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求個票票!)
毫無懸念,黑熊精再次倒飛了回來。
洞外,大白衣袂飄飄,青絲隨風舞動,手持白劍玄黃,橫劍迎風而立,風姿綽綽如仙,神情淡然自若。
如是這般,黑熊精不信邪,一次次提槍衝鋒,一次次伴隨着腦袋上傳來的針刺般疼痛,倒飛回來,砸得洞壁坑坑窪窪,碎石落簌簌。
衝鋒數次,他總算知道,那疼痛來自何方,正是他頭上所戴的那個金箍。而大白也已漸漸回過味來,皆因每一次,她長劍斬出去的時候,都沒感覺到對方的長槍上有何力道。
一個盡全力進攻,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結果如何,一目瞭然。
猴子似乎早看出了端倪,躺在筋斗雲上笑得直打跌,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二青分辨不清,那猴子的眼淚,是因爲實在笑得狠了?還是因爲看到黑熊精頭上那道金箍,讓他感同身受,同病相憐?
“青蛇,你到底意欲何爲?”
終於,黑熊精不再折騰了,躺在地上,衝二青問道。
二青微笑道:“不是我欲要何爲,而是,菩薩要你替她守山。當然,若非菩薩要我等留你一命,其實我更想幹掉你,想必大聖也是這般想的吧!”二青說着,看向猴子,問道。
猴子喘着氣,收斂了笑聲,道:“是極是極,得罪了俺老孫,還想拍拍屁股當事情未曾發生,哪裡來的這等好事!”
【這猴子,性子有點睚眥必報啊!】二青看了眼猴子,【不知該說這猴子是真性情好,還是說他‘真小猴’好!】
在二青看來,猴子的性子確實很複雜,多疑善變,我行我素,一言不合便動粗;愛憎分明,但也睚眥必報;脾氣較急,易被激怒,也易遷怒他人;喜聽好話,喜開玩笑,但也嗜殺好鬥……
這樣的人,好相處,也難相處!
好相處在於,只要順着他的脾氣來,不要輕易頂撞他就行。
比如西遊五大主角里面,滿腦子都是肌肉的沙和尚,以及平時基本上沒有半句臺詞的白龍馬,就都不怎麼被欺負。
難相處,則在於他那多變,且急躁的性格,脾氣一上來,管你是誰,老子先幹了再說。
平時嘴賤的老豬,就經常會被捉弄,被欺負。
這還是因爲老豬是他的師弟,若是換成那些嘴賤的妖精,又沒有後臺攔着,直接就被他一棍給收拾了。
許多人皆說,猴子只殺無主之妖,太欺軟怕硬。
這個確實有那麼點意思,但反過來一看,縱觀那些被他請來的救兵給收拾下來的妖怪,都是他想幹掉,但卻被攔住的。
有人攔,他自然得給點面子,畢竟人家都來幫忙了不是?
雖然那些妖怪,絕大多數都是那些幫手們的坐騎,可難道他能當着那些仙神的面,把那些仙神的坐騎給幹掉?
那以後,誰還願意來幫他?
真正讓二青覺得,猴子有些欺軟怕硬的,還是他被佛祖壓入五指山下五百年,被菩薩設計戴在金箍之後,整個猴便慫了。
或者說,猴子在面對佛祖,以及菩薩之時,有了敬畏之心。
心中有了敬畏,其實是件好事,因爲只有心存敬畏,才懂得天高地厚,行事纔會有分寸,不至於闖下彌天大禍。
人類中,從天高地厚到心懷敬畏,會被人稱之爲‘成長’,這算得上是一件好事,至少長輩不必太過擔心他們會闖什麼禍。
但這種敬畏之心放在這隻猴子身上,就讓人感覺很是憋屈。
可這纔是人生常態,二青也喜歡肆無忌憚,我行我素,可他心中對這個世界的敬畏,要比猴子重得多。
這些敬畏,便像一把把枷鎖,限制住了這個世間的每一個生靈。
想要打破這些枷鎖,想要超脫這一切,談何容易?
想到這些,二青便變得有些意興闌珊起來,道:“算了,大聖,走吧!這黑廝亦是頭可憐熊!”
猴子聞言,看了看二青,又看了看黑熊精,當他看到黑熊精腦門上那道金箍之時,也變得有些意興闌珊起來。
出了黑風洞,外面一羣小妖圍着大白,已然跪倒一片。
當然,這些小妖之所以跪倒,倒不是因爲大白太過美麗而拜倒在她的白紗裙下,而是大白太過‘兇殘’,完全是懾於她的武力。 щщщ⊙тт kān⊙C○
在他們看來,他們的黑風大王,本事通天,何等威猛?就連那個號稱齊天大聖,毛臉雷公嘴的和尚,大王都能鬥個旗鼓相當。
可偏偏,他們這位本領通天的大王,卻被這位白衣女子,輕而易舉地擊飛出去,而且還是連續擊飛好幾次,可見這女子有多兇悍!
結果這些小妖在大白看向他們時,紛紛棄暗投明,棄械歸降,恭恭敬敬地趴伏在地,等待着這位女大王的收編。
大白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二青,問道:“師弟,怎麼辦?”
面對這些誠心臣服的小妖,大白實在下不去手。
猴子嗤笑道:“殺了便是!”
二青搖頭道:“殺了倒也一了百了,但不教而誅,卻也不好。他日若碰到實力比我等強大之人,不問青紅皁白便欲殺我等,那我等豈非與那些令我等痛恨之人一般?大聖不擅此事,還是交給我等吧!”
猴子張了張嘴,有些啞口無言,莫了搖頭笑道:“二青兄弟,老孫發現,你與我那和尚師父,倒是有些相似!”
二青笑道:“定然是有些不同的,我想你那和尚師父叫你莫要多造殺孽之時,定這般說的,‘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身爲出家人,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照燈。還應以慈悲爲懷纔是。悟空,休傷人性命’,對否?”
猴子被二青那像極了老唐的語氣和口吻給逗樂了,拍着大腿,跳着笑了起來,“哈哈哈……是極是極,就是這般模樣!”
二青攤手道:“看!我會和你講道理,他只是勸你要博愛,要慈悲爲懷。這其中的區別還是很大的。你那和尚師父從不殺生,但我有時也是殺生的,只看有無這個必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