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椿兒的幫助下,韓鳴很快的就將泥丸宮中的所有三角鬼頭裹挾來的陰冷氣息清理光了,再次恢復了對整個肉身的掌控,而當他感知到肉身情況之後,心裡又是一沉。
那一道劍光的攻擊可是分爲三種呢,針對神魂,肉身和修爲,如今針對神魂奪舍的三角鬼頭是被清除了,可還有另外兩種手段,在他體內肆虐呢。
造成破壞最嚴重的是針對肉身的攻擊,那一道攻擊帶着大量特殊的陰冷氣息,對韓鳴的肉身不間斷的侵蝕着,若不是韓鳴熔金體和羅睺身早已經催動,此時怕是早已經化作一攤血水了。
而儘管肉身強大,韓鳴也不好受,全身的精血在快速的枯竭,原本赤金色的皮膚竟然變成了暗黃色,那一枚枚鱗片也消退下去,健壯的身體上出現一道道褶皺,滿頭濃密的烏髮在快速的乾枯變白。
不過片刻,韓鳴就蒼老了幾十歲,從一個二十二三歲的青年,變成了一個六七十歲的老者,雙眼中也不再清明,變得混沌一片。
若是繼續這樣維持下去,韓鳴的肉身怕是要徹底枯死了。
韓鳴施展了數種秘法,要將那陰冷氣息祛除出去,卻是發現根本不管用,那陰冷氣息似乎是在他體內紮根了,各種法力靈光都沒有,就是逆元之力也是無用。
這讓韓鳴心沉到了最底端。
至於另一道針對修爲的攻擊此時也終於是攻破了丹田的防禦,衝到了丹田正中間,不過那道帶着陰冷氣息的幽光到了這邊就停下來,面對一枚金丹,一枚羅睺本命晶核,一團冥骨真焰,竟然不知道該攻擊哪一個。
而在那幽光猶豫的短暫片刻之下,金丹和羅睺晶核被韓鳴操控着懸浮在了中央劍池上面,只有那一團冥骨真焰操控不了,依舊靜靜的懸浮在哪裡,徐徐的燃燒着。
那幽光原本是決定了要攻擊金丹的,就算不直接毀掉,那最起碼也要污濁一下,但沒想到金丹跑到中央劍池上面去了,而那劍池有中央骨劍,自成一片領域,韓鳴自己想弄東西進去都費勁,那幽光更是過不去。
劍池外面只有冥骨真焰了,那一縷幽光猛地一顫衝向了冥骨真焰,結果卻是如同飛蛾撲火,直接被點燃,“噗啦”一聲,消散的無影無蹤,像是從未出現過。
而被幽光招惹了的冥骨真焰微微顫了顫,似乎是找那‘冒犯’它的東西,卻是在丹田裡沒有找到,卻是在外面的經脈中找到了一些類似的氣息。
冥骨真焰飄出了一枚火花,飄飛出去,一直飛出了丹田,到了外面的經脈。
才飛出丹田,那縷火花就化作了一條白色火焰長河,浩浩蕩蕩的順着各大經脈遊走,沿途凡是遇見那些陰冷氣息,直接消融掉,沒有任何的遲鈍。
讓韓鳴無計可施的幽光,在冥骨真焰面前不堪一擊,這纔是遇見了真正的剋星。
白色火河順着韓鳴經脈流淌了一圈,涌回了丹田,再次化作一枚小巧的火花,飄回了徐徐燃燒的冥骨真焰。
體內天鬼劍的陰寒之氣雖然都被清除了,但韓鳴卻是一下癱倒在地,全身上下都起了厚厚的褶皺,枯老的臉上蒼白無血,還在巍顫顫的發抖。
韓鳴如今的這副模樣,完全就是凡人活到了一百一二十歲的那種蒼老,喘口氣都費勁。
韓鳴肉身受到如此重創,不是因爲天鬼劍的破壞,而是冥骨真焰,在他體內流淌一圈,一下就抽掉了他全身七成的生機,一如多年前真焰鎮壓咒術那次一樣。
冥骨真焰雖然無往不利,但每次運行,完全是殺敵五百,自損一千,會對熔金體和羅睺身造成很大的傷損,尤其是這次,傷的很重,沒有十數年的溫養,根本好不了。
韓鳴掙扎想站起身,卻是發現全身癱軟無力,站都站不起來,要不是趕到近前的悺妃攙住了他,差點就又摔到在地,方纔的一番交手看似很長,但都是韓鳴精神層次的活動,電光火石,實際上只是轉瞬之間的事情,悺妃纔來得及趕過來。
“怎麼傷成這樣!”悺妃說話間就已經掏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枚異香撲鼻的丹藥餵給了韓鳴。
“不用擔心,死不掉的!”韓鳴費力的擠了一個微笑。
悺妃探測了韓鳴身體一下,大概瞭解了傷損,輕輕出了一口氣,接着卻是一橫秀眉:“還嘴硬,早說直接讓我動手殺了,非要自己逞強!”
“沒事,他傷的不比我輕!”韓鳴搖了搖頭,接着就看向了不遠處半跪在地上,大口吐着黑色的赤雨棄。
方纔赤雨棄幽黑劍光攻擊過來的時候,他也不是一味的防守的,還瞬間動用了青盲天決和凝化不久的萬化毒眼,結果一擊而中。
赤雨棄緩緩的擡起了頭,空蕩蕩的眼眶中咕咕涌出兩行漆黑腥臭的黑血,沾染的衣袍上卻是黑血,根本止不住,不止如此,赤雨棄身上還全是雞蛋大小的毒斑,一層壘一層,臉上也全都是,看起來猙獰異常。
赤雨棄嘗試站起身,卻是再次跪在了地上,還直接噴出了一口污血,那污血灑在石壁上,直接燒穿了數丈深的石壁,冒着嫋嫋的黑煙。
用盡最後的法力,赤雨棄將被天火爐崩飛的半截青黑色木劍收回來,也放出了三花苦心屍魔,便直接昏死了過去。
三花苦心屍魔看着赤雨棄昏迷的赤雨棄,六隻鐵青色的眼珠轉了轉,同時露出鋒銳的屍爪,分明是想要將赤雨棄撕碎的,可就在這時赤雨棄脖頸上掛着的一枚玉佩輕輕一閃,三具七階銅屍厲嘯一聲,反噬被鎮壓了下去,極爲不情願的託着昏迷的赤雨棄破開石壁朝外面飛遁而走。
悺妃本來想去追殺的,但看着邊上大口穿着粗氣的韓鳴,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就要託着韓鳴離開此處,帶到安全的地方好好探測一番。
“不急,先去下面看看,是否還有什麼靈物,也不要花費什麼時間!”韓鳴搖了搖頭,隨即看向了下面的岩漿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