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裡,我能感覺到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靠着我們,然而卻是那麼的無聲無息。
呀呀呀~
那一道怪聲又突然冒了出來。
我感到脖頸處的莫名的一涼,像是有股冷氣吹到了自己的脖頸處。更讓我感到吃驚的是,有實質化的東西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冰冰的,冷冷的,很顯然那不可能跟章澤有任何的關係。
“章澤,你有聽到我的聲音嗎?”
我這般說着,回答我的卻是一陣空蕩蕩的回聲。
莫名般的,那搭在我肩膀上,類似的一隻手樣的東西,慢慢離開,剛舒一口氣的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手突然繞到我的身前,緊緊抓着我的胸膛。
利爪刺穿了我的衣服,我能感覺的到胸口處傳來的陣陣疼痛。
幾乎是條件發射般的,我猛地掙脫而開,一手握着胸口,另一隻手高高揚起,粗喘着大氣。眼前,一片濃黑,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幾乎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到底是遇到了什麼?章澤又是到哪去了?”
一連串的疑問在我腦中泛起。這個時候,我突然感到胸口一陣沉悶,隨即眼前一暗,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呼喊聲,“許可,醒醒!醒醒!”。
黑暗當中,漸漸的顯現出一道光亮,還有一絲溫度,那是火摺子所散發出來的溫度。我摸着胸口,發現衣服處有着一道抓痕,而自右手指甲處沾着一絲鮮血,那竟然是自己的鮮血,“我到底是怎麼了?”。
見我表情困惑,章澤從懷裡拿出一個墨綠色的小瓶子,瓶蓋一開,頓時有一股濃郁的惡臭味朝着四周瀰漫開來。章澤從裡面倒出一顆小藥丸,朝我遞了過來,道:“把它吞下去,這時你會明白一切的”。
雖然那藥丸發出淡淡的惡臭之味,但看章澤的臉色不像是做假,猶豫了二三秒,便順勢把藥丸吞下。
幾乎是一瞬之間,伴隨着一股冰冷的寒流朝着全身瀰漫開來,我的眼睛莫名般的變得明亮了起來,而呈現在我眼前的景象,讓我整個人控制不住的抖了起來。
在我們的四周的牆腳下,擺放着許多的木桶。在每個木桶之上,升起一團綠色的氣體,而在氣體之中,或多或少的存在着幾個血紅色的“嬰兒”,這些嬰兒與我們日常所看的略有不同,少了一些,多了一些。
讓我感到詫異的是,一股白色的光幕縈繞在我們四周,以至於幾隻“嬰兒”只能圍繞在我們四周,卻不敢靠近,我驚訝的對着章澤問道:“你脖頸那裡?”。
章澤默默的把掛在脖頸處的那一塊玉佩掏了出來,那塊玉佩呈現出純白玉色,雕刻着一隻慈祥的觀音。圍繞在四周的“嬰兒”見到玉佩,神色慌張的又朝着邊處靠了靠。
“這是一塊開過光的玉佩。剛纔給你吃的藥丸,名叫陰屍丸,是由死者的毛髮所煉製的。而我們所看到的東西名爲惡嬰,是一些慘死嬰兒的惡魂形成的,你剛纔受到一隻惡嬰的攻擊,導致意識混亂,自己攻擊自己,還好及時被我發現”
一想到剛纔那藥丸是由死者的毛髮所煉的,強烈的嘔吐感在我肚子裡翻騰,我強忍着嘔吐的衝動,望着這些“惡嬰”,不禁生出一絲困惑道:“爲什麼這裡有那麼多的惡嬰。也就說這些嬰兒生前都是慘死的”。
周圍沉默了幾秒。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章澤眼中流露出一道亮光,反問道:“許可,你還記得這個莊子有哪些古怪的地方嗎?”。
“破舊的小木屋子,祭祀的地方,以及…………”
想到這兒,我腦中頓時閃現出一道靈光,看着周圍的“惡嬰”,脫口而出,“陳大莊裡面的人都信陳,這麼多人生活在一起,我們卻沒發現一個殘疾,或者傻子。其實並不是沒有,而是這些剛出生的傻子,殘疾,從一開始就被他們父母拋棄了!”。
“這很殘忍,也是一種無奈”
章澤說着,臉色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不好!這些惡嬰要出擊了”。
隨着章澤的話音一落,眼前的惡嬰突然變得躁動起來。原先散落在四周的惡嬰,伴隨着“嘿嘿嘿”的冷笑聲,只見一隻惡嬰不斷的吞噬着其它的惡嬰,那隻具有吞噬能力的惡嬰,本身的體積不大變大。到了最後,偌大的周圍,只剩下一隻體型巨大的惡嬰。
我驚訝的發現,掛在章澤脖頸處的玉佩,所流露出來的光亮變得黯淡了下來。而那隻巨大的惡嬰,面目變得更加猙獰,掛在臉上的無數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們,那感覺像是非要把我們活吞了不成。
“惡嬰合爲一體,本身的陰力明顯要強了起來。我的玉佩遲早抵抗不住,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章澤,眼神示意我跟在他的身後,而他則把玉佩脫下,攥在手裡。
如同滄海當中的一葉扁舟,玉佩所發出弱弱的光亮,在黑夜當中顯現得微不足道。我和趙鋼徑直朝着前方的出口走去,在那兒,有一道光直落而下,懸在半空中的惡嬰,只顧着冷笑,卻不爲所動。
我和章澤雖是感到有些鬱悶,但腳步卻一刻也不敢停。
隨着距離前方的出口不斷接近,我和趙鋼驚訝的發現,那一道落下來的光亮,竟然是懸在半空中的月亮所散發出來的,而在裸露的石壁上,有着可以攀爬的鐵桿子。
黎明就在眼前,生死懸於一瞬之間。
預料到的危險只是遲來了。
懸在半空之中的惡嬰,在這個時候莫名的消失不見。一股磅礴的陰風撲面而來,無數個紅色,形如章魚一般的觸手,莫名般的從土地裡冒出。
頃刻之間,便把我們束縛的死死的。
我們就像是困在牢籠裡的小鳥,渺小而不可及。
而這時,包圍在外圍的觸手,並沒有就此罷休。所裸露出來的觸手,在上面的肉刺,散發出一股濃濃的黑色液體,惡臭之味讓我頓時生出一股眩暈的感覺。
“許可,不要睡!不要睡!”
章澤扶正我的身體,咬破食指,眼神當中現出一絲堅決,“我們得賭一賭,只要我們走出去,就能逃過一劫。我用鮮血刺激玉佩的威力,你趁機逃離此處,如果可以,幫我向我妹妹說聲平安,還有樊蕾!”。
在這個時候,竟然能犧牲自己,來拯救他人,我不知道這種大義,在現今能有幾個人做到。愣住的這幾秒,章澤的鮮血已是順着食指,流露到玉佩之上。
受到刺激的玉佩,大放白光。裸露在外圍的觸角,當即朝着外面散去,趁此機會,章澤把沾有血跡的玉佩放到我的手上,虛弱道:“小可,你快離開這裡!快!”。
“我…………”
“快走!記住我說的話”
被章澤這一推,我身體莫名一顫,腳步感覺異常的沉重,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我,自己絕對不能這樣做,否則即使活下去,一輩子也不會安心。
我大呼一口氣,用力的背起章澤,堅決道:“別說了,我揹你!你都能這麼做,我是絕對不會放下你的”。
“唉!”
有了玉佩的保護,我揹着章澤,順着鐵桿往上攀爬,才爬出兩三根的樣子,那血紅色觸手當即衝破白光,用力的把我和章澤用力的給拽了下來。
咚!
劇烈的響聲很是刺耳,我能感覺到整個身體像是裂了一般。
難道一切都要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