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鳴慢慢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往門外走去,黃煞等了許久怕是等急了,現在也是時候爲他配置一些延年益壽的藥物了。
有了齊師兄的配方和治療方法,此刻解決黃煞身體上的創傷只是時間的問題,韓鳴現在的醫術已經勉強的算是個小神醫了。
韓鳴在外面轉了一圈,很輕鬆的找到了癱在躺椅上的黃煞,一陣寒暄之後,韓鳴接過了黃煞讓人搜尋的大量藥物。
韓鳴不得不承認,這朱赤園勢力太過龐大了,這些藥材大多是珍貴少有的,現在只是一天竟然都收集全了。
韓鳴花了兩三個時辰爲黃煞調配了一些藥物,便讓黃煞每隔一個時辰服用一劑,等藥性入骨,再由韓鳴施針刺激經脈,用以最大限度的發揮藥物的藥效。
韓鳴交代完藥劑的服用方法後,便離開了,現在黃煞只要按時服藥即可,以後的事等以後再說。
韓鳴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去處理,他需要找到打造兵器的材料,沒有這些材料,那他的幾件兵器便沒法打造完成。除了尋找材料之外,他還要去找一下朱逸文,按理說朱逸文的藥浴早就結束了。
不過韓鳴一點也不擔心朱逸文的安危,在這朱赤園中還沒人傷害朱家小少爺,八成有一些藥浴之後的雜事要處理。
韓鳴先到朱逸文的小院中轉了一圈,沒找到朱逸文,卻看到了正在澆花的萍兒,一番詢問之後,韓鳴便了解到朱逸文還沒有回來過!
韓鳴無奈之下只好往朱赤園中的萬寶閣走去,卻沒找到幾件他需要的材料,但他知道萬寶閣下還有一個更大的倉庫,裡面儲藏的纔是真正珍貴材料。
不過他卻被告知沒有足夠的貢獻是不被允許進入地下寶庫的,就算是少爺也不行,朱赤園對這些未成年的少爺還不是一味地縱容的。
除了幫助解了柏芝血毒,三年來韓鳴沒爲朱家做過什麼事,而解除柏芝血毒這件事又不能被拿到明面上,所以韓鳴名下可以說的上是一窮二白,一點貢獻也沒有!
單憑藉貢獻點,韓鳴想進這地下寶庫怕是一點機會也沒有,偷偷溜進去更是不可能,這裡戒備森嚴,弄不好再被認爲是竊賊誤傷了那笑話就大了。
韓鳴慢慢的往回走,心中在暗暗盤算該如何是好,這些材料是一定要拿到的,可現在連門也進不去,實在讓他有些無奈。
韓鳴皺着眉的往竹樓走去,恰巧看見了躺在椅子上的黃煞,黃煞半眯着眼顯得極爲享受。
雖然是在半睡半醒的朦朧的狀態,但黃煞的警覺還是在的,他立馬感覺到有人靠近,半眯着的眼睛慢悠悠的睜開。
“怎地,鳴少爺有什麼不喜的事?眉宇間怎麼有些愁雲!”黃煞見韓鳴的神情有些低落不由得問道。
韓鳴看了看眼前的黃統領,眼中不由得暗罵自己笨蛋,眼前這個黃統領在朱赤府地位可不低,應該有權利進入地下寶庫,就算沒有進入地庫的權利,那些守衛都是他的手下,想順手拿點東西出來應該不費事。
半個時辰後,韓鳴持着一塊刻有煞字的令牌出現在萬寶閣,藉着他就正步進了戒備森嚴的地庫之中,輕鬆至極,讓他一陣驚喜。
韓鳴不知道的是,地下寶庫只對有功績的人開放,而黃煞在爲朱家效力多年,積累的功績不知多少,根本用不完,韓鳴選材料用的貢獻不過是九牛一毛。
韓鳴選了一大包的珍貴金屬礦石和冰蠶血絲之類的材料,足有數百斤,他一個十三歲的孩童實在是不好搬運,所以他就隨便挑了一個健壯的護衛幫他送到府外的鐵匠鋪。
他倒不怕人知道他打造兵器的事情,這又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不必搞得見不得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是入不了朱赤園主事人法眼的!
韓鳴選完材料就奔着竹樓走去,估計着時辰,黃煞服的藥已經差不多了,是時候去爲他進行下一步的治療了。
時間不長,他就回到了竹樓,爲黃煞把完脈後就開始爲黃煞施針。
不得不說韓鳴的記憶和悟性是非常好的,他的醫術雖然都是靠死記硬背醫書參考來的,但還是能拿的上臺面的。這是他第一次爲別人施針,卻是一點也不生澀,下針拔針一切好像水到渠成一樣自然。
大約半個時辰後,韓鳴已是滿頭大汗,這施針一點都不能出錯,只要錯了一點就可能扎死人,所以他精神一點也不敢放鬆。他的納元功真氣還遠沒有華老齊師兄那般雄渾,只能勉強達到施針的標準,所以等他紮上百十來針後就感覺一陣虛脫。
黃煞比韓鳴還要不堪,他全身都被汗水溼透,神志早已模糊。在黃煞還清醒的時候,全身的劇痛讓他懷疑是不是找錯醫師了,即使華老不在,也不該讓這樣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在他身上亂下針,不過看韓鳴淡定的眼神,他還是忍住了叫停的衝動,不過不久後他就被疼昏了過去。
又過去半個時辰,韓鳴由一根根的將銀針拔了出來,隨後他對着竹樓外面一聲招呼,七八個僕從端來一盆盆冒着熱氣的藥材,然後他們將這些藥材灌入布袋之中,又把布袋鋪在牀上,在韓鳴的指揮下,這些僕從將昏迷的黃煞擡着放到的布袋上,又用一些布袋蓋在了黃煞的身上,隨後又搬來五六牀被子將黃煞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
“待到黃統領醒了就將被子拿去,扶着他出去走上半柱香,這樣有助於藥性的吸收,不然會堵塞筋脈的。”韓鳴對着一旁的侍從吩咐了兩句,一本正經的模樣,還真有幾分醫師的模樣。
韓鳴走出了竹樓,驚訝的發現朱逸文正坐在那幾架鞦韆上,無聊的擺着雙腿,他身旁還坐着萍兒蘭兒。
“大師兄,你藥浴回來了!怎麼不讓人通知我!等了許久吧。”韓鳴快步的走上前。
“不是說你在幫黃叔治病嗎!我就沒有打擾你!咱那個便宜師傅呢!怎麼讓你這個半吊子幫黃叔下針。”朱逸文見韓鳴出了門來也是一喜,立刻站了起來,朝着韓鳴迎去。
“誰是半吊子!我一代神醫,小小病症還不手到擒來。”韓鳴一屁股坐在了鞦韆上,長時間的下針讓他精疲力竭。
“呦呦呦,師弟厲害了,黃叔的情況怎麼樣了,黃叔對我很好的,你別亂治啊。”朱逸文將手擔在了韓鳴的肩上。
“放心,黃統領的情況很好,完全不用擔心。對了,你怎麼回來的有點晚!藥浴不是早就結束了嗎,你的煙顏也早回來了,難道你用那破爛功法修煉出了真氣?”韓鳴有些困惑的看着朱逸文。
“藥浴結束後,爺爺帶着我閉關一段時間,期間讓我吃了一些丹藥,吃完後頓時感覺神清氣爽,身體像是擺脫了什麼桎梏。至於那個破爛功法,除了赤雨棄那個怪人外,朱赤兩家小輩都白花了三年,什麼也沒修煉出來。”朱逸文嘿嘿的說道,一點也沒有沮喪的感覺,反而話語中還透着喜悅。
“就是破爛功法,不去想它,大師兄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嗎!你怎麼這樣興奮!說話都帶着笑。”韓鳴見朱逸文喜笑顏開的模樣不由得有些納悶,他還沒見過朱逸文如此的開心。
“我的確很開心,至於爲什麼!你猜啊,猜出來我就告訴你。”朱逸文越發的開心了,笑容也越發的燦爛起來。
“能讓大師兄如此開心的能又有幾件事!難道是你與煙顏的婚期提前了!”韓鳴其實早就猜出了真正的結果,畢竟他是少數幾個知道柏芝血毒的人,不過他還是沒直接說出來,畢竟大師兄難得心情如此之好,還是讓他繼續開心一下吧。
朱逸文笑着搖了搖頭。
“難道是你的功法突飛猛進,神功意外大成,現在有信心打得過我了。”韓鳴繼續裝着糊塗。
“哼,我何時打不過你了,看來待會大師兄要教教你怎麼當師弟。”朱逸文氣的鼓起了小嘴,不過片刻後又笑了起來“不對,再猜。”
“難道是你見到狐仙了,狐仙要和你雙宿雙飛,不過煙顏怎麼辦,讓狐仙做小!對,就這麼辦。”韓鳴繼續睜着眼睛說瞎話。
“討打,看來我也不用等會揍你,師弟不打不爭氣,來,看拳。”朱逸文順手就往韓鳴身上拍去。
“嘿嘿,大師兄看招。”韓鳴左手一擋,就將朱逸文的手撥開,然後一招黑虎掏心,直奔朱逸文腰間而去,快要抓到的時候又變抓爲撓。
朱逸文被撓了一下,瞬間跳了起來,怒目的看着韓鳴。
“整天用撓人的招數,哼,萍兒姐姐,取我的劍來,我要教教這好師弟什麼叫做劍法,別整天撓人,使些下三濫的手段。”
萍兒倒是不驚訝,這可不是第一次,之前兩人就經常過招,過招用的劍都沒有開刃,不用擔心誤傷到人,因此在朱逸文要劍的時候,她立馬遞上了一柄三尺長劍。
“哼,來看劍,這一招平地生風。”朱逸文持劍橫掃了過來,看模樣直接將韓鳴的前路封死,逼迫着韓鳴只能後退。
“來,這一招撥雲刺月。”朱逸文又是直直的刺過來一劍,直接朝着韓鳴腹部刺去。
韓鳴先前爲了躲避平地生風便倉促的後退了幾步,現在朱逸文攻勢又來,他不得不再次後退了幾步。
“哈哈,你再撓,這招力劈九斬”朱逸文的速度陡然提升了起來,兩步就貼近了韓鳴。
朱逸文腳下步伐不停地移動,手中的劍勢一招比一招沉重,也是一招比一招快。
韓鳴還是知道這是拂柳劍決中的招式,九次劈斬,連貫起來威力極大,一式比一式兇猛,完全就是大刀砍劈的架勢,與其說這力劈九斬是劍招,倒不如說是刀法。
韓鳴腳下步伐連動,一步又一步的險險避過了八次攻擊,然而這時朱逸文的第九劍也已經劈了下來,韓鳴倉皇一退,誰知他腳下一滑,他立刻摔倒在地,不過這也正好避過了朱逸文的最後一斬,韓鳴摔倒後不敢怠慢,直接一個驢打滾,遠離了朱逸文的攻勢。
“這次讓你跑了,再來。”朱逸文快速的揮着劍衝了上來。
韓鳴見此,掉頭就跑,還不忘回頭給朱逸文一個大大的鬼臉。
“呔,休走,看我輕功雲中探龍。”朱逸文腳下一動,速度果然加快了很多。
朱赤園少爺們三年的藥浴雖然沒用那五門“破爛功法”修煉出真氣,但他們在暗中還是偷偷修煉其他的功法。朱赤園雖然知道這些少爺三心二意的,只是沒人去管。
朱逸文的天賦很高,還有藥浴配合,因此他的內力大增,已經能勉強用出輕功了。
韓鳴“逃”到了竹樓裡,但馬上又衝了出來,此時他手中多了一把劍。
“大師兄,來,看看我的劍法。”韓鳴揮舞着劍法和朱逸文鬧了起來。
不知多久後,韓鳴和朱逸文喘着粗氣並排的坐在鞦韆上,而萍兒楠兒分別站在朱逸文和韓鳴的身後爲他們整理着頭髮衣服。
“大師兄,到底有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韓鳴嘿嘿的笑道。
“嘿嘿,就知道你猜不出!我還是告訴你,你應該知道我孃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就生了病,一直昏迷着,從那時起她就一直躺在牀上,現在爺爺說她馬上就要醒了,等我能回朱府的時候就能看見她了。”朱逸文說到這裡非常興奮,一個勁的扯着韓鳴的衣服。
韓鳴暗叫一聲果然如此,柏芝血毒的解藥已經制作出來了,他也被放了多天的血,現在大師兄和他母親的毒也該被解了。
“真的!那真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了,你以後和煙顏成親可就不用擔心孃親不能給你們證婚了!”韓鳴真的爲朱逸文高興。
朱逸文也是開心的笑着,左手搭着韓鳴的肩膀,嘿嘿的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