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他似乎沒說謊,我還以爲你會多問問呢,怎麼現在就開始拷問了,行不行啊,要是沒把握的話,交給我來問,魔道逼供手段總是更多些的!”悺妃放下手中的棋子,淡淡的開口道。
“沒事,一個結丹中期而已,想逼出實話來並不難,等問好了,再告訴你吧,現在我們來看看另一件有趣的事情!”韓鳴笑着搖了搖頭,接着看向了朱凌沁道:“之前獅王虎王說那男修身上有一件承載鬼物的秘寶,異常的厲害,裡面的鬼物幾乎可以說是不死不滅,儲物袋在你身上,其它的靈物你自己留着,那件鬼物秘寶你拿出來吧,你又不會用!”
“哦!”朱凌沁點了點頭,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根卷軸,雙手捧着遞到了韓鳴的面前,臉上有些悶悶不樂,似乎是覺得痛失了一件好寶貝。
韓鳴接過畫軸,反手就在朱凌沁腦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疼的他雙手抱頭,連續朝後面蹦了兩三步,直嚷嚷着‘疼,疼,疼。’
“還捨不得?這東西集聚怨氣而生,你一個築基期,根本駕馭不住,對你修爲有害無益,就算是沒害處,你能催動嗎?爲師什麼時候短你法器靈物了?你缺嗎?”韓鳴冷冷的訓斥了一句。
“弟子知道了!”朱凌沁乖乖的點了點頭,一副知錯的模樣。
一邊的陸君吟見到朱凌沁被教訓,還一副老老實實乖徒弟的模樣,頓時想起了這位大師兄經常和她偷說便宜師傅整天板着臉,是個呆腦袋的事情,現在一對比,不由得掩着嘴偷笑。
韓鳴被朱凌沁乖巧的模樣欺騙,便不再理會他,一擡手,就將那畫卷丟了出去,並且控制器懸浮在了半空中,卷軸開始緩緩的舒展開來。
卷軸還未打開,一股陰冷森然的氣息便是緩緩的盪漾開來,讓周圍陰風陣陣,原本溫暖的船艙內,一下如墜冰窖,凍得練氣期的陸君吟連續打了好幾個冷顫。
韓鳴一擡手,掃出一片靈光,將陸君吟罩在了裡面,完全阻隔了那股陰冷的氣息,而一邊的同樣打了個噴嚏的朱凌沁則是隻好自己撐起護盾,卻是無法完全擋住那氣息,依舊有些直髮抖,不過他也只能羨慕自己的小師妹,他這位便宜師傅啊,總是對他嚴厲的很,對小師妹則是溫和的,待遇不能比啊。
一邊的悺妃身爲假嬰期,自然是無懼這副陰寒的氣息了,不用撐起護盾,單單靠着價值不菲的法袍便是能完全屏蔽那陰寒氣息,她頗有些興趣的盯着那緩緩鋪開的畫卷。
畫卷鋪開,韓鳴立刻發現了這是一幅人物畫像,雖然只有區區三尺寬的畫卷,但所畫的人物還不少,足足有一百多位,中間是一大羣穿着有些類似於皇宮大內宮娥衣飾的女子,皆是身姿窈窕,面容姣好,她們對着畫卷中間兩個座位上同樣頗爲貌美的女子行禮,身穿百褶流仙裙,頭戴鳳冠,自有一番威嚴氣息。
畫卷的另一邊,則是一排排文質彬彬的書生人物,一個個捧書看卷,搖頭擺腦,潛心苦讀的模樣,他們同樣有兩個頭領,騎着高頭大馬,身穿大紅衣袍,頭戴烏紗官帽,儼然是狀元郎的造型。
細細一數,書生和侍女的數量竟然是相同的,一個書生對應一個侍女。
韓鳴掃了一眼,很快臉色便是變了變,將目光集中在了畫卷的左側,準確的說是那兩個坐在座位上的女子,接着似乎是覺得雙目看的有些確定,甚至還將精神力散佈了出去,壓到了畫布上。
而此時那畫卷中的人物似乎也是活了過來,竟然全都轉動目光,盯住了韓鳴。
悺妃見到韓鳴這副模樣,便是似笑非笑的道:“怎麼,見人家長得好看,心動了?那你不妨把她們弄出來,近距離看看!”
“是要叫出來的,世事蹉跎!”韓鳴複雜的看了一眼畫卷,便是隔空一拍,又是一抓,直接從畫卷中扯出了兩個身影,控制在船艙正中間。
而此時,那畫卷左側座椅上的兩個女子竟然消失不見了,而其他的畫中女子,書生全都暴怒起來,黑氣一閃,就化作了面目猙獰的鬼物,嘶吼着要衝出畫卷,卻是根本做不到,被死死禁錮在了畫卷之中。
而此時,那兩道站在船艙中的黑影,影影綽綽,有些看不清面容,不過在韓鳴拍了拍納陰袋,牽引出一股鬼氣打入其體內之後,纔是讓她們面容清晰了起來。
近距離一看,果真是少有的古典美人,前面的那一個氣質溫婉,面容清秀,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後面的那個五官精緻,若不是雙目中一片混沌,那應該是一個天真活潑的少女。
這兩個女子臉上皆是呆如木雞,不像是活物,倒像是栩栩如生的傀儡雕塑。
“我也是從你封家得了不小的機緣,當初答應你們的大姐,若是你們還活着,要儘量保你們安全,雖然我當初也是盡力了,但終究是沒有找到你們,讓你們被人煉製成了鬼逆玄侍,也算是我有那麼一點點的虧欠吧,如今看你們玄侍之軀尚未凝結完全,還有些許靈智尚存,便是幫你們一把,算是徹底了斷了。”韓鳴心裡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便是再次從儲物袋中牽引出了一道精粹鬼氣,融入了那兩道倩影中。
被玄鬼之氣融入鬼體,那兩道倩影呆愣的面容上瞬間浮現了掙扎之色,表情也開始劇烈變換起來,一會兒平和,一會兒猙獰,似乎有兩種靈智在她們身體裡爭奪主導權。
韓鳴不急,鬼逆決他也看了,倒也是對玄侍有些瞭解,倒是知道喚醒她們殘存靈智的方法,八成是不會出錯的!
趁着封家兩姐妹靈智正在迴歸的間隙,韓鳴側身和悺妃輕聲的解釋道:“妃兒,這是我早年認識之人,也算是有些交情,卻是不知道爲何被人煉製成了鬼物,如今得幫她們一把,徹底兩不相欠,對心境平和有些好處!”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悺妃白了韓鳴一眼,再次擺弄那棋盤起來,只不過還是偶爾的擡起秀首看看封家二姐妹。
大約一刻鐘之後,那封家姐妹美目中的混沌消退,取而代之的一股迷茫,掃視了周圍一圈,看到了韓鳴這個熟人之後,纔是美目微微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