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真的醒了,”婆婆看着從樓上下來的陸蓉,激動地幾乎有些語無倫次,“她,她下來了……就像個正常人一樣,能說話,也能走路……她應該是好了……非凡,你快過來……”
“我馬上過去。”洛非凡堅定地說,然後他迅速地掛了電話,開始搖着還在牀上熟睡中的趙晨曦。
往日裡,他是一個斯文儒雅的男人,很少使用粗魯的動作,但這一刻縱使他不想粗魯,動作仍然無法控制地變得粗魯起來。
趙晨曦感受到肩胛骨處傳來的絲絲清晰疼意,很快被他搖醒,迷糊中,她睜開惺鬆的雙眼,眉頭微蹙,帶着疲倦不解的聲音問:“怎麼了非凡?”
“乾媽說我媽已經醒了,快起來,我們現在就過去。”洛非凡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連帶着感染了趙晨曦。
趙晨曦殘存的睡意立即煙消雲散,她臉上寫滿驚訝激動的神色,立即從牀上坐起來,連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真的?”
“我們馬上過去。”洛非凡果斷地說。
結果,他們連衣服都沒有換,就直接穿着睡衣和拖鞋開着車奔過去。雖然是深夜,但洛非凡的車速非常快,寒風陣陣呼嘯而過,窗外的風景也只是稍縱即逝,車速雖快,卻不讓人感到危險,反而有一種遊刃有餘的感覺,他車技十分嫺熟老練。
聽到汽車的聲音時,婆婆向門外看了一眼,然後站起來,難以抑制住興奮的心情,激動地對陸蓉說:“陸蓉,一定是非凡過來了。來,我們出去看看。”
“好。”聽聞兒子過來,陸蓉已經熱淚盈眶,恨不得插上一雙肢膀,馬上就飛出去,見一見與她分離了將近三十年的兒子。
在洛非凡和趙晨曦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聽婆婆和老師父講述了她的故事。
她知道了自己沒有死,知道了她的兒子洛非凡已經長大成人。
非凡,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洛非凡和趙晨曦下了車的時候,剛好看到從門裡走出來的乾爹乾媽和陸蓉。
“媽……”洛非凡全身所有的細胞都在他的體內狂歌起舞,他邁開步伐,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去,張開雙臂,緊緊地擁抱住陸蓉。
“非凡……”陸蓉熱淚盈眶,激動得身體都在發抖,哭泣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心疼,“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媽,我是你的兒子,我是非凡……媽,我好想你……”洛非凡的聲音哽咽,帶着濃濃的鼻音,但話語卻是極清晰有力的。
陸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因爲她已經哭得泣不成聲。她唯一所能做的,只是緊緊地擁抱住洛非凡,彷彿溺水的人,牢牢地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淚水沿着她的臉頰,像斷散的珍珠,不斷地滾落下來,在燈光下,煥發出絲絲晶瑩的亮光。
趙晨曦和婆婆看着他們母子團聚的這一刻,眼睛都不由自主地變溼潤了,這一刻,她們是真心爲這對分離多年的母子感到開心。
就連一向性情寡淡的老師父此刻臉上也帶了幾分動容神色。
非凡,恭喜你們母子團聚!趙晨曦在心裡輕輕地說,燈光下,她淚光閃閃,臉上卻帶着比花還燦爛的笑靨。
她彷彿看見太陽從雲層裡穿透出來,照亮了整片大地,大地上處處都是生機勃勃的迷人氣息。
她知道,新生活已經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