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蛇類這種冷血動物而言,冬天,便是懶癌晚期。
黑水看了眼臺上的衆精怪,無精打采地耷拉着腦袋,吐着蛇信道:“我只需要確認進入鎮魔軍,能夠追隨聖師便好,至於隊率,算了,我懶得動!最好是趕緊結束這論法大會,我也好找個洞穴睡覺去!”
老羚羊嘿笑道:“黑水,我覺得,你應該爭取一下!”
“爲何?”黑水斜睨了老羚羊一眼。
雖然樣子懶洋洋的,可那蛇眸,天生便是冷冰冰的,給人一種很冷血的感覺……哦,是了,它本身便是冷血動物。
老羚羊打了個響鼻,踢了踢羊蹄子,道:“因爲聖師和你是同一種族啊!你看臺上那幾位,有一位是和聖師同種族的嗎?若你這傢伙不爭氣些,豈非讓聖師很失望?”
黑水咧着蛇脣,嗤嗤笑道:“老楊,你想多了!聖師之胸襟,豈是那般狹隘?若真如此,此地便不會有這漫山精怪兄弟姐妹。”
老羚羊撇了下嘴,道:“老楊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這傢伙偷懶……”
“可我現在真的懶得動啊!你看,天氣越來越冷了呢!”
黑水說着,緩緩擡首,而後,它看向那個盤坐在聖碑之巔的青色身影,口吐獸言道:“聖師,我想應該不會再有誰去挑戰它們了,不如,開始挑選隊率之下的小兵吧!”
“……”
不僅二青疑惑地看着這條黑蟒,就連在場的所有精怪,都在古怪地看着它。黑水被這些目光一看,有些尷尬的垂下蛇首。
“我只是,只是……”
它有些不好意思說自己越來越懶得動了,一時吶吶無言。
看着這條同類,二青不由失笑,道:“你只是懶癌發作了吧!”
哈……
不少精怪都笑了起來。
懶癌是什麼,它們可是早就從它們的聖師嘴裡聽說了。
懶癌是種病,得治!
怎麼治?
抓出來抽一頓就是!
要是再發作,怎麼辦?
照方抓藥,再抓出來抽一頓!
如此反覆十數次,相信定能痊癒!
然而,這種辦法,對冬眠物種而言,要慎用!
特別是像黑水這種毒蛇,以及熊三那種兇殘的大狗熊。
二青掃了眼衆精怪,道:“衆位可有異議?”
見衆精怪搖頭,二青便繼續道:“若無異議,那麼,這鎮魔軍十大隊率,就這麼定了。”
吼——
萬獸咆哮,以示慶賀。
二青擡了擡手,示意大家安靜,待大家靜下來,他繼續道:“下面,開始選拔鎮魔軍妖兵,兩兩對決,勝者進入,若有不服者,可繼續挑戰,一直到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爲止。以後,每年比春末夏初,皆會舉辦一次論法大會,此次未被選上者,皆可於次年挑戰那些被選上者,勝者加入,敗者淘汰。那麼,伏苓,小狐狸,開始吧!”
二青將規矩說了一遍之後,便將主持論法大會的機會給了母老虎和小狐狸。畢竟她們可是這鎮魔軍的兩位牙將。
隨後,衆精怪各顯神通,在這聖碑谷的八大擂臺上,上演着一出出羣禽亂舞,羣獸亂斗的好戲。
禽羽紛飛,獸毛飄舞,獸血飄灑,演繹着一曲曲野蠻讚歌。
這一日,在這青城羣山之中,禽鳴響徹雲霄,獸吼震盪山林。
山外正在建設鎮魔將軍廟的那些人類們,一個個響之心驚膽戰。
而那些道觀中的道士們,一個個眉頭緊皺,頻頻往深山處望。
劍閣的劍修們,御劍而來,又御劍而去。
直至月上中天,這次論法才結束。
一隻只勝出的精怪們,即便傷得很重,可依然昂首挺胸,無聲的訴說着屬於它們的榮耀。
而那些被淘汰的精怪們,則是一隻只咬牙切齒,暗自發狠,來年定讓它們好看。
唯有斥候隊是通過小雀兒自己遴選出來的,是以,斥候小隊沒有經歷這場惡戰!
當着衆精怪的面,二青將一千神兵與一千寶甲,發放給勝出的九百隻精怪和它們的隊率,以及被小雀兒選出的斥候隊們。
至於小狐狸,二青只給了發了寶甲,小雀兒則是神兵寶甲皆無,小猴子則是不發神兵,黑白雙馬也未發神兵……
因爲他們手中,都有二青送給他們的法器,那些法器,不見得就比這天庭制式神兵弱多少。
至於小雀兒,她的金羽堅硬如鐵,倒是用不着寶甲。
多出來的神兵寶甲,二青準備送一副給火魅孟嫣。
那些神兵皆爲槍形,寶甲也是相同的人形甲。
看起來樣式有些單一,像是敷衍人的東西。但事實上,這些神兵皆可那些精怪的意願,變化形狀。
那人形甲穿在那些精怪們身上,亦可隨着它們的意願,而變幻成貼合他們身型的形狀,從人型寶甲,變成各種獸形寶甲。
該說,不愧爲天庭出品嗎?
其實想要讓神兵寶甲變化形狀,這並不困難,只需要在那些神兵寶甲之上,打下‘千變萬化之術’的術法禁制便可以了。
只不過,這些皆爲制式神兵,雖說是天庭出品,但其實並非仙器級別。天庭也不是慈善機構,不可能會大方的給二青一千柄仙器的。
這些皆爲法器,不過品質極高,是極品法器範疇,但卻不能算是法寶。畢竟,法寶的靈性與威力,皆非法器可比。
然而,對這些之前還手無寸鐵的精怪們而言,這些,確實算得上神兵和寶甲了。有了它們,這些精怪們的戰鬥力,超碼可以翻一倍。
那些得到神兵寶甲的精怪們,歡天喜地。
而那些被淘汰者,只能羨慕嫉妒看着。
甚至有些精怪已經擔心上了,這些傢伙們有了神兵寶甲,來年的論法大會,誰還有能力佔勝它們?
還好,二青彷彿看出了那些被淘汰者們的擔心,直言道:“爲示公平,論法大會上,凡所有參與者,皆不可利用神兵寶甲參戰!”
開玩笑,要是這些得了神兵寶甲的精怪,佔着裝備精良而不再努力修行,那這鎮魔妖軍遲早淪爲草臺班。
雖說就以現在它們的修爲而論,其實也和草臺班沒甚區別。
可是,希望與壓力,都需要給他們留着。
有競爭,纔會有動力,纔會前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