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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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鬱啊唐鬱,放着一大堆的正事不做,卻在這裡吹風浪費時間,你究竟是抽什麼風?

猛然清醒過來的唐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定遠候府。

“少主~”司空博正急得團團,聽到下人報說唐鬱回來,大喜過望,急忙迎了出來:“你去哪了,也不交待一聲,屬下……”

“我倦了,想休息~”唐鬱擡手打斷他,表情陰鬱。

“是~”司空博緊走兩步,追上去稟報:“方纔屬下已與安國候協商好了,後天安排個機會見江小姐~”

“取消~”唐鬱臭着一張臉。

“是~啊?”司空博嚇了一跳:“爲何要取消?”

他沒聽錯吧?之前明明是很記掛她的樣子,怎麼出去一趟就變了呢?

“沒那個必要。”唐鬱冷冷地答。

江湄太可怕,只一眼就足以影響他的情緒。他怕與她多說幾句,會忍不住帶她走,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情。

偷瞧他陰鬱的臉色,司空博不敢再問,躡手躡足地退下:“是~”

姜梅嘴裡說是不怕,到底還是提心吊膽,唯恐上了他的當,這幾日格外小心,幾乎寸步不離雪球。

舉凡吃穿用品無一例外,通通經過雪球的檢驗,確定安全無虞纔敢碰觸。

綠珠初時對此自然是困惑不解,姜梅也不解釋,只摟着雪球不撒手。漸漸的,綠珠也就自行演繹歸結爲她有怪癖,見怪不怪了。

那幾個男人在最初露了一面之後,彷彿約好了一樣全體銷聲匿跡,就連江照影也只中間送聘禮來過一回,卻礙於禮法,兩兄妹未能得見,之後更是不見蹤影。

時間飛快流逝,轉瞬到了大婚之日。

定遠候因獻上聖武皇后的天書,龍心大悅,特賜他在東宮內完婚。這項殊榮一出,天下皆驚,安國候更是氣炸了肺!

皇子未封太子卻在東宮完婚的,定遠候柳燁是千古第一人!皇上此舉的背後喻意不言自明,柳燁自是春風得意馬蹄疾,朝中許多執觀望態度的人,紛紛改弦更張,涌到定遠候府賀喜。

大婚前一天晚上起,姜梅終於獲准回到江家在啖星的府砥。江府裡明崗暗哨侍衛增加了三倍有餘,幾乎可說連只蒼蠅都飛不進。

姜梅子時就被喜婆折騰着沐浴更衣,梳髮盤髻,換上鳳冠霞帔。爲怕弄壞了頭型,這一晚只能由兩個丫頭扶着靠在牀頭打幾個盹。好容易熬到天亮,吉時至,外面鞭炮齊鳴,定遠候府的花轎臨門。

辭別了長兄,在喜婆的攙扶下上了花轎顫悠悠地向皇宮進發。

這一路上的熱鬧繁華和氣派自不必說,浩浩蕩蕩進了皇宮,直奔東宮景陽殿,在那裡落了轎,自有宮中的嬤嬤接手了喜婆的工作,將她攙進了一間靜室。

姜梅暗暗奇怪——電視上婚禮都需先三叩九拜,拜了父母高堂和天地再入洞房,她這倒好,沒有新郎直接就進了洞房了?

正枯坐無聊,忽聽腳步聲起,有人自外走了進來,姜梅正在猜度來者的身份,嬤嬤已曲身行禮:“定遠候吉詳。”

“下去吧~”柳燁滿面喜色,揮手令嬤嬤退到房外:“這裡暫時不用侍候。”

姜梅暗自揣度着他的來意,倒也不急着搭腔。

只需順利過了這一關,眼前俏美可人的女子就要成爲他的妻!多麼奇妙的一件事,兩個原本素不相識的男女,因了月老的一根紅繩,這輩子相互牽引,密不可分!

柳燁靜靜地凝視着她,一時情懷激盪,竟致鼻酸。

他輕輕地伸出手,隔着柔滑輕軟的大紅蓋頭,輕輕地描摩着她的五官,一遍遍,小心翼翼,彷彿要把她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底。

“你幹嘛?”當他的手指落在她的櫻脣上,姜梅心頭一顫,終於再也無法保持沉默,偏頭避開他親暱的舉止,抑制不住內心的厭惡,冷冷地喝問。

“湄兒~”柳燁微微俯低身子,伸出手懷住她的肩,在她耳畔輕聲呢喃:“別動,讓我抱抱你~”

她小小的身子在他的懷中顫抖,如此柔弱,如此迷人!

“滾開,不要碰我!”姜梅腦中警鈴大作,奮力推搡,大紅的蓋頭飄然滑落到地上。

“湄兒~”瞧清她圓睜的俏眼裡那憤怒的火焰,似兜頭一盆冷水澆下來,柳燁神情一僵,血色涌上俊顏,手底下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大:“不要抗拒我,你馬上就是我的妻,專屬於我的女人!”

“你做夢!”姜梅咬牙低叱,拼力反抗。

“嘖嘖~”一道譏誚的男音驀地響起,令屋子裡扭打的兩人迅速分開。

“三弟,”柳煌袖着手踱了進來,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打轉,嘲諷地調侃道:“你也太猴急了吧?父皇交待的任務還未完成,就忙着唐突佳人,難怪弟妹要惱你。”

柳燁冷着臉,一言不發,彎腰拾起地上的蓋頭意欲替姜梅重新蓋上。

姜梅伸手接過蓋頭,卻並不往頭上罩,只狐疑地望着柳氏兄弟:“任務?什麼任務?”

這狐狸話裡有話,象是有什麼事瞞着她?

“咦?”柳煌故做驚訝地睨着姜梅,嘖嘖連聲:“弟妹不知道嗎?嘖,三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磨嘰了這麼久,只顧着偷香,重點卻不說,耽擱了良辰,壞的可是你自己的大事……”

“行了,”柳燁冷冷地打斷他:“這是我的事,不必二哥操心。”

“三弟此言差矣,此事關乎本國命脈,更兼之三弟的生死榮華全都系在弟妹的手裡,我這做哥哥的怎能不操心呢?”柳煌唱做俱佳,幸災樂禍的成份十分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