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氏和程世林完全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程林氏被揪住脖子的時候,程世林沒有反應過來,也被身後的玉陵香拖着身子甩到邊上,直接磕到地上。
“夫人!老爺!”旁邊伺候一起來的程家下人和程林氏的嬤嬤嚇得驚呼,一時間這牢獄裡面開始出現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程世林被甩到地上,本來年紀也不是很大,可是這樣猛勁一出,他的腰還是受到極大的創傷,從地上艱難的扶着牆緩緩的起來,可玉陵香還是沒有控制住,嚇得也連退了幾步,樣子狼狽之極。
嬤嬤倒是很關心程林氏,見玉陵香對夫人動手,沒有躲閃,直接就擡手去揪玉陵香的胳膊,“你個賤人,快放開夫人!”
“你說誰賤人?她纔是賤人!賤人!”玉陵香徹底甚至不清醒,滿腦子都是要報復程世林和程林氏,誰要害她,她就要誰去死!想着想着,她的身後被獄卒使勁的拽着,全身上下被好幾個足夠強大的力量往後拽着,而她的手卻是已經深深的把指甲嵌到程林氏的脖子裡!
“疼!救命啊!救命啊!”程林氏也沒有想到玉陵香會出這手,她始料未及的被她拖着往後拽,身子也就直接撲到了地上,可隨即而來的沒有被解救的信號,而是玉陵香爲了不讓獄卒拽開自己,她竟然直接下嘴咬住了程林氏的耳朵,鮮血從程林氏的耳朵源源不斷的往下流,而玉陵香的嘴裡也充斥着血腥,她放鬆的時候,身子被身後的獄卒直接就拽離了程林氏的身體……
程林氏耳朵疼的厲害,終於逃離了魔爪趕緊連滾帶爬的遠離玉陵香,耳朵疼得要命,伸出手去撫摸自己的耳朵,已經疼的不能再觸碰,程林氏氣急敗壞的弓起手來捂住流血的耳朵,惡狠狠的又疼又恨,指着玉陵香徹底不留情面的嚷道:“把這個賤人的腿打斷,趕緊打斷!”
“對!打斷她的腿!”其餘程家的人也在開始附和叫囂着。
李同尹對方纔出現的騷亂朝程世林尷尬的舉了舉手,立刻張嘴,可卻被一個淒厲而嗓門很高的笑聲打斷。
牢獄裡的人都紛紛詫異的看向這個似乎已經精神失常的女人。
“哈哈哈!”玉陵香笑着,嘴巴張開,咬程林氏耳朵的血已經被她咬在嘴邊,這嘴巴一張開,狂妄的笑着,嘴裡邊的血也開始嘩嘩的往下巴的位置流,讓其他的人看的觸目驚心,尤其是程林氏,越發的覺得耳朵疼壞了,在一旁尖叫個不停。
“你個賤人笑什麼!”程世林看她礙眼的厲害,這下更加把她當做是眼中釘肉中刺,除不掉她,他心裡就有疙瘩解不開!
玉陵香止住笑容,目光尖銳的盯着程世林和程林氏,咬牙怒吼道:“程家一定會有報應的!你們等着!遲早有你們後悔的那一天!我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拉你們一起墊背!”
“賤人!李大人,還不動手?”程世林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得催促着李同尹趕緊行刑,李同尹趕緊朝獄卒揮了下手,那幾個獄卒這次再也沒有緩慢,直接就舉起棍子朝着玉陵香的腿上呼去……
“啊!”一聲慘叫之後,玉陵香惡狠狠的眸子瞪着程世林和程林氏,雙目的精光讓兩人都心寒的厲害,巴不得趕緊離開。
玉陵香終於在幾棍子下去後,慢慢的全身癱軟下去,雙腿疼痛的過頭,便也漸漸的沒
有知覺,而她的神志也開始不清醒起來……
京城的府衙風波過去,程世林回到自己的程府,程子榮不知是怎麼回事,把自己悶在屋裡幾日不肯出來,程世林和程林氏兩人想去勸說也沒有讓進去,另一方面,邊哲竹府裡也開始了鬨鬧。
原來不知道是府裡哪位下人將少爺邊哲竹和少夫人陳瑾宣不同房的事情傳了出去,很快,京城內的所有輿論開始朝着邊家議論紛紛,還好邊家和陳家是朝廷官員的府邸,百姓們議論紛紛的後果只是邊哲竹的父親叫了邊哲竹和陳瑾宣說話而已。
邊哲竹的父親嚴厲,和陳瑾宣和邊哲竹相視一眼後,再想到京城老百姓的話,一時火氣上頭,指着邊哲竹就是一陣痛罵:“你個逆子,虧你還讀聖賢書?這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你既娶了瑾宣,又何必這樣?”
邊哲竹無言以對,自娶了陳瑾宣後,他自認爲對她還好,雖然她每每都會對自己表示友好,可自己也沒有放在心上,這剛被訓斥完,自己還沒反駁,陳瑾宣卻已經往前走了一步,朝邊哲竹的父親側身行禮道:“爹,這不怪他。”
邊哲竹的父親自然是大驚,他知道兩人成婚是因爲兩家的關係,也很清楚兩人本來就沒有在一起的打算,可聽到這話後,他着實吃驚了下。
不僅是他,連同陳瑾宣身後的邊哲竹也詫異的看着她。
“爹,你也知道兒媳和他並不是有意成婚,所以兒媳就斗膽不讓他進房,還望爹爹贖罪。”
說的不喘不顫,邊哲竹沒想到她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連忙也往前走了一步道:“爹,這不怪他……”
“行了。”邊父擡起手阻止了邊哲竹的話,蹙眉看了看兩人,雖然說不上相愛,可這兩人平日也還算和睦,他把自己的目光放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不了了之後,邊哲竹看陳瑾宣的眼神變得不一樣,他時不時的去陳瑾宣的房裡,商討一些去狀元府的事情,比如是哪裡遊玩等,邊父看着自己兒子的變化,挑了挑脣角,自己的這個兒子就是過於心硬,可心軟下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阻止的。
狀元府內,依舊是熱氣騰騰,喜鵲回到狀元府後,府裡面其他的姑娘立刻出來迎接,喜鵲肚子已經很是明顯,杜鵑看到喜鵲後,也是極其高興,先其他人一步扶住了喜鵲,臉上的喜悅無以言表,高興的抱住了喜鵲,聲音激動:“真高興,喜鵲你回來了!”
喜鵲的表情卻是在看到杜鵑之後變得有些尷尬,她猶記得當時玉陵香跟她親口說,杜浚如今和任空楓關係很好,任空楓對待杜鵑也很好,而自己的肚子裡還有任空楓的孩子……
這樣尷尬的關係,一時讓喜鵲有些迷茫,幸好杜鵑並不知道,杜鵑滿臉的笑容是真心的,所以喜鵲立即決定將這件事情放在心裡,伸出自己的胳膊抱了抱杜鵑,如此善良的杜鵑,她哪裡忍心去傷害她呢?
杜鵑抱着她好久,才放開喜鵲,看到她已經大着肚子,趕緊放開了她,彎着身子撫摸了下她的肚子,眉頭皺起,兩人都曾經是青樓紅塵女,便不再問其他的,擡起頭來看着喜鵲,“這孩子得幾個月了?”
喜鵲笑着回答:“五個多月了。”
“呀,還有三個多月就要出生了。”
杜鵑說完,後院裡面的其他
姐妹也都跑了出來,圍繞在喜鵲身邊,當初因爲頂撞安雪,喜鵲被訓斥懲罰,一氣之下喜鵲離開了狀元府,如今由狀元爺親自接回來,每個人與喜鵲都認識,多多少少對喜鵲有些憐憫,狀元爺只交代了句喜鵲在外邊挺委屈的,就接回來接着住。
可是不知道安雪姑娘會不會介意呢?
喜鵲和衆姐妹聊了一會兒,也就拖着沉重的身子緩緩的到了安雪的屋門,站在門口許久後終於鼓起勇氣來敲門,可這手還沒觸上門,面前的門已經“吱呀”一聲打開了,喜鵲驚訝的看了看開門的天藍色衣衫的安雪。
“姑娘……”
安雪清澈的眸子盯着她的臉,“在門口站那麼久,怎麼還不進來?”
喜鵲一低頭,沉默了半晌,不再說話。
“進來吧,外面冷。”安雪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轉身走到屋內,坐在圓凳上。
喜鵲擡眸看了看她的背影,抿了抿脣瓣,摸着肚子也便走進去,站在她的身邊。
安雪已經遞過來凳子,聲音看不出喜和怒,還是淡淡的說了句:“快坐,現在身子不方便,以後在我這裡不必拘禮。”
喜鵲點點頭,扶着自己的肚子坐在安雪遞過來的圓凳上面,沉默的低着頭不準備說話,這時候安雪看着她的樣子,忽然想起在街上看到那麼富家公子對她的打罵,如果不是因爲她,喜鵲也不會離開狀元府,更不會被那樣的人渣欺負,想到這裡,安雪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對不起啊,喜鵲,要不是我,你也不至於如此。”
喜鵲驚訝的緩緩擡頭,看到安雪帶着歉意的眸子,心裡也不是感覺,當初安雪只是懲戒她,並沒有趕她走,是她心氣高,忍受不了才自己離開的,怪不得安雪,她心裡很清楚,搖搖頭道:“姑娘,不怪你,怪就怪我自己沒有是非觀念,還跟你對着幹,如今我也嚐到了苦頭,雖說……但是還好我有這個孩子。”
說完,喜鵲低頭,原來晶瑩剔透的玉手如今也帶着些薄繭,撫摸着隆起的小腹,臉上的滿足滿滿的洋溢着幸福,“以後不管怎樣,我都會和這個孩子相依爲命,度過我的餘生,說實話,我不恨任空楓,是他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也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我很感激他。”
“你明白就好,我還擔心你會過不去心裡這道坎,人生嘛,無非是要受到挫折纔會慢慢的成長,喜鵲,你得到了以後要走的方向,我安雪恭喜你。”
“姑娘,你還在和南宮少爺……”
安雪點點頭,“我們已經表白心意了,所以不必爲我們擔心。”
喜鵲一驚,瞬而點點頭,“都看得出來南宮少爺對姑娘極好,那時候我還在想姑娘能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南宮少爺的心意,如今看來,南宮少爺已經成功了。”
安雪沉默的勾了下脣角,沒有說話,喜鵲之後站起身子走到了門口,安雪站起身子,才緩緩的開口。
“喜鵲,狀元府是你以後的家,哥哥和我會一直歡迎你。”
喜鵲身子顫抖了下,肩膀抖動了幾下,可是她卻沒有回頭,直直的走了出去。
一出去,喜鵲的臉上迎來陣涼風,臉上的淚漬也帶着冰涼,讓她的臉更加淒涼,幸好,雲中生少爺沒有拋棄她,還好狀元府對自己來說還算是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