一番打聽之後,韓鳴和悺妃兩人很快得知大拍賣會還早着呢,足足還有一個月纔會舉行,現在是市坊交易,數不勝數的結丹期像是世俗小攤販,沿街擺攤,有的高冷淡漠,有的卻是僱傭小廝吆喝叫賣不斷,更是有些親自上場,誇誇其談,直將他們攤位上的靈物誇上了天。
按照那些叫賣的口氣,韓鳴一個元嬰期走過去都有些心動了,忍不住想買上一兩件,雖然那些靈物對他一點用都沒有。
韓鳴還比較理智,悺妃就不行了,或許女性的天性就是如此,儲物袋裡面還有足夠的靈石,沿途看見什麼喜歡的根本就走不動了,也不管有沒有用處,直接掏出靈石買下來。
悺妃很興奮,拉着韓鳴從兜兜轉轉,從左邊繞到右邊,又從右邊轉到左邊,一逛就是三天三夜,花出去二十餘萬靈石,這纔有些滿足。
和悺妃也有了百餘年的夫妻之情了,兩人卻是經常各自閉關,聚少離多,如今悺妃難得有些性質,韓鳴還是很樂意跟着她兜兜轉轉的。
第三日,悺妃打了個哈切,掃視了一圈,見沒什麼心動的了,纔是滿足的道:“轉了這麼久也是有些累了,先找個地方歇息十餘日,等市坊大概又換了一批,倒是再過來搜索!”
“好,妃兒你決定吧!”韓鳴笑着點頭,掃視了周圍一圈,便準備離開此處。
可韓鳴還未動身,就感知到不遠處有一個結丹期修士鋪開一張獸皮,開始將儲物袋裡面的東西一件接一件的擺上去,攤位上主要都是些法寶,不知名靈材,或者礦石之類的東西,這些韓鳴根本看不上眼,唯獨看見一株三色小草面色微微動容了一下。
這株三色小草僅僅有三片葉子,一片瑩白,一片紫金,一片漆黑如墨,其根基只有小拇指粗細,呈三色,似乎是將三種葉子的顏色混在了一起,至於寥寥三條根部則是同樣分瑩白,紫金,漆黑三色。
這株小草韓鳴認識,除了顏色有些不同之外,其他都與當初他十歲東行只是吞噬那種小草異常相似,毒皇草,當年他誤食了的奇草,也正是因爲這種奇草,他才拜了華老爲師,學的一手毒術,有實力完成了萬里東行。
韓鳴最初從冥骨大陸回到地北,身中血蜘蛛毒的時候,他也曾經想過尋找大量毒皇草來遏制血蜘蛛毒,最終卻是驚奇的發現修仙界中竟然完全沒有過這種靈草的記載。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也就是毒皇草太過奇特,基本是不世初的,所以纔沒有記載,還有一種可能則是毒皇草等級太低,沒人在意,韓鳴見過的唯一一株毒皇草已經被他吃了,早已經忘了細節,自然是不知道毒皇草算不算靈草一類!
服食毒皇草的時候他尚且年幼,已經有些記不清其究竟長得什麼模樣,可如今一見到那株三色小草,韓鳴就立刻確定了,這株三色小草就是毒皇草,而且絕對和他當初服食的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走到那處攤位上,面對一個小小的結丹中期,韓鳴也沒有什麼撿漏的想法,略過一衆寶物,直接指着那株三色小草,疑惑的開口問道:“你這三色小草是什麼靈草,爲何我從未聽說過!”
攤主是一個結丹中期的粗壯中年人,手腳粗大,濃眉大眼,皮膚微黑,身上披着獸皮縫製的衣飾,背後還揹着一柄足足一人高的長弓,不像是個修仙者,倒像是個山野中的獵人。
那攤主攤位才擺好,便是有人主動過來問價,還是個結丹後期,想來是結丹期中比較富有的,立刻露出笑意,指着攤位最中間的那株三色小草,眉飛色舞的開口道:“這株靈草來歷可就大了,我與幾位好友冒死在逆亂古淵中才來了,生長在在一羣可怕的上古烏毒蟒巢穴中,其中足足有十五六條達到元嬰期的存在。”
韓鳴聞言怎麼會信,十幾條堪比元嬰期的上古毒蟒,能被這一個結丹中期修士採了毒皇草,簡直是天方夜譚。
韓鳴臉色有一絲的不喜之色,語氣不太好的反問道:“十幾頭元嬰期的上古烏毒蟒,那你怎麼或者採出來了,莫要告訴我是趁着毒蟒離巢偷出來的,這未免就有些可笑了。”
“道友若是想賣,便實話實說吧,莫要再用這些誇大之言!”韓鳴繼續冷聲的開口道。
“道友莫不是不信在下,在下是青袁林的囚蠻人,最終信譽,既然來這裡擺攤,自然就不會虛言相欺,這就是十幾頭上古烏毒蟒巢穴採出來的。爲了這一株草,我們一行六人,就剩我一個人活着出來了,其他都被毒死了!”那攤主一瞪眼,義正言辭的開口道,似乎韓鳴之前的話有些侮辱了他的種族。
“夫君,囚蠻人的確是比較偏執的,極重信譽,若他真是囚蠻人,那他說的話還真是有些可信度的!”一邊的悺妃默默的給韓鳴傳音。
聽到悺妃的傳音,韓鳴眉頭微微一挑,臉上有些意外之色,沒想到這株毒皇草來歷竟然如此之大!
“那好吧,毒蟒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你可否詳細交代一下,如何將這靈草採出來的,這樣也好讓在下了解一下情況,選擇是否該相信你說的話!”韓鳴接着補充道。
“自然可以!”攤主果斷的點了點頭,“道友應該知道逆亂古淵吧,那是千餘年前纔出現的一處密地,其中集聚了數之不盡的毒蟲邪物,元嬰期修士在其中一去不回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被列爲第八大禁地!”
“在下與好友相約前往古淵中獵殺些毒蟲妖獸出來換些靈石,用於購買修煉之物,結果發現一條隱秘的狹長洞穴,我們好奇之下探索一番。從洞穴的另一處出來的時候,我們驚駭的發現竟然已經到了古淵的深處,並且到了一窩難以想象的烏毒蟒巢穴附近,並且親眼看見十餘條元嬰期的烏毒蟒夜晚拜月!”
“蛇類視覺很差的,但嗅覺卻是可怕異常,我們與它們只有十餘里的距離,這些上古異獸很容易的就能發現我們,所以我們根本不敢停留,直接就要逃走。可就在這時,那些毒蟒竟然相互直接撕咬內鬥起來,完全不用術法或者毒液攻擊,只靠撕咬之力,咬的那是慘烈,十幾頭毒蟒纏在一起,這條鎖住了那條,卻是又被另一條咬住七寸,全都下死口,毫不留情,根本不像是一個巢穴中長出來的,反倒像是生死大敵,堆疊在一起,就像是劇烈一座蠕動的巨山!”那攤主接着開口敘說道,臉上也全是回想之色,似乎他真的親眼見過十幾頭五十多丈,如同山嶽般巨蟒撕咬的震撼場面。
“起初我們是打算逃的,卻是被這一幕震撼到了,而且它們內鬥起來,沒空來追殺我們,所以我們便是仗着膽子留下來旁觀了,一看就是七天七夜。最終十幾條烏毒蟒中終於分出了王者,那是一條形體中等的巨蟒,大概四十五丈,小山一般,長着三隻蛇首。它正是靠着多出來的兩隻蛇首,撕碎了五條巨蟒,活到了最後!”那攤主繼續濤濤不覺,神采飛揚的敘說道。
“最後一條巨蟒受傷極重,但也不是我們幾個結丹期能抗衡的,所以我們萬般可惜之下,只好準備轉頭離開,卻是再次發生了意外,那是三頭黑蠍子,足足有每隻鰲鉗都有十餘丈長,突然間竄出來圍住了三頭巨蟒!”
“結果是殘勝的烏毒蟒被三頭完好無損的黑蠍子擊敗了,連同另外的十餘頭烏毒蟒屍首,被三頭黑蠍子分食了!而吃掉了那些烏毒蟒屍首之後,三頭黑蠍子也就離開了,毒蟒巢就空了,我們就進去了!”攤主裂開了嘴,笑着道。
“竟然是如此!”韓鳴點了點頭,不過接着又是疑惑的開口問道:“之前你說那些同伴中除了你都死了,卻是爲何,那蛇巢中不是不是沒有毒蟒了嗎!”
“的確是沒有烏毒蟒了,可那蛇巢中卻是有着奇毒,我那極爲至交道友一個不查,便是身中蛇毒,隕落掉了,可惜可嘆!”攤主之前還眉飛色舞,這下又扼腕嘆息。
“所以道友就忍着悲痛之情將他們的儲物袋收着了,也將蛇巢中得來的靈物拿來售賣!”韓鳴取笑的開口道。
攤主聞聽韓鳴的話,臉上浮現了一絲尷尬之色,接着又哈哈笑了笑,連連道:“讓道友取笑了,可又能如何,難道就讓那些儲物袋丟在蛇巢?”
韓鳴聞言搖頭不言,自然是知道這其中八成是還有些故事呢,說不定這攤主明知道毒蟒巢中有毒,可就是不告訴他那些“至交好友”,只是爲了一人獨佔靈物。
不過這攤主是不是坑害了同伴,都與韓鳴沒有關係,他現在在乎的是這株毒皇草,這株可能是人界唯一一株的毒皇草,或許應該不能叫做毒皇草了,若是這攤主說的不錯,應該是毒皇草中的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