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大章,四千字。大家能多點耐心嗎?路總得一步步走啊!唉!我的腦闊……)
義舍內,異香飄蕩,篝火搖曳。
那頭褐色的馬鹿,正在眯着眼享受着。
義舍外,那些之前被小岑香打傷了的猛獸們,此時也享受着聞着那些香氣,雙眸盯着義舍內,很想爬起來衝進去吃掉那些果子。
可是看到那個比它們還兇殘的身影坐在裡面,它們卻只能默默趴在地上流淚,雙眸希冀地看着那些散發着異香的果子。
結果很快,它們便見那兩個人類,瘋狂地將那些飄蕩着異香的果子往嘴裡塞。其中一個還道:“哥,你吃慢點!別搶我的啊!”
“小安,你看,哥天賦異稟,多吃些這種果子,肯定能讓我更上一層樓,你說對不對?只要哥將來強大了,定能找到更多這種果子。”
小岑安飛速嚼着那些果子,一邊含糊道:“哥,你都已經天賦異稟了,可以少吃一點。我這麼普通,才更應該多吃一些不是嗎?”
結果一邊的馬鹿見此,小心翼翼地擠到兩人旁邊,用大鹿角頂了頂小岑香,大嘴朝着他手中的異果,呦呦輕鳴。
然而讓馬鹿沒有想到的是,小岑香隨手一撥,直接就將這頭馬鹿推出三丈外,“一邊去,別礙眼,哥還沒吃飽呢!小心我烤了你!”
但是那頭馬鹿卻是很有鍥而不捨的精神,輕輕一伸蹄子,就將之前綁在它蹄子上的藤蔓掙斷,而後又貼了上去。
小岑安見此,哧哧直笑,末了又低頭大口嚼着那些果子,感受着這些果子帶來的熱量在體內流淌,差點舒服得呻吟起來。
兩兄弟飛速將那些異果消滅掉,小岑安撫着肚子,打了個飽嗝,道:“哥,好飽,好舒服!就感覺像泡在溫水裡一樣……”
但是小岑香卻是舔了下雙脣,朝着義舍外的那些猛獸們看去。
那些受傷的猛獸們看到小岑香那副神情,不由嚇了一跳,紛紛掙扎着起身,轉眼之間,便沒入那漆黑的草叢之中。
“站住,別跑!”小岑香說着,身形如電,瞬間便電射而去。
“哥,小心點……哥,那隻鹿也想跑!”
小岑安見那頭馬鹿也想跑,瞬間便抱住了馬鹿的脖子。
可惜,小岑安的力氣,完全沒辦法和這頭有些過於雄壯的馬鹿相抵抗,而他的體重,對於那頭馬鹿而言,卻幾乎等於沒有。
只見那馬鹿撒開四蹄,朝着官道旁的山林便奔去,一跳便能跳出六七丈遠的距離,讓小岑安有種騰雲駕霧之感,嚇得他趕緊抱緊了那頭馬鹿的脖子,深怕下一刻被他甩出去。
而此時,小岑香已經轉了個方向,朝小岑安和馬鹿追了下去。
“哥,我殺了它算了!”
看到小岑香越追趣遠,小岑安叫了起來,雙腿夾緊了馬鹿的脖頸,準備伸手入懷,去掏他的短匕。
他的身子矮小,而馬鹿身體強壯,他正好可以掛在它脖頸上。
“不行!”小岑香怒吼,“我們的坐騎,怎麼能讓它跑掉!啊……”
他張嘴咆哮了聲,體內的神力突然間盪開,讓他有種彷彿全身力氣使不完似的,小腳一蹬地面,地面彷彿像炸開似的,強大的反作用力作用在他身上,讓他的身形瞬間如同閃電一般,爆躥了出去。
小岑安見到此,不由目瞪口呆,只一個眨眼之間,便見小岑安的身子高高跳起,然後落在馬鹿的鹿首中間,雙手扶着那對鹿角。
馬鹿感覺到有人落在他的腦袋上,頓時開始甩擺起來,可任他怎麼甩,都沒能將小岑香從它的腦袋上甩下來。
小岑香看它不老實,直接在他腦袋上跺了一腳,哼聲道:“吃了小爺我的香果,居然還想跑,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結果那馬鹿直接被他一腳跺下一頭栽倒,腦袋着地,在空中翻了一圈,呯的聲,後背狠狠砸在地上,同時翻出數丈遠。
而此時,小岑香已經拎着小岑安,從馬鹿的身上離開,在空中翻了個圈,穩穩落地,“小安,你沒事吧!”
小岑安喘着氣,搖着頭,道:“哥,我沒事!”
小岑香點了下頭,朝趴在那裡喘氣的馬鹿走了過去,同時小拳頭捏得啪啪響,衝那頭公鹿道:“服不服?”
馬鹿四蹄攤開,攤在地上,烏溜溜的大眼看着他。
“看來你還是不服啊!”
小岑香說着,身形一動,一步跨到那頭馬鹿身前,一拳朝它轟了過去,馬鹿掙扎着起身,但下一刻,它卻發現,那小拳頭,並沒有落在它的身上,而是落在它身邊的地上。
那地面,直接被他的小拳頭轟出了一個盆大的土坑。
馬鹿嚇了一跳,渾身都在輕顫,鹿眼裡,水珠在翻涌。
小岑香見此,哈哈笑了下,道:“這一拳,只是警告,若是你還不服,下一拳,就落到你的腦袋上了!”
馬鹿有些無辜地看着小岑香。
小岑香輕哼一聲,道:“看什麼看?起來,別裝死!”
馬鹿喘了一會,掙扎地站了起來,然後一拐一瘸地走了幾步。
“哥,它好像受傷了,這樣,還能當我們的坐騎嗎?”
“我給它治治看!”
小岑香說着,在馬鹿身上檢查了起來,找了幾處傷,然後雙手放在上面,閉起雙眸。
沒一會,他的小手上,果然冒起了一道綠芒。
良久,當小岑香累得滿頭大汗時,那頭馬鹿已經能生龍活虎的蹦躂了。不過,這一次,這頭馬鹿卻是沒有再逃,還親暱地用腦袋拱了拱小岑香,但卻被小岑香給按住了。
因爲這傢伙腦袋上的鹿角太大了些,比尋常的馬鹿要大好多。
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小岑香才站了起來,跳上馬鹿的背,“小安,上來,我們走!”
“好!”小岑安嘿嘿笑着,縱身跳上鹿背。
這一跳,小岑安便發現有些不對,比他欲想的要高出一倍多。
“哥,我,我……我好像變強了許多!”
“那果子,果然是寶貝!”小岑香點頭道:“走,我們去找孃親,等找到孃親,便把她接回家,然後去西蜀拜師學藝!”
“嗯!”
黑夜裡,一道身影如流星般,風馳電掣,于山林中穿梭。
這道身影,便是兩個小傢伙所騎的那頭馬鹿。這頭馬鹿也是天賦異稟之鹿,體型要比尋常馬鹿要高壯許多。
再加上,之前這頭馬鹿被兄弟倆抓去當小白鼠,也吃了不少黃金大蛇送給他們的異果,又給它增加了不少氣力。
於是,這馬鹿狂奔起來時,速度之迅,幾乎是他們出門前所騎的那匹馬兒的數倍都不止。
他們覺得,即使是那傳說中,能日行千里的寶馬龍駒,也比不上他們所騎的這頭馬鹿。
僅盞茶功夫,他們便覺得,已經跑出有十數裡了。
小岑香很是興奮,坐在馬鹿背上,揮舞着手臂,興奮地歡呼着。
但小岑安卻是越跑越覺得古怪,“哥,咱們跑的方向對嗎?”
“……”
因爲他們之前過來的方向,有幾座山峰,他都認得,特別是其中一座山峰的輪廓很特別,即便這時候是黑夜,他也覺得不對勁。
於是,他們只好停了下來,在馬鹿的指引下,找了個乾燥的石洞,準備在裡面休息一晚。
“哥,咱們要是睡着,這傢伙跑了怎辦?”
“你睡吧!哥之前睡了一會,現在睡不着呢!”
小岑安點了點頭,躺靠在洞,閉睥休息,但卻怎麼也睡不着。
看到小岑香坐在山洞外,望着漆黑的山林發呆,小岑安起身走了出去,叫了聲:“哥!”
“怎麼不睡?”
“睡不着!”小岑安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小岑香看了他一眼,笑道:“心放寬點,就能睡得着!”
“哥,你可真夠心寬的!”小岑安翻了下白眼,道:“我總覺得今天所發生之事,太過離奇了些。你說,一條大蛇,怎會跑到那義舍裡面去,結果好巧不巧的被那塊巨石砸中……還有哥,你不僅突然間神力大增,雙手還能冒綠光,那綠光還能增加傷口恢復速度……”
小岑香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看了良久,也沒能看出什麼來。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啊!可是……”於是他也撓起頭來,道:“哎呀!你哥我這麼聰明,都沒能想明白這麼深奧的問題,還是不想了。”
“……”
沉默了下,小岑安又道:“還有那些異果,那條黃金大蛇又是從哪裡採摘來的呢?這些異果既然能引來那些猛獸,要是長在野外,應該早就吸引了不少猛獸去爭搶了吧!”
小岑香一手抱臂,一手摸着下巴,道:“你說,有沒可能,那條黃金大蛇其實是某個高人豢養的,那個高人爲了感謝我們……”
“這個可能性應該很大才是。否則,就有些解釋不通爲何好好的一條大蛇,不在野外呆着,要跑到那義舍裡去了。”
“行了,睡覺去吧!知道了這些,又有何用?人家高人不願露面見我們,我們還能去哪裡尋找?”小岑香隨手拔了根草莖,塞到嘴裡叼着,抱着腦袋躺倒地上,道:“咱們早點尋到孃親,纔是正事。”
小岑安聞言,愣了愣,沉默起來。
良久,他才道:“哥,你還記得孃親長什麼樣嗎?”
孃親長什麼樣?
小岑香不由沉默了起來,那些記憶,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很美很美!”小岑香只能這麼說,邊笑道:“只要見到孃親,我肯定能一眼就認出來!”
“哥,你說當初你和父親去找過孃親,後來發生了一些事,那些事到底是何事?爲何要等到現在纔再去找孃親?”
“這些事情沒和你說,就是覺得太過離奇了。現在想來,孃親應該不是普通人才是。有可能是,像我們見過的踩着劍飛的那種能人!”
“當初發生什麼事了嗎?”
“等見到孃親了,我再和你說!”
小岑香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有些焦慮。
良久,小岑安才問“哥,你說,父親會不會派人把我們帶回去?”
小岑香搖頭道:“家裡雖然養了不少看家護院的武師,但我想老爹應該很放心我們纔是!嗯,我這麼聰明,又這麼厲害,老爹肯定是放心我的。不過,就是祖母那裡,哈……估計老爹也會頭疼吧!”
想到自家老爹有可能被祖母叨嘮,小岑香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小岑安想到那些畫面,也跟着嘿嘿賊笑起來。
這麼一笑,小岑香焦慮的心情,倒是平復了不少。
二青要是知道這兩個坑爹的小傢伙在偷笑他,估計得將他們抓起來揍一頓屁股不可。
因爲他確實在承受着來自於母親的怨念,一天唸叨一遍,這是至少的。可他還不能不理會,也不能發火,只能哄着。
次日,有了馬鹿做爲代步,他們找準了方向,遠離官道,朝着華山所在的方向進發,相比之前,速度可就快了不知多少了。
那馬鹿不僅奔跑速度快如親電,翻山越嶺,跨溪過澗,更是如履平地一般。
僅兩日,小岑香騎着馬鹿,站在一處高崖上,望着遠方。
良久,他便興奮地指着遙遠處的一座大山,興奮的叫道:“就是那裡!就是那裡!哈哈……小安,我們快到了,我們快到了……”
“哥,真的嗎?就是那裡?”
“肯定不會錯!老爹和我說過呢!其他事情我可能不記清,但是那座山,打死我也不會忘記。哈哈……小安,我們就快見到孃親了!”
小岑安聞言,也跟着興奮了起來,還有些莫明的忐忑。
“大角,走!往那個方向,出發!”
小岑香叫着,揮舞着小手,朝着前方一指,被命名爲‘大角’的馬鹿,頓時撒開四蹄,如生煙塵,朝着華山所在山峰,急掠而去。
然而,事實就像晴天霹靂一樣,轟得小岑香一臉懵吡。
當他與小岑安騎着馬鹿大角,登上華山蓮花峰時,突然,平地捲起一座怪風,頓時飛沙走石,草樹橫摧,昏天暗地。
那怪風捲向他們兄弟,以及馬鹿大角,將他們拋飛。
小岑香只來得及叫一聲‘娘’,便被狂風灌得再發不出聲音。
委屈的淚水剛剛溢出些許,便被那狂風吹散。
然後,他們眼睜睜看着自己身不由己地飛過重山峻嶺,飛過千山萬壑,飛過他們千辛萬苦走過的這千多里路,最終落在許州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