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驚,扔下手裡的鋤頭,“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不等問完就拽着田錦紅的手往村裡的方向跑去。
楊德海心裡也全都是驚慌,跟在身後跑了過去。
大楊村村子東面有個祠堂,乘百年的基業,從往到今,這座祠堂處置了不少不孝順爹孃,大逆不道,不守婦道的人。
但凡能進入這個祠堂受罰的人,幾乎全都是做錯了極其大的事情。
李氏心慌意亂,跟着田錦紅一直到東邊祠堂處,祠堂外早就站滿了人羣,紛攘的人不多,看見楊德海夫婦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很多人都說:“楊大叔,趕緊去看看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人說二娘子有了身孕,而且還請了祝大郎……”
李氏只覺得腦門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頭暈眼花的。
怎麼會,她這般的小心,別人怎麼會知道。
而且還是當着村子裡這麼多人的面,若是讓祝大郎真的查出來自家二媳婦有身孕,她……
李氏額頭上全都是汗。
邁步走進祠堂,入眼就看見顧南生的手腳被人綁的死死的,看見李氏,掙脫着要衝破繩子,而自家二媳婦昏迷着,蜷縮在地上,衣服也像是被人摸索了一遍一樣,不規不矩,李氏鼻子一酸,眼圈就紅了,快步上前,俯身將錦繡攬在自己的懷裡,低低的喚道:“錦繡,醒醒?”
可是那人兒只嚶嚶嗚嗚兩聲,眉頭緊緊的皺着,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老大,看看你們家出了什麼樣的媳婦,竟然偷人。”楊老太怒吼道,指着躺在地上的田錦繡。
“這……”楊德海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對於楊老太的質問,楊德海根本就沒法回答。
倒是李氏輕輕的攬着自家二媳婦,冷冷的說道:“我們家的事情何用着你操心,你可別忘了,我們家跟你早就斷了關係。”
李氏看到楊老太那興高采烈的樣子,都覺得噁心,她心裡全都惦記着錦繡的安危,所以,對楊老太說話一點兒都不客氣。
楊老太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還從來沒有見過李氏這樣對自己說話的語氣,臉色憋的通紅,顫微着指頭,憤怒道:“李氏,你……”
“你什麼你……”田錦紅跳腳吼道:“我楊嬸子說的對,我們家早就跟你斷裂關係了,想怎麼跟你說話就怎麼跟你說話……”
田錦紅一雙眼睛通紅的看着楊老太,恨不得將這老太婆給吃了。
楊老太冷冷一笑,她在知道田錦繡竟然跟顧南生私通,這心裡頭高興不已,她早就看老大家的不順眼,老大家的日子過的越來越好,可是根本就不顧忌他們二房的日子,這老大一家以前對她言聽計從,現在變的竟然敢跟她犟脾氣,頂嘴,都是田錦繡背地裡挑唆的,所以,楊老太這心裡恨不得將田錦繡碎屍萬段。
能抓到田錦繡的小辮子,楊老太這心裡興奮的啊。
等着吧,她早就通知了楊家宗祠長輩,還通知了村長,她跟顧南生私通是明擺在眼前的事情,就等着浸豬籠吧。
楊老太臉上全都是喜色,只要處置了田錦繡,老大一家那些個軟脾氣,到時候還不是自己說什麼她們依什麼,老大家作坊賺的銀錢不都成自己得了。
“你們就等着吧,看着楊家長輩們怎麼來教訓這淫婦。”
李氏心裡“咯噔”一聲,對啊,楊老太之前跟楊德海院裡斷絕關係,她沒法處置這個事情,可是楊家長輩叔伯們卻可以啊,李氏只覺得心裡發慌,低頭看着在她懷裡昏沉的錦繡,一點法子都沒有。
夏日原本就炎熱,李氏只覺得身子越來越燥熱,這心中全都是擔憂。
楊老太上前想踹顧南生兩腳,可邁步才走到顧南生的跟前,雖然他是被綁着手腳,可是那雙眸子陰沉冰冷,楊老太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只覺得自己的雙手不聽使喚,不停的哆嗦。
顧南生渾身冰冷,他曉得錦繡最近心思不好,他擔心,可是又不敢太靠近錦繡,他整日裡擔憂錦繡,也是昏昏沉沉的,明明是好好的,怎麼會成這個樣子。
自家團團娃在他身邊嘟囔二孃心情不好,想在村子裡溜達,顧南生覺得左不過是在村子裡,應該不會出事的,就沒多想,沒過一會兒,團團娃歡快的跑回來,還給他拿個快糕點吃,說是二孃給的,顧南生品嚐了一個,味道還不錯,心滿意足。
顧南生心裡惦記着錦繡,就又催促團團娃別貪玩,跟着二孃。團團娃應聲就跑開了,可是沒多大會兒,顧南生正在院子裡做花架,錦繡養了很多花,顧南生便想着做幾個花架,他正忙碌着,就見團團娃飛快的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二叔,二孃在祠堂裡暈倒了,祝家那個樊姑娘也在,她說幫着看着二孃,讓我回來趕緊給您說一聲。”
顧南生一驚,扔下手裡的東西,就跑向村子東邊,他的腦海中,全都是樊玉嫣爲何會在祠堂裡,錦繡會不會有事?
也不顧忌身後的團團娃,一路狂奔到祠堂處,大楊村的祠堂平日裡沒啥事,根本就不會有人,所以,顧南生走進去就看見樊玉嫣端坐在椅子上,而錦繡早昏迷的躺在地上,顧南生過去將田錦繡抱在懷裡,拳頭緊緊的握着,樊玉嫣冷笑一聲:“看來,顧大哥還真是重情重義,怎麼,看着顧大哥生氣成這個樣子,是想要動手打我麼?哎……真是可憐啊。”
樊玉嫣漫不經心的說這話,低頭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輕笑道:“顧大哥這越是生氣,這功力就越使不上來,我就說顧大哥重情重義,聽見是田錦繡給你的糕點,肯定會吃……呵呵,怎麼樣,那糕點可好吃。”
顧南生驚慌下,他運功才發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他越是生氣,功力就越發散不出來。
樊玉嫣看着顧南生憤怒的樣子,冷笑道:“這就是我要給你們的,她田錦繡有什麼好的,憑什麼誰都喜歡她,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她會的我也會,憑什麼一個個的都對她好,都覺得她值得尊敬,你是,祝景田也是,就是跟我合作的封殘雪也是。她田錦繡開作坊憑什麼就受到鄉親們的尊敬,憑什麼我開的玩具作坊,那些該死的幫工們背地裡全都是拿我的。你們都該死,可是死了就不好玩了,我就是要讓你們生不如死,這樣纔有趣……”
“呵呵,顧南生,你們想不到吧,我會出這一手,葛大壯就是我殺的,我知道葛家門外那人就是田錦繡派去的,我是故意留線索給你們的,沒想到田錦繡膽子這麼小,還真的茶飯不思,也多虧了京城來的那封信,若不是那封信引得田錦繡思慮憂愁,我的計劃可不會這麼快的實現啊。”
顧南生逆風運功,可是卻一點用都沒有。
他哪裡知道樊玉嫣設計的迷藥是用現代配方,又烈又濃,況且樊玉嫣痛恨他跟錦繡至極,又如何會輕易的放過他跟錦繡呢。
樊玉嫣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推給別人,她以爲祝景田不愛她,那是因爲有田錦繡的存在,若是沒了田錦繡的存在,祝景田的心肯定會屬於她得了。
她這樣,簡直就是心理變態,錦繡開作坊開始是爲了楊家的生計,縱是現在也是爲了幫助村民們能過上富足的生活,錦繡不太惦記銀錢能賺多少,她是真心實意的要幫鄉親們,在作坊內做事,只要踏實能幹,錦繡什麼話都不會說的,更不會剋扣幫工們的工錢,偶爾還會給幫工們送點福利。
所以,只要在楊家作坊內做事的人,都感謝錦繡。
樊玉嫣嫉妒,可是她怎麼不在自己身上找問題,作坊內只要有點小問題,她就拿幫工們出氣,產品做不出來,她就拿幫工們出氣,產品做錯了,依然拿幫工們出氣。這樣的人,幫工們背地裡又如何說她的好話呢。
“你們都覺得聰明,呵呵,可也不提防提防身邊用的人。”樊玉嫣像是自言自語個不停。
“樊玉嫣,你到底想……”顧南生後邊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只覺得腦後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就失去了知覺了。
等顧南生再醒來,就看見楊老太也在祠堂內,尖酸刻薄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渾身被綁的結結實實的,而他就躺在錦繡的身邊,兩個人的衣服凌亂不已。
……
顧南生收回神思,他做事光明磊落,又從小在軍隊里長大,怎麼會想到樊玉嫣這樣卑劣的行爲。
他不礙事,可是,他不能害了錦繡,別人就是打他辱他,他都不會說什麼的,可是眼下,他擔心的只有錦繡。
樊玉嫣的目的是錦繡。
楊德海祖上是搬遷過來的,祖父那代就育楊德海他爹一子,這事情關乎楊家門楣,早就來到祠堂的田保樂重重的嘆了口氣,雖然楊二媳婦是楊家新寡,可是按着錦繡的性子才智,她不能一輩子守在楊家,再說親只是時間的問題。
整個村子裡,放眼望去,能配的上她的,也就顧南生一個人了。
門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紛紛攘攘着說田錦繡早就有身孕了。
“不會吧,咦,祝大郎來了?”
田保樂扭頭看見祝景田,微微蹙眉,這個時候他來湊什麼熱鬧啊。
“我請來的,就是看看這個$婦是不是給我們老楊家丟臉。”楊老太說着看了一眼祝景田又道:“祝大郎,你去給她把脈,看看她到底有沒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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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疼的晚上睡不着。唉。今天更新少了。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