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二青很清楚,這一次的禍事,躲是肯定躲不過的。
他在想,猴子定然是知曉這麼做的後果的!那麼,既然他心裡清楚,又爲何還有這麼做?他想幹什麼?
二青皺着眉頭,岑安覺得,父親這定然是在擔心大哥。
而他,也同樣有這樣的擔憂。是以,他拿着岑香給他的蟠桃和金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岑香見了,不由攬着他的肩膀笑道:“不用太感動,這是大哥應該做的!快吃吧!”
岑香苦笑道:“哥,你比我聰明,應該不是那麼無智纔是啊!”
岑香呵呵輕笑,託了下他的手,道:“趕緊吃吧!吃完我再和你說!我先去和祖父祖母說說話,好長時間沒見,他們又得唸叨了。”
岑老實夫婦已人到老年,年近花甲,心裡自然唸叨孫兒。
事實上,他們都已經準備張羅着,給兩個孫兒談門親事了。
可惜,他們的兩個孫兒,卻是都沒這方面的想法。
岑香現在一心想着劈山救母,哪裡有這個心思?而且他一出門就是好長時間不回家,兩老想要念叨都沒有機會。
而岑安,現在在兩位老人看來,已經變成一位只知道讀書的書呆子了。若是書呆子知道娶妻生子,這倒也沒什麼,可偏偏,他也沒這方面的心思,着實讓二老有些着急上火。
等岑香從兩老那裡回來,便衝着岑安叫道:“小安,你既然在家讀書,那便趕緊找個小娘子,把親給成了吧!你給咱們老岑家傳個香火,省得祖父祖母老盯着哥不放!哥現在哪有那心思?”
岑安已經把蟠桃和金丹都給吃了,雖說那效果已微乎其微,但對於凡人而言,其效果,依然還是不同凡響。
這會,他正承受着那些暖流滌盪着他的身體,緩慢而又有效地改善他的體質呢!
聽聞此言,岑安便道:“哥,你這般說,便有些不對了!大哥親事未定,做弟弟的,怎能走在哥哥前頭?要是回頭人家說,弟弟親都結了,哥哥還未結,是不是哥哥身體有什麼問題?那咋辦呀?”
“趕緊拉倒吧!”岑香撇起嘴來,道:“你哥我現在的眼光已經變高了,世俗中的凡家小娘子,怎能入哥法眼……”
岑安聽了,便搖起頭來,道:“哥,你這般說,那就有些欺負人了!合着,我這種凡夫俗子,也就只配娶凡家小娘子了是吧!”
“呵!長本事了啊!懂得對哥冷嘲熱諷了是吧!”
岑安嘿嘿笑了下,道:“好了哥,別顧左右而言他了,說說你吧!爲何明知這樣做會禍事,還要這麼做?”
岑香訕訕笑了下,末了正色道:“你知道,我現在只想把孃親接出華山,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
“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要孃親呢?父親呢?祖父祖母呢?我呢?”岑安眉頭緊蹙,“就算你現在把孃親接出來,回頭你就得被抓到天上去,到時孃親怎麼辦?把孃親接出來因你受難而傷心一番?”
岑香聽了,不由訥訥無言。
末了起身咬牙道:“不管了,我現在就去劈開華山!”
岑安愕然道:“你拿什麼劈呀!?”
“我有斧頭!”岑香嘿嘿一笑,從乾坤袋裡拎出一把斧子,“你定想不到,這寶貝是從哪來的吧!”
那小斧子,還不足兩尺,看起來小巧玲瓏,模樣倒是挺好看,鋒刃白如霜雪,寒光閃爍。
“哥,我怎麼覺得,你拿斧子的樣子,有點像砍柴人!”
“嘿!可別小看砍柴人!”岑香挑了挑眉頭,道:“這把斧子,可是我師父從老君的後院裡順出來的,師父說,這是老君劈柴所用。你想想,老君的東西,能是普通貨色嗎?”
岑安聞言,眨了眨眼,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便走吧!”
他說着,看向二青,道:“父親,你與我們同去麼?”
正在‘夜觀星象’的二青,緩緩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沒用的!不僅斧子不行,岑香的法力也不夠。”
他說着,看向岑香,道:“你師父可有讓你現在就去劈山?”
岑香搖頭道:“那倒沒有,師父說,我還需要時間來消化金丹和蟠桃,除非我能像他當初一樣,去老君的丹爐裡走一遭,活着出來。”
二青搖頭道:“那種方式並不適合你,你師父乃天生地養,本體據說是上古時期女媧娘娘補天所餘晶石所化。他可以在那丹爐中承受住那種熱力,你能嗎?這種方式,對你而言,危險性太大了!”
二青記得,有一個版本的《寶蓮燈》裡,劉沉香確實進過老君的八卦爐,可結果卻並未像猴子那樣煉出火眼金睛,差點人都毀了。
岑香認真說道:“爹,只要能把孃親接回來,我不怕任何危險!”
“不,你還有更好的辦法!”二青對他說道:“你修行這麼久,應該也已發現你體內的那盞蓮燈了吧!”
岑香點了點頭,攤開手,便見一朵七彩蓮花浮現在他掌心。
他握住蓮花的花莖,便見七彩蓮花緩緩盛開,花心的蓮蓬上,閃爍着七彩火焰,看起來色彩斑斕,繽紛絢麗。
“爹,你知道這盞燈?”岑香好奇地看着二青,他總覺得,他家老爹知道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多許多。
雖然看起來像一個凡人,可是他對修行之事,似乎很瞭解。
他根本無法想象,他一把將其當成普通人的這位老爹,其實是能與他舅舅,他師父比肩的人物!
二青點頭道:“此燈名爲寶蓮燈,據說乃是女媧娘娘親手所煉神物,以前爲你孃親所有,我曾見過。你孃親把你送來這裡時,這盞寶蓮燈也被她一道送來了。”二青半真半假地說着。
“爹,這盞燈,有何用途?”
“此燈燈芯爲七色焰,這七色焰,代表着人的七情六慾,可發出七彩仙虹,七彩仙虹所至之處,凡有七情六慾之人,皆無法抵擋!”
兩個小傢伙聽了,面面相覷:【這強得有些離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