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玄玲玉中記載的東西之後,韓鳴並未太執着,和謝靈運草草的商議之後,便暫時將此事放在了一邊,畢竟他的雙修大典就要舉行了,在凡俗間這可是終身大事,雖然修仙者不會像凡人那樣,但也不能馬虎的!
至於那塊已經融合成一塊的玄玲玉,謝靈運並未執着,而是主動讓給了韓鳴,韓鳴倒也沒有拒絕,這玄玲玉除了記載文獻之外,畢竟似乎就沒作用了,謝靈運到也算是不吃虧。
送走了謝靈運,韓鳴回了洞府中,收拾了一下就將冉七惜,椿兒叫了出來,進入洞府中最隱蔽的密室中,補全傳送陣,直接傳送到了無邊黑海下的鷹巢。
沒多久,冥骨身就過來了,很清楚人身的意圖,帶着椿兒和冉七惜回了冥骨世界,順道去了一趟魔淵,將冉七惜丟給羅睺身,重新開始了他在冥骨世界的宏圖偉業。
椿兒一個鬼修,跟着人身終究是有些不好的,跟着同爲陰屬冥骨身作用更大,至於冉七惜,韓鳴覺得有些管不住她,怕她在雙修大典上出幺蛾子,只能送走,由羅睺身看着靜修的爲好。
值得一提的是,在鷹巢聽到韓鳴要將她轉交給一頭森然的冥骨之時,冉七惜很不情願,哭着求着說韓鳴始亂終棄,打算丟掉她,還攛掇着椿兒一起哭,不過以她現在演技,韓鳴着實有些看不出倒是什麼時候是真情流露,什麼時候又是委屈可憐。
奈何椿兒在韓鳴修煉三尸決之前,就與韓鳴整體神魂之間有着聯繫,如今看見冥骨身,也是立刻感應出冥骨身的神魂波動也是韓鳴,與人身並無差距,雖然滿肚子疑惑,終究還是一言不發,聽着人身的話,乖巧的跟在了冥骨身邊上。
之後人身直接將爛攤子丟給了冥骨身,在冉七惜楚楚可憐的目光中,乘坐傳送陣消失不見了,重新回到了升星宗,並且再次將傳送陣破壞掉。
回了升星宗,韓鳴封閉了那密室,再次順着密道走到了悺妃的洞府,果真在煉器室發現了悺妃,正巧看見悺妃從天火爐中,取出兩件大紅色的長袍,上面依舊流動着赤紅色的火焰。
“還不錯,花了這麼多的靈材,耗費多年,這九靈天法袍倒是煉製出了第二階段,正好趕得上,妃兒這麼些年辛苦了!”韓鳴從身後攬住悺妃,笑着開口道。
“也是有些遺憾,要不是靈材等級不夠,應該是能煉製出第三等級的天法袍的,那可是就有着替死符的作用了,屆時完全是相當於多了一條命!”悺妃搖頭,臉上滿是遺憾之色。
韓鳴摟住悺妃細腰的手臂緊了緊,颳了刮悺妃精巧的小鼻子,打趣着道:“妃兒已經夠厲害,竟然是煉器大宗師,可不能再厲害了,那爲夫壓力可就有些大了!”
“切!”悺妃對於韓鳴的甜言蜜語表面上表示不在意,可嘴角卻是不由自主的翹起了一絲微笑,接着掙脫了韓鳴的臂膀,將兩件大紅色的衣袍取了下來,丟給韓鳴一件“來試試這天法袍的威力究竟如何!”
輕輕一擡手,颳起一陣香風,悺妃輕輕飛身而起,輕盈的在空中轉了一圈,身上的黑袍便被那硃紅色的喜服代替了,輕飄飄的落地。
悺妃原本就是絕色,面容美的驚心動魄,在韓鳴見過的衆多女修中,也只有椿兒容貌稍微比她略勝那麼一點點,而這天法袍又是少有的法袍,類型和凡俗間皇后的鳳袍有些相似,貴氣十足,通體還流光溢彩,焰光點點,完全能襯托出悺妃的氣質,站在那裡就像是服侍九天的仙女,實在是美到了極點,韓鳴自己都看的有些怔神。
悺妃對韓鳴這副失態頗爲的滿意,不過卻是裝出一副氣惱的模樣,“呆子,看夠了沒有!”
“妃兒之美看不夠的!”韓鳴連連搖頭,不過心裡卻是有些鬱悶,換衣服這樣快,一直盯着都沒看見什麼。
“來試試着天法袍的威力。”悺妃催促了一聲,便將身上大紅色的天法袍催動了,一時間這件天法袍上的流光更多,像是一道道晶瑩的液態火焰,在其上不斷的流轉,可若是有人瞳術厲害盯着那天法袍,便會發現,那些流光哪裡是液態火焰,分明是一道道繁瑣玄奧的陣紋,在強大的靈力催動下,迅猛的運轉着。
“好,那妃兒小心些了!”韓鳴點了點頭,指尖稍稍凝結出了一枚白色的劍氣!
........
第二日,升星宗的第二場盛會再次舉行了,倒也沒有多出什麼新的客人,還是之前的那一批,江國大大小小的各種勢力,被留在了升星宗,不過這次的規模卻是要比第一次那有名無實的結嬰大典更爲浩大。
雙修大典從清晨開始,一直喧喧鬧鬧的到了晚間纔算是進入了正題,這是個好日子,皓月當空,零零散散的有些星辰,大地上一片空明寧靜。
隨着十餘位結丹期修士的朗聲高喝:“大典開始”,升星宗內九成九的光源瞬間消失了,數百里的大地上連一隻火把或者石燈或者一塊夜明珠都沒有。
接下來在一陣轟隆隆的巨響之後,護宗大陣的禁空禁制被全面開啓,零星的還未來得及落在地面的修士,身子一雙,直直的栽落下去。
而下一刻,升星宗各大主峰光芒一閃,各自衝出一道千丈的光暈,匯聚在半空中,匯聚在一起,再次激發了被關閉的護宗大陣,成千上萬顆閃爍的‘星辰’在大陣光幕上緩緩的升起,恍惚間,竟然給人一種無限星空的錯覺,望一眼都能深陷進去。
那星空在旋轉,數萬顆星辰在緩緩排列,其間一片片神秘的五彩星雲隨着旋轉,相互糾纏,最終形成了一副浩瀚的升星落雲的圖,靜靜的懸浮在高空中,覆蓋整個升星宗!
近十萬修士仰頭看向了浩瀚的星圖,眼睛一眨不眨,都在猜測兩位太上老祖會從哪邊出現,最終一些眼尖且細心的發現了,那星圖竟然有些像是太極,一邊是星辰,一邊是星雲,而在這兩部分中,出現了兩個紅色的小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祖師出來了,在星雲和星辰的陰陽眼裡!”也不知誰喊了一聲,地面上的人都仔細的朝那星雲陰陽眼的位置望去,果真,哪裡有什麼東西出現了,是兩道大紅色的人影。都是衣決飄飄,宛若仙人臨世。
而此時上萬星辰和星雲再次運轉起來,這次卻是以陰陽眼爲中心,星辰和星雲匯聚在一起,構建起了一條類似於鵲橋的五彩天橋,橫跨升星宗各大主峰,兩端各自站着一道赤紅色的人影。
天橋兩端的身影同時擡腳,朝對方走去,每一步落下,五彩天橋上就多了一枚斗大的巨型古字,而等二人走到近前的時候,那天橋上的古字已經有將近萬枚了。
兩道身形靠近了,那萬枚古字朝中間一合,化作兩份晶瑩的古卷,一份銘刻着星辰圖案,一份銘刻着星雲,輕飄飄的懸浮在兩人頭頂。
一座主峰上,一羣結丹期修士聚集在這裡,皆是目不轉睛的望着頭頂的這天橋,某個執事長老驚奇的開口道:“我想起來了,傳說竟然是真的,那位本宗千年前那位陣法準神師真的在護宗大陣中留下了這樣一座升星落雲橋,據說是根據修仙界十大秘寶之一的天河古卷創出來的!”
“哦,天河古卷?莫非是傳說中和血契鬼書並列的誓言聖典,元嬰期都不能違背其中的誓言,師兄知道詳情?可否與師弟說說!”另一個結丹期修有些意外的開口問道。
“原來是苦師弟,這並不是什麼大秘密,藏書閣密卷中有記載的,自然是可以說的,據說那位準神師師祖得到過天河古卷,並且以護宗大陣爲根基,將其威能轉化出來,形成了升星落雲橋,據說在其上共同許下的誓言是不能違背的,否則下場不會比血契鬼書好到哪裡去,兩位師叔之間的真情當真是堅如磐石,竟然以此爲場地締結了雙修契約!”最先開口的結丹期修士橫亙在天空的巨橋,感嘆的開口道。
“竟然如此!”邊上的那個結丹期修士面露驚異之色,不過接着又古怪的開口道:“兩位師叔之間正是情比海深!”
而在這兩個結丹期的不遠處,還站着四人,頭兩個是蘇曉閻,和她那個雙修伴侶,自然是聽到不遠處兩個同門師兄的談話,皆是看着頭頂懸空五彩巨橋上站在一起的兩道大紅身影,神色各自不同。
蘇曉閻現在還是有些恍若隔世的,當年那一個練氣六層,連辟穀丹都不知道的傻小子,一轉眼已經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宗門老祖,實力強的可怕,當真是難以接受,早知道當年就多多照顧這位韓師侄了,此時也能沾沾光了!
而看向悺妃的時候,這位蘇長老眼底又是浮現了一絲絲羨慕,悺妃的背景,修爲是一部分,還有就是悺妃這纔算是真正找到了好歸宿,不摻雜各種權衡在裡面,不用考慮資源之類的東西,這纔是兩情相悅的雙修,都能敢在升星落雲橋上締結雙修契約。
而蘇曉閻邊上的那佳公子看向上端的韓鳴和悺妃兩人,只敢多看了一眼氣場強大的悺妃,便草草的收回了目光,有些人啊,只能用來仰望。
而蘇曉閻二人的邊上,則是陳雨欣和林風起二人了,兩人看向頭頂的巨橋,臉色也是頗爲的複雜,林風起還好,不甘中透着一絲無力。而陳雨欣就不同了,在她自己看來,本來她是有機會成爲站在五彩星辰橋一端的主角,只是她自己錯過了,那是可以一步登天的機會,卻沒有抓住,不過幸好,沒有這位韓師叔似乎把她忘了,如今了也並沒有追究!
看着巨橋頂端的韓鳴,陳雨欣有些失落,不過當她瞥見遠處站在黑暗中的一道倩影之後,心裡不知怎麼的又多了一些畸形的平衡,她沒抓住機會,錯過了一步登天,可那邊那人不是也沒有嘛。當初邊上那人也是和天上的韓師叔有着雙修之約的,如今天上的女主角也不是她,不過倒也是奇怪,這些年來,她修爲怎麼如此突飛猛進,都快結丹後期了!
虞顏橦緊盯着頭頂走到一起,各自取了一滴精血打入兩卷雙修契約的韓鳴和悺妃,體外那股縹緲的煙氣驟然一散,再也無法重新凝聚了。
“師叔,要不我們走吧!”邊上那個曾經和朱凌沁有過一面之緣的秦姓小女修輕聲的開口道。
“不用了,看完再回去。”虞顏橦輕聲的說了一句,便再次盯着頭頂的將要交換雙修契約的二人。
這纔是真正的雙修契約,還是升星落雲橋上締結的雙修契約,可不是她懷裡那半真半假的獸皮契約能比的。
而遠處一處升星宗主峰中,謝靈運,喬語衫,桓御並肩站在一處高臺上,望着遠處天橋上的兩人,嘴角都是帶着淡淡的笑意。
“唉,好羨慕六師弟和六師妹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這個好幾百歲的老太婆才能嫁出去!”喬語衫幽幽的‘自言自語’一句,卻是偷偷的看了一眼謝靈運。
謝靈運‘裝作’沒聽見喬語衫的話,乾咳了一聲,依舊望着遠處,讓喬語衫臉上又多了一絲幽怨之色。
桓御在一邊也是裝作什麼沒聽見,自顧自的看着遠處。
韓鳴山峰下面的莊園中,一襲白袍的朱凌沁靠在一根石柱上,望着頭頂若隱若見的便宜師尊和師孃,默默的感嘆了一句:“不得不說,這纔是男兒應該有的,當傲立天地間,站在世界的中央!”
“是嗎!”陸君吟默默的呡了一口酒,默默的看着頭頂的師尊,一言不發,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師妹你怎麼了?咱師傅大喜,應該高興啊,你怎麼如此頹廢。”朱凌沁意識到陸君吟有些不對,便立刻轉身的開口問道。
“沒事!”陸君吟解釋了一句,接着便繼續低着頭品着朱凌沁從韓鳴那裡偷來的靈酒。
朱凌沁看着陸君吟這副模樣,臉上頓時有些古怪道:“你不會是........”接着看向了頭頂的韓鳴,臉上大有深意。
陸君吟何等聰明,自然是立刻理解了朱凌沁的意思,當即怒道:“瞎說什麼,師尊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才見過幾次,你再這般胡扯,以後不理你了!”
“好師妹,好師妹,大師兄錯了!”朱凌沁見陸君吟真的生氣了,立刻賠禮,接着又是古怪的道:“那你不是看上師尊了,又怎麼會如此!”
“不知道,要你管!”陸君吟餘氣未消,依舊生氣的道。
“真不是看上師尊了,那就是師傅太優秀了,如今‘名花有主’,總是有些失落的,就好比凡俗間女兒父親搶了母親的寵愛,應該有類似的醋意吧!”朱凌沁眼珠一轉,便是如此的猜測道。
“是這樣嗎?”陸君吟也是有些疑惑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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