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地闊雲悠遠,山青水秀霧幽幽。
淮水,四瀆龍神所轄四大水系之一,地處南贍部洲東部,於長江與黃河之間。其下游,有個湖泊羣,如數碧珠散落,點綴於大地之間。
據二青所知,這四瀆龍神乃東海龍宮大太子。皆因其所管轄的四大水系,即黃河,長江,淮水,濟水,均流入東海。
不過,長江與黃河,均有各自水君。換句話說,這四瀆龍神,名義上統管四大水系,但真正能管到的地方,也只有淮水與濟水。
這並不奇怪,就像四海龍族統管四海,司行雲布雨之職,然而天庭明明就有雷公電母,風伯雨後。
職權重複的原因,應是爲了分權吧!
想來,東海龍宮對於天庭奪權,定是無可奈何。
於這淮水下游所形成的數個湖泊之中,就有一個是當初禹帝治水之時,鎮壓水猿聖祖無支祁的封印之地。
神話傳說中,禹帝治水之時,這水妖無支祁跑出來興風作浪,爲禍世間,禹帝一怒之下,便將其鎮壓於淮水之底。
但河妖河耀卻說,他的先祖無支祁,並非無故興風作浪,只因禹帝治水,壞了他的修行地,於是他一怒之下,展開報復,這才被鎮壓。
這種事情,孰真孰假,孰是孰非,已無從考證。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水猿聖祖無支祁,確實是被禹帝給鎮壓在了淮水之底。
但這淮水之底,到底是指何處?
河妖河耀告訴他,就在淮水下游的湖泊羣中某個湖泊底下。
如今這位水猿聖祖已有甦醒跡象,若他醒來,想到曾被人鎮壓於湖底數千年,而他的敵人,如今早已做了古,怒氣難平之下,定會再次在淮水興風作浪。屆時,依託淮水生活的兩岸百姓,必遭水禍。
二青也不知這水猿聖祖何時會甦醒,唯一知道的是,西遊記中似乎提到過淮水水妖興風作浪,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這位水猿聖祖。
但這淮水水妖興風作浪,需要蕩魔真君前去鎮壓,想來應該不是普通水妖,很可能就是這位水猿聖祖。
二青一直不知,其實蕩魔真君降淮水水妖之事,是他記岔了。
當二青於空中下瞰,看到那幾個點綴於大地間的湖泊時,小猴子還在掐着法印,練習着縮地成寸之術。
小猴子雖是人妖之後,天賦異稟,但與二青這種身具外掛的非凡之妖相比,卻是差了不少。
這一路來,二青都在與他講解這個術的施展方式。
眼看着目的地到了,二青輕咳了聲,打斷了他的動作,道:“到你的家鄉了,回去之後再慢慢修行吧!要想將此術融入戰鬥中,必需要做到施展時,不結法印,心神一動,便能施展出來。”
小猴子聞言,回過神來,恭恭敬敬地朝二青施了一禮,道:“多謝師尊教誨,弟子記下了,定不叫師尊失望!”
二青笑了笑,伸手給小猴子來了個摸頭殺。
此時,一聲長嘯傳來,一道金光從下方直射而來。
“哈哈哈……岑兄,真是稀客啊!”
二青轉首看去,河耀的身影已出現在他面前不遠處。
小猴子欣喜地叫了聲‘父親’,便跑了過去。
看着一個人類模樣,抱着一隻小猴子,小猴子還叫他父親,這個畫面……實在太美,二青看了,脣角暗自抽搐。
“河兄,別來無恙?”
“岑兄,多謝你照顧我兒。走,去我家坐坐,喝杯水酒。”
二人一猴按落雲頭,在一座湖畔降落。
微風輕撫,吹皺了湖面,四周水草已經枯黃,漸顯蕭瑟。
在這湖畔,有座木屋,屋前屋後皆栽着樹,木屋並不大,也不奢華,如普普通通的農家小院,院中兩片菜地,外有籬笆相圍。
“哥哥……”
一隻小猴子從籬笆牆後衝出,朝着小猴子跑去。
這是河家的小小猴子,名叫河靖。
在小小猴子衝出來與小猴子相抱時,在其後面,還有個婦人,河耀之妻丁氏。看到二青時,丁氏朝二青行了一禮,問候了聲。
河耀勾着二青的肩膀,衝丁氏笑道:“夫人且去炒幾個小菜(這炒菜之法,還是他們從二青處學的),爲夫今日得和岑兄喝個痛快!”
把二青帶入院中,河耀便跑去搬他珍藏的佳釀。
小小猴子躲在他哥小猴子身後,怯怯地看着二青。
“小靖莫怕,此乃爲兄師尊,乃父親至交好友!”小猴子拉着小小猴子的手,安慰着他。
二青看向那小小猴子,脣角帶笑。
說起來也好笑,小猴子乃丁氏前世所出。而這小小猴子,卻是丁氏所出,兩個不同的女人,卻擁有相同的靈魂,然後生出兩隻不同的猴子。而這小小猴子,與小猴子一樣,皆爲人妖之後。
二青細觀之,其資質,甚至比小猴子還略勝一籌。
以他的年紀,算算時間,想來,應該是丁氏開始修行,並且略有所成之後,才生的他。
河耀抱着兩個酒罈子走出木屋,看到二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兩個兒子,便笑道:“岑兄若是喜歡孩子,怎不和白姑娘生一個?”
二青聞言,不由輕咳。小猴子嘻嘻笑了下,拉着弟弟的手,道:“小靖,走,哥哥試試你最近有無偷懶!”
兩隻小猴子走到院中,擺開架勢,小猴子斜持黑棍,而那小小猴子卻是手握金槍。
二青見此,不由笑道:“我總覺得,猴子應該耍棍才更合適!”
正給二青倒酒的河耀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我們乃是水猿一族,不是猴子!”
二青端起酒碗,抿了口,笑道:“差不多啊!”
“我大兒子已經被你教歪了,小兒子得留着傳我衣鉢。”
“哈,放心!我可不會閒着沒事幹,又招個小徒弟來糟心!”
當——
黑棍與金槍相撞,兩隻小猴子一觸即分,而後又纏鬥起來。
“你這小兒子,資質倒是不差。”二青邊說邊品着美酒,末了從乾坤袋中掏出一罈瓊漿玉液,道:“河兄既然好酒,這罈美酒送你了!”
看到那罈子外面所貼的子樣,河耀雙眸不由圓瞪。
當解開那酒罈上的封印沒多久,旁邊的湖泊,頓時風起浪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