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3,補欠,繼續裝死...)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藏典閣,守在外面的兩個劍閣弟子看到他們進去之後,相視一眼,不由相顧無言,而後輕嘆起來。
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再次面對二青時,秦玄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劍閣有這樣的悲慘結局,和青白二蛇不無關係,可劍閣能夠得以保存,也是借他青蛇之力。
如此,他又能說什麼?
這其中的矛盾心裡,非處其位,無法體會。
將二青帶進藏典閣之後,秦玄嶽便道:“所有劍典都在此,你可自行翻閱!下次要來,自行來此便可,我就不來了!”頓了下,他又道:“所有劍典都可隨意翻閱,但請不要將其帶走!”
二青點了點頭,看着這層層書架,上面有玉簡,有竹簡,亦有紙質書策,不一而足。一排排,一落落,觸目皆是,可見藏典之豐。
只不過,那些竹簡上,卻是落着不少塵灰,顯然已經很久未有人來此打掃或翻閱了。
見二青點頭,秦玄嶽便轉身離去。
才走幾步,便聽二青輕嘆道:“其實我們本可以爲友!”
秦玄嶽聞言,腳步不由頓了頓,他咬了咬牙,末了失笑道:“是啊!可惜,你殺了我師尊,劍閣也差點因你而亡。雖說最後庇護劍閣之人也是你,可……”他搖了搖頭,笑得有些淒涼。
二青聞言,也不由輕嘆起來,末了問道:“你爲何修行?”
秦玄嶽聽到這話,不由愣了愣。回想當初還是孩童時,便隨師尊上山……他本是一個孤兒,在這亂世,身爲孤兒,並不奇怪。
隨他師父上山後,便將劍閣當成自己的家,將衆師長當成了自己的長輩,將衆師兄弟師姐妹當成了自己的兄弟姐妹。
可是,爲何修行?他從未想過!
從記事起,他便隨他師父練劍,他師父說,等他長大了,便可以仗劍行走天下,斬妖除魔,讓天下蒼生免遭妖魔荼毒。
他見過惡鬼食人,見過魑魅魍魎害人,也見過妖怪爲禍。
所以,他堅定了自己的修行之心,和那些師門長輩們一樣,以斬妖除魔,護佑天下蒼生爲己任,免除世人受妖魔所禍之苦。
想及此,秦玄嶽便鏗鏘有力道:“除魔衛道!”
二青又問:“那你衛的,又是何道?”
秦玄嶽道:“人道!天道!”
“何爲人道?何又是天道?”二青又問。
秦玄嶽霍然轉身,直瞪二青,他覺得二青是在擠兌他。
二青見秦玄嶽瞪他,不由笑了起來,道:“李玄上仙曾問過我一個問題,說一個好人,救了一個十惡不赦之人,那麼,這個好人所做之事,是好事?還是壞事?我現在也想問你一個問題,若一隻妖殺了一個十惡不赦之人,那麼,這隻妖所行之事,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到底意欲何爲?”秦玄嶽咬牙問道。
二青微笑道:“只是隨便探討探討,你也不需介懷。”
“若無他事,在下告辭!”秦玄嶽朝二青拱了拱手,轉身便走。
二青笑了笑,沒有再‘爲難’他,揮揮手,轉身看起那些典藏。
雖經歷那場慘烈的大戰,但這藏典閣卻依然保存的很完整,最多不過是閣頂被那位蘇老道給砸塌了而已,事後早已修補好了。
藏典閣中所藏劍典頗豐,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劍閣各代劍修所創的劍訣,或者是一些劍道上的領悟手札。
劍閣修士,於劍道上的領悟,自然不是二青可比。
單就劍道上的修爲,二青自認,比不過眼前的秦玄嶽。
雖說兩者若是進行生死鬥法,二青分分鐘便可以收拾秦玄嶽,但就劍道而論,他差的便不是一點點了。
這也是爲何,他在面對劍閣修士之時,會直接用棍而不用劍。
反正用劍也用不過人家,還不如用棍使蠻力!
二青隨手一拂,便見那些灰塵被輕輕拂走,而後便拿起那些典籍看了起來。二青看得很快,不求甚解,只是將其背下。
他並未去看那些前人留下的劍道修行手札,而是找那些古老的劍典先背下來,準備回去自己行研習。
二青清楚,每個人對法的認知,對劍的認識都不相同。
就像他和大白一起修行領悟那些術法之時,所領悟出來的東西也與他人有所不同。
所以,其他人的感悟,只能做爲一種參考,而不能全盤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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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閣諸多劍訣,皆衍生自一部太清劍典,這部太清劍典,也正是劍閣的鎮閣劍典。只是經過近千年的衍化,如何許多劍閣弟子所修行的劍訣,已經不是這部古老的劍典了。
因爲這部劍典太過玄乎,講的並非尋常的劍法劍訣,而是‘劍之道’。二青也不知這部太清劍典,是否真的傳自於太清一脈。
畢竟世上太清一脈傳承千千萬萬,每個修道之人,大部分皆奉其爲道祖,這是世人公認的事實。
然而,在劍閣快要覆滅之時,鐵柺李飛鶴傳書給他,倒是讓二青覺得,即便劍閣非太清一脈傳承,估計也有點淵源。
看過這部劍典,二青對‘劍’的認知,有了一番新的領悟。
而後,二青又開始翻看其他古老的典籍。
漸漸的,他對劍閣的劍道,有了一定的瞭解。
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樣,劍閣如今所修行的劍訣劍法,與太清劍典中所記載的劍之道,有了很大的出入與變化。
而這出入與變化,對於劍修而言,倒也不能說不好,因爲他只是讓普通人在修行劍道之時,能直接上手。
如果說太清劍典是一部劍道理論知識,是法。那麼,其他劍典大部分皆是技巧,是術。
當然,從這部‘法’中,可以領悟出自己想要的術,但能領悟出什麼樣的術,就看各人的緣法了。
不一樣的人,修行相同的術,都能得到不同的結果,更何況是領悟相同的‘法’了。
是以,二青重新拾起太清劍典,再次細觀一遍後,直接放棄了去觀看其他劍典,也未再去觀看其他劍修的修行感悟手札,緩緩放下太清劍典,直接起身離開了藏典閣。
任何法,任何術,適合自己的,纔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