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在府裡又修養了兩日,雲中生這個傢伙倒是很靠譜,這兩日每每都會笑呵呵的來看看她,不時也帶點東西,還好她當時沒有讓其他人告訴太傅義父,否則她肯定是要受到太傅義父的緊箍咒,說完,她這會已經坐在窗邊,手裡拿着的醫書已經被她掀了大半,裡面的醫理她也稍微記住了些,無奈的是自己對醫術實在沒有什麼天賦,不然從小師傅一點點教給自己的時候,她也不會表現的那樣反感。
“妹妹,你不能光坐着,快去牀榻上躺着。”雲中生站在窗外,明明是路過院子,正巧看到了在窗邊發愣的安雪。
安雪嘟着嘴脣,擡起來將窗戶再打開一點,看着窗外站的凜然的雲中生,眸子輕擡:“我已經在牀榻上躺的發毛了,難道你想要我長在牀榻上長出蘑菇嗎?”
雲中生側過身子,伸出手將她的小鼻子捏了一下,擾的安雪趕緊躲開,卻還是被捏到,他一臉的正經,“怎麼哥哥看不到你身上的蘑菇,你是有特異功能還是怎麼。”
“對,我就是有特異功能!”安雪朝他吐了吐粉嫩的舌頭,“我的功能大大的!”
“調皮。”雲中生竟然再次捏了下安雪的鼻子。
這實在讓安雪有些頭疼,不爽的朝他大嚷:“我都多大了,別再捏人家的鼻子,讓別人看去了可怎麼好。”
“哪裡不好?”磁性的男性嗓音自空氣裡傳播,直直的傳到安雪和雲中生的耳朵裡,那聲音帶着冷冽,卻又有着刻意壓低的戲虐,那性感的脣角挑起的弧度還是高高的讓人爲之沉迷,“小爺覺得挺好。”
“南宮九!”安雪看到他時,突兀的從椅子站起來,指着他那張壞笑又忍住的俊臉,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帥氣無比的他,腦海裡直接蹦出來的只有前兩日突然出現在她被窩裡欠揍又沒揍到的挫敗感,要知道這麼個無賴竟然還明目張膽的回來,實在是膽大妄爲。
雲中生也是很詫異,按理說此時正在尋找蒙古布魯圖千金飄飄的任務還沒有結束,大白天的回來京城,要是讓當今聖上知道,會不會對他不好?
南宮九走過去,瞅了眼雲中生,目光冰冷的厲害,讓雲中生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他說着話邊往屋裡走去:“小爺這好久沒有回來,雪兒,你不說好好的慰問下,反倒是一副責怪小爺的口氣,這讓小爺好生的難過呢。”
安雪皺着眉頭看着他緩緩的踏進屋內,身上穿的紫色錦服竟然感覺有種風塵僕僕的感覺,尤其是那俊臉上似乎還帶有塵土,一下子,心裡的疑問升上腦海,“你這是從哪回來,怎麼弄得身上這麼狼狽?”
“狼狽?”南宮九有潔癖,一聽她說着身上狼狽便趕緊低頭去看自己的身上,檢查下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髒東西,擡起頭來對上安雪有些琢磨的眸子,轉眼一想,她指的肯定是身上的塵土,笑呵呵的開口道:“小爺不過是走了個遠道,並
無其他。”
雲中生也跟着走進來,看兩人說這話,也插話進來,“阿九這幾日大概很是舟車勞頓,還不上屋裡好好歇着再過來。”
“小爺不累,看到雪兒,身上的疲憊一下子就不見了。”說完,南宮九這欠虐的傢伙竟然轉臉,深邃的眸子彎起盯着安雪的眼睛。
安雪對這個南宮九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只得稍微閉了下眼睛後再次睜開,“南宮九,莫非你是爲了我出去,又爲了我回來?”
他搖搖頭,“不是。”
她脣角一勾,轉過臉來,方纔的花容月貌突然變成了一臉的凶神惡煞,“那你憑什麼光拿我開玩笑?”
南宮九冷冷的眸子一縮,沉默的看了眼安雪,伸出自己的長臂,拍拍她的肩膀,安雪躲閃及時,沒有讓他佔着便宜,跟他倆相處首先要學會的就是躲閃,南宮九的手只好縮回來,放在身後,“雪兒,女孩子家家的要注意溫柔。”
“溫柔你個頭!”安雪本來很清淨的下午就被這兩個人再次打亂,這時候玉兒突然跑過來,朝雲中生和南宮九側身行禮後,朝安雪開口道:“姑娘,門外有個姑娘來找。”
安雪蹙眉看着她,“她可說她是誰?”
“沒有,不過看打扮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玉兒笑着答道。
哪家小姐?安雪自知不認識幾個千金小姐,若說是千金小姐,那就只有陳瑾宣一人,想完,安雪勾脣低頭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高興的朝玉兒開口道:“走,去門口迎接她。”
“好!”玉兒看着安雪姑娘那麼高興,知道外面候着的姑娘肯定也是和姑娘親密之人,看安雪跑出去,這纔想起來姑娘身子還沒好利索,趕緊又跑回來給取了件斗篷隨着安雪出去,“姑娘,你別走那麼快,把這個斗篷披上!”
安雪走了兩步就被玉兒攔住,她想這纔多遠的路,根本就在一個府邸,怎麼會需要斗篷!但是玉兒實在念叨得厲害,她只好聽話的把斗篷披好,到了前廳時,一看來人果然是陳瑾宣,快走兩步過去,一臉的欣喜若狂:“陳姑娘,你怎麼有空過來找我?”
陳瑾宣脣角總是似有若無的挑着,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讓人看着總是感覺會陷進去,她朝安雪走過來,臉上帶着微紅的害羞,粉嘟嘟的脣瓣輕啓道:“安雪姑娘,實不相瞞,瑾宣今日是有事相求……”
“陳姑娘,你不必覺得拘謹,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安雪幫忙,我一定幫。”安雪爽快的答應,她對陳瑾宣的印象一直極好,再者說她是邊哲竹的未婚妻,作爲邊哲竹的朋友,等等,她應該算是他的朋友吧?怎麼感覺怪怪的樣子!
陳瑾宣看安雪如此大方的答應,便稍微低沉着眸子纔將事情緩緩道來:“姑娘,下個月的初六是瑾宣和邊公子的成親之日,可是……邊公子說在下個月初六之前,辦一場才子佳人宴會,瑾宣不清楚邊公子的用
意是什麼,他雖然不喜歡我,但是總不能讓我當面出醜。”
安雪聽出了她的意思,可是在幫她之前,安雪要首先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邊哲竹要在成親之前辦一場才子佳人的宴會是要哪般?這傢伙唯恐天下不亂嘛!
這所有的人都知道,所謂的才子佳人會往往都是單身的男女所參加的宴會,詩詞曲相互比量,與此同時,對欣賞異性開始留下追求的信件作爲定情信物。
邊哲竹這是要光明正大的在成親之前給自己辦一場轟轟烈烈的追求大會?
安雪眨眨眼睛,思量了半天,側過臉去直直的盯着陳瑾宣,發現陳瑾宣的眸子也是低沉着,擡起自己的手握起了她的手,陳瑾宣一擡頭就看到了安雪的笑容:“陳姑娘,你放心,到時候的宴會上,我會竭盡所能,給你爭取到最大的面子。”
“安雪姑娘……”
“叫我安雪,以後我也叫你瑾宣好不好?”安雪說着湊到了她的面前,眯着眼睛嘟起自己的脣瓣,調皮的瞅着陳瑾宣,“如此這般,那我們約好在邊哲竹舉行宴會的時候,都要盛裝打扮,並且要出其不意的出場,瑾宣,你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一般人比不了。”
陳瑾宣卻還是有些皺着眉頭,不太明白安雪的話,眼底裡閃爍着迷茫。
安雪之前畢竟成過親,比起這沒有成親的人多了些經驗,她知道有些感情不是表面就能看到,也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會一見鍾情,更明白若是不願怎會勉強的道理。
如果他不喜歡,哪怕有一絲的討厭,都不會輕易的說出成親,她雖然不懂邊哲竹所指必須跟陳瑾宣成親的責任,可她只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如果邊哲竹沒有發現陳瑾宣的美,那她只能幫助她得到他的愛。
“好啦,不要撅着嘴巴啦,對了,前幾天,我買了下隆盛絲綢,過幾天正好開張,你要賞光哦,還有選些好看又舒服的料子,當我安雪送給你。”
“安雪姑娘,這可使不得。”陳瑾宣是陳家的獨生女,從小各種禮儀都很周到,更是懂得無功不受祿的道理,“你對我的好,瑾宣都會記在心裡,但是不會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安雪笑着搖搖頭,“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
“嗯?”
“那就是才子佳人會的時候,要盛裝打扮,不如我們好好的比較下誰的妝容最爲美麗?”安雪松開了她的手笑着望進她的眸子,“我想瑾宣是不會讓我失望的。”
陳瑾宣不懂安雪話裡的意思,但是安雪既然已經說跟她做好約定,她就只好應約,側身行禮後朝安雪爲難道:“瑾宣自會按照安雪姐姐說的好生打扮,不過邊公子……”
安雪笑着走到旁邊,站直了身體,清澈的眸子帶着蠱惑,深深的吸引了陳瑾宣,“放心,我安雪說的事情定會實現,至於邊哲竹那個笨蛋,自然也會樂得其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