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茂密的紫竹林中,一道黃色的身影在碗口粗的紫竹中來回穿梭,這道身影極爲的靈活,就像一隻靈猿,不斷地在來回跳躍。
竹林中有許多不淺的竹坑,雖然被厚厚的**竹葉掩蓋,但一腳踩下去的話還是會深深的陷下去,但這道身影在這片竹林中來回自如,完全無視凹凸不平的地面。
這道身影穿梭的速度越來越快,漸漸腳步都幾乎不佔地面了,完全靠着手上的力量扯住一根根竹子,在竹林間飛穿梭,竹林中光線昏暗,看起來就好像在竹林中飛躍。
若是有個武林高手在這,便會發現,這道身影手上只是輕輕地扯住竹子,所借的力完全不夠讓他整個身體騰空,但這道身影就憑藉着這股不大的拉扯之力在這片竹林裡離地而起,來去若鬼魅。
大約半柱香的功夫後,這道黃色的身影速度陡然降了下來,他雙腳對着身旁某根手指粗細的青竹輕輕一點,就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
這黃色身影落在地上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全身的衣裳皆被汗水打溼,,看模樣便知道他累得不輕。
這人便是韓鳴,剛纔他正是在這竹林中練習輕身術,效果出奇的好。
這輕身術實在不是什麼簡單練習的法術,韓鳴在這竹林中練習了一月有餘,期間摔了上千次,才堪堪的能使出這輕身術,而且只能使用半柱香的時間,半柱香一過他就像是虛脫了一般,非要休息上個兩刻鐘才能恢復如初。
不過這輕身術雖然難以修煉,但卻極爲的實用,韓鳴現在雖然只是勉強的使用出輕身術,但只要他使出了輕身術,便立刻能身輕如燕,身形如鬼似魅,雖然不能直接騰空而起,但只要有些借力,他便能長久的離地。
韓鳴很是自信,他覺得只要使出輕身術,在身法方面不弱於武林中的一流高手。
在地上躺了一會,韓鳴便爬起身來,胡亂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就往竹樓走去。
韓鳴找了些換洗衣服,然後就帶着楠兒往朱家的一處溫泉走去,現在他滿身的汗水實在有些難受,得好好洗洗,而且今天是朱逸文藥浴的最後一日,他得去看看他的大師兄藥浴的情況,有沒有修煉出真氣。
其實韓鳴還是很好奇的,朱赤兩家爲什麼會強迫嫡系血脈修煉五本修煉不出真氣的功法,這不是浪費那些少爺的時間嗎。
不過好奇歸好奇,韓鳴可不會刻意的去打探,畢竟這些少爺事後都忘了這些功法,可見朱赤兩家對此事非常重視。
韓鳴雖然掛着一個少爺的名頭,但畢竟姓韓,他可不會自討苦吃,去打探什麼,而且他又不缺功法,在他眼裡無名功法遠遠不是其他凡俗功法能比的!
不得不說朱家的這溫泉真是個好地方,韓鳴在這裡美美的泡上一次,頓時疲憊盡去,又是生龍活虎。
大約半個時辰後韓鳴容光煥發的走了出來,哪裡還有之前疲憊的模樣。
隨後韓鳴就往朱逸文的住處走去,至於楠兒,韓鳴則讓她將髒了的衣服送回了竹樓。
時間不長,韓鳴就到了朱逸文的住處。
朱逸文住在一處幽靜的小院子裡,這處院子有花有草,有水有樹的,雅緻異常,絕對是朱赤園中少有的。
“鳴少爺來了,少爺還沒回來,應該還要些時間才能回來,鳴少爺你在這裡等等吧。”蘭兒一眼就看見了走入小院中的韓鳴。
“好吧,蘭兒姐姐,我就在這等等大師兄。”韓鳴對着蘭兒微微一笑,然後就在院子中來回轉悠起來了。
出乎韓鳴的意料,他在這等了兩個時辰也沒能等到朱逸文的身影。
“蘭兒姐姐,看來大師兄是不會回來了,那我便回去了。”韓鳴對着蘭兒微微一笑,隨後就出了朱逸文的小院。
韓鳴在朱赤園中轉了起來,對於朱逸文沒有按時出來,他一點也不擔心,朱逸文可是在朱赤園中!不可能發生什麼意外,說不定是柏芝血毒的解藥煉製出來了,朱逸文正在忙着解毒呢。
轉着轉着韓鳴就轉到了朱赤園高大的院牆邊上,他看了看朱赤園的院牆,不由的沉吟了一會兒,但隨後他微微一笑。
韓鳴轉頭就進入了牆邊幾株灌木的後面,這幾株灌樹長得很是茂密,完全將他擋在了後面。
韓鳴默默運轉法力,施展出輕身術,稍後輕輕一躍,就藉助着灌木的支撐飛出了牆外,動作行雲流水,非常優雅。
韓鳴許久沒見過集市了,一直悶在朱赤園裡修煉實在是太封閉了,因此現在他不免有些興奮,左轉轉右轉轉的。
轉了一大圈,韓鳴便覺得肚子中有些飢餓,他就隨意挑了一個小酒樓,上到二樓點了一桌子酒菜,優哉遊哉的吃了起來。
酒樓向來是人流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收集消息的地方,韓鳴想多瞭解一些外界的情況,因此他便選了這一間不大不小的酒樓,來往的多是些江湖俠客。
果然不久之後酒樓便上來了一些佩劍帶刀的人,這些人腳步沉穩,身上還隱隱有着一股煞氣,一看便知道不是常人。
“老大,難道甲越國真的和吳國開戰了?”一個七尺的漢子將一柄寬大的大刀放在了地上,那樓板爲之一震,看着模樣這柄大刀少說也有七八十斤。
“八成是打起來了,不然餘青二州的人爲何往西面跑呢。”一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漢子嘿嘿笑道,那刀疤自左眉延展到下巴,甚是可怖。
“沒事,能打多久!也就像之前那樣,甲越國進攻,吳國堅守,撐上幾個月甲越國撤兵了,戰爭就結束了,還能變出什麼花樣。”一個書生打扮的文士悠悠的說道,這書生雖然文秀,話語間卻透出一股氣勢,顯然不是個普通的書生。
“也對,再鬧騰又能鬧成什麼樣,那甲越國還能把咱吳國滅嘍,還不是個把月就退兵了!”一個漢子插口道。
“嘿嘿,你當這次甲越國是小打小鬧?現在前線早已血流成河了。”一羣錦袍大漢走上樓來。
“哦!不知幾位尊姓大名?來自何方,爲何對前線有如此見解?”那刀疤漢子見來人氣度不凡,也不怠慢,立刻站起身來一拱手問了起來。
“呵呵,在下幽州山海門左使馮至,這些是在下的同門中人。”爲首的錦衣大漢呵呵一笑便自報了家門。
“原來是幽州山海門馮兄,久仰久仰,相見是緣,不如坐下聊聊。”刀疤男子哈哈一笑,招呼這羣山海門的人坐下,同時他還在心中納悶這山海門是什麼門派,還真沒聽過。
那羣錦衣大漢似乎也是豪爽異常,直接招呼夥計重新擺了一桌。
“方纔馮兄說前線血流成河,不知馮兄是如何知道的。”刀疤大漢直接問道。
“當然是親眼看見的了,前線戰況對吳國極爲不利,我們吳國防線根本擋不住甲越國的進攻,吳國兵士死傷慘重,一退再退。”那個叫馮至的錦衣大漢說道。
“哦,馮兄可否細細說來,讓咱兄弟聽聽。”疤面大漢皺了皺眉。
“諸位想聽,那在下便說說這前線的情況,這甲越國……”
韓鳴現在聽力比常人要好上不少,而且這羣大漢又沒有刻意的壓低音量,所以到讓不遠處的韓鳴聽了個真切。
原來吳國鄰國甲越國在五個月前對吳國發起了突襲,甲越國這次的突襲來勢洶洶,似是積攢了許久。
吳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丟了錦州,商州,可甲越國根本沒有停下的打算,繼續發動瘋狂的攻勢,一改以前慢慢消耗的打法。
吳國的防線不斷地崩潰,不久之後中州又丟了半個,吳國不斷地將防線後移,但依舊不能抵擋住甲越國的攻勢。
前不久吳國組織了一場大規模的反擊,開始還有點效果,奪回了幾個府縣,但隨後甲越國大舉壓境,打到了一寸山河一寸血的地步,到處屍橫遍野。
但不久之後吳國又是一場大敗,不僅將之前強行奪回來的幾個府縣丟掉了,反而又多丟了半個州,自那以後吳國就不敢再次反擊了,只是一味地堅守了。
期間還發生了一件很是極爲怪異的事情,吳國大將軍林玉清用兵如神,以三萬黑旗軍埋伏於當邙山,直接圍殺了甲越國十萬鐵騎,隨後驅兵直入商州,再次斬敵三萬。
當所有人以爲吳國要再次吹響反攻的號角時,吳國玄都卻一張聖旨召回了林玉清,再次以堅守代替了反攻,而甲越國也趁此機會補齊了兵員,讓吳國再沒了反攻的機會。
吳國玄京的這一紙詔書讓前線的將士大感不解,但皇命難爲,前線的將士也只好繼續悶在城裡堅守。
不過玄京也重重的獎賞了林玉清大將軍,直接敕封他爲一等東方公,天下兵馬大元帥,總領前線所有兵馬,抵禦甲越國的進攻。
林玉清將軍統領兵馬,幾度都能反攻回去,但每每這時,玄京就下令退兵,不得進攻,而且還把戰線一度的往回撤。
現在吳國已經丟了四個州了,甲越國的兵士都快打到玄京了,但玄京還在不停的下令後退,還嚴令封鎖消息,不準散佈前線戰況,但人口難掩,想來再過個把月前線戰況就能傳到廬州了,不過想來廬州的一些大勢力早就收到了消息。
前線戰況緊急,不斷有人逃到後方來,而這羣山海門的人就是從前線跑到後方的。
韓鳴聽完後神情複雜,沒想到第一次出了府就聽到這般震驚的消息,實在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韓鳴曾經詳細的瞭解過吳國周圍幾個國家的情況,這甲越國就是吳國周圍邊上唯一的大國。吳國單個的實力完全抵禦不了甲越國,若是沒什麼意外,這戰線怕是還要往後壓。
韓鳴不由得皺了皺眉,不過隨後他就自嘲的一笑,這兩國戰爭豈是他能解決的,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着,這些國家大事還是讓玄京的那些貴人去操心吧,他還要加緊提升自己的實力呢!
而且這戰爭處處透着詭異,誰知道背後是什麼在操控!萬一惹禍上身那就可沒地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