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半年精心培養,那顆陰陽蓮子,終於發芽。而後二青將其移載至那眼靈泉。又經三年,那陰陽蓮子終於長成一株尺高青蓮。
雖說那顆蓮子中蘊含着陰陽二氣,但種出來的蓮,卻並非那黑白二色,而是依舊青碧之色。只是整株青蓮上,陰陽二氣相互纏繞,同體共生,雖非涇渭分明,卻互不影響。
這陰陽二氣共生的規律,在二青那眉間豎眼裡,自是無所遁形。可以說,這給了二青不少啓迪,讓他對自身法力的運轉,更爲順暢。
他體內的法力屬性爲水火兩種,水屬性與火屬性,本就是相剋的屬性,就如同陰與陽一般。
大白好一點,她的屬性是水火木,三種屬性雖也難以調和,但有木屬性做爲中間調濟,要比二青好上許多。
也因大白多了種木屬性,所以她才能掌握九天玄元再生術。
而二青若無火屬性體質,也無法領悟出那三昧真火。
之前二青體內法力,水屬性要壓過火屬性一頭。如今見這陰陽二氣於這青蓮上流轉自如,若渾然天成,二青便將這種規律照搬到自己身上,而結果,自是讓他大喜過望。
體內兩種相剋屬性的法力,以某種奇異的規律運轉,居然互不干擾,施展各類法術時,亦是運轉自如,自是讓二青喜不自勝。
於是,二青又將這種規律告訴了大白。
有了這個發現,二人的實力,又提升了幾分。
如此這般,又過了兩年。
這天,二青和大白於湖心小築彈琴奏簫,陶冶情操。
岸上松柏翻濤,湖中水鳥亮翅,似也在隨這方仙樂而舞。
忽而,遠處飛鳥驚鳴,獸吼陣陣。
風吹皺了清波,飄萍隨之輕蕩,水鳥斂起雙翅,松濤卻更疾。
二青和大白停下手琴簫,相視一眼,神識橫掃四方,而後脣角微微揚了揚,騰身而起,駕霧而去。
離此鏡湖數十里外的密林中,一男一女正於其中行走,男的俊逸不凡,女的雖騎着馬兒,卻有風塵僕僕之感,面容略顯憔悴。
不多時,二青和大白連袂而至。
見二人,二人抱拳道:“二位,好久不見!”
那青年見二青和大白至,笑着回了一禮,而後將馬上的女人扶了下來,道:“岑兄,白姑娘,好久不見!”
那女人也跟着向二青和大白行了一禮,笑容有些尷尬。
二青和大白見此,卻是不以爲意,轉而笑問:“河兄來此,是路過此地,還是專程而來?”
來人正是那河妖河耀,和當初被他擄走的那個賈夫人。
只是如今看來,這賈夫人倒也認了命,一心跟在他身邊。
“專程而來!”河耀正色道。
二青見此,便笑道:“既如此,二位,請!”
於是,二青和大白騰雲駕霧於前方帶路,那河耀施法,裹攜着他的夫人緊隨其後,那馬兒卻是直接扔在了那密林之中。
須臾間,那鏡湖便出現在眼前,二青朝那湖中心揮了下手,便見那本隱於天地間的湖心小築出現在衆人面前。
而後,二青從乾坤袋裡掏出一塊綠玉,往那湖裡一扔,便見那綠玉迎風而展,瞬間化爲一葉扁舟。
“二位,請!”
四人登上竹筏,竹筏悠悠,朝湖心蕩去。
那河夫人見此,卻並不覺得驚奇,想來是跟了河耀那麼久,對這種神神道道中的術法,早已是見怪不怪了吧!
河耀搖首四顧,見此方風景秀麗,景色怡人,便嘆道:“二位隱居此方仙境,真如那神仙眷侶般讓人羨慕!”
二青聞言便笑道:“河兄何需羨慕他人,賢伉儷如此這般結伴遊山玩水,覽遍世間美景,不也如神仙眷侶一般麼?”
河夫人聞言,脣角微揚,露出一絲淺笑,似是想起這些年來,與河妖一起遊逛大江南北,過着與往日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相夫教子完全不同的日子,心中藏不住那些甜蜜。
然而,何耀臉上,笑容卻是有些勉強。
二青疑惑,便聽河耀給他傳音道:“岑兄,你這可有延壽之物?”
二青側首看去,發現河耀的眸中,滿是懇求之色。
而大白則是暗裡輕嘆一聲,河耀給二青傳音,並沒有瞞着大白。
聽到河耀這話,大白便不由想起當初二青和她說過的那番話。
果然,現在河耀終於意識到,人與妖的壽命這個問題了。
二青聞言,也只能輕嘆,末了給河耀傳音道:“若說延壽數載之物,我這倒是不少,可若說延壽數百上千載……”
未等二青說完,河耀便苦笑起來,道:“若只延壽數載,我亦不需來你這裡了!”這是大實話,以河耀的修爲,找些寶藥,給他的夫人延壽幾年,這很簡單,隨便往深山大澤裡一尋,定能尋到。
二青聽了,便不由暗自苦笑。便聽河耀又道:“這些年,我和我家夫人遊南逛北,覽青山大澤,看潮起潮落,日子倒也逍遙自在。直到有一次,她偶感風寒,我才恍然,她其實只是個普通凡人。也才漸漸明白,爲何世人皆言‘人妖殊途’!可我不甘心,我教她修行,可她的根骨不佳,且年齡亦已不小,結果卻是收效甚微……”
聽着河耀那不甘的話語,二青除了嘆氣,也只有嘆氣。
若說這世界,有什麼可以讓人長生不老,據二青所知,估計也只有天上老君的金丹,瑤池王母的蟠桃,以及那五莊觀鎮元大仙的人蔘果了!只是可惜,這些神物,又豈是妖怪所能得到的?
因此,二青倒也沒有隨便亂說,免得與這些大人物結下因果。
雖說修道者只講緣法,不講因果,但若真結下因果,回頭這些大神們要是準備對他秋後算賬,他該怎麼辦?
就在二青心裡頭思量着這些事時,又聽河耀道:“然而,這還不是目前最着急的事,真正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是,我夫人,有了!”
二青和大白聞言,不由愕然,“夫人有孕,這不是好事麼?”
正說着,綠竹筏已到了那湖心小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