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漂亮的話,讓莫安邦也不知道應該要說她些什麼了。霍靈玉看過這信裡的內容,她應該知道自己對寧茜茜有意思了吧!
那……爲什麼霍靈玉的臉上,一絲怒色也沒有?
“對於此事,你怎麼看?”莫安邦心裡是想着,這就去青允侯府看看。
可眼下,霍靈玉的態度,纔是重中之重。
她既然都知道了大半,莫安邦也就不怕全讓她知道了。反正早晚寧茜茜都是要進府裡來的,霍靈玉這個時候不知道,早晚也都是會知道的。
“妾身能怎麼看?既然是殿下喜歡的人,怎麼也是要給她一個名分的。妾身想過了,不若殿下就趁着這次選良娣,將青允侯府的二小姐選爲良娣,不就能佳人常伴了?”霍靈玉不管莫安邦有沒有這麼想過,但這話出自自己的口裡,總是能爲自己加分的。
莫安邦聽了這話,看霍靈玉的眼神兒,果然是有些不同了。從前對她,難免會有些生分,只當她是個在自己身邊的外人而已。
現在看她,還真是有幾分太子妃的樣子。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莫安邦才問完,侍女便端了兩杯茶奉上。
霍靈玉與莫安邦邊喝着茶邊說:“自然是妾身的真心話。既然太子殿下要選良娣,與其選太子殿下不喜歡的,那倒不如選太子殿下喜歡的人。只要太子殿下高興了,妾身也就高興了。”
霍靈玉的心裡,暗自盤算着,母親所說的話,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看莫安邦的眼眸,霍靈玉就知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霍夫人的金玉良緣,果然是有用得很。
“你若是真能這麼想,本宮也就放心了。”莫安邦有意無意的說了這麼一句,霍靈玉還以爲,莫安邦是打心裡接受她這個太子妃了呢!
就在莫安邦起身要離開的時候,霍靈玉放下了自己的矜持,伸手去拉住了莫安邦的手:“太子殿下,妾身知道,因爲妾身是丞相府的女兒,妾身姓霍,太子殿下從一開始就對妾身有所防備。可是,妾身從踏入太子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太子殿下的家人了。說到底,妾身只是一個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如今妾身只望太子殿下康樂,早日爲殿下開枝散葉而已。”
莫安邦還以爲,自己對霍靈玉的防備,做得很隱晦,她察覺不到。原來,她竟全都知道。
這個霍靈玉,原來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是什麼處境。
莫安邦也在問自己,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霍靈玉。霍靈玉向來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太子府裡的人,也從未說過她半句不好。
或許,莫安邦應該重新看看霍靈玉了。她說的也不錯,她不過是個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她又有什麼錯呢!
如此想來,霍靈玉是身不由已的,莫安邦也是身不由己的,兩人本應該是惺惺相惜纔是啊!
莫安邦轉過身來,淡淡的一笑,似是能融化去年冬日裡的殘雪一般,溫暖中還帶着些柔情。
“你說的對,有時候,心裡的事兒太多了,未嘗就是件好事。”他的手上輕輕一拉,便將霍靈玉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霍靈玉並不安詳的在莫安邦的懷裡,聽着他平靜的心跳聲。
太子殿下,這一回,你是真的接納我了嗎?
“太子殿下,這個時候,是不是要去青允侯府看看。若是寧二小姐真的不見了,那可得趕緊着人去找啊!”霍靈玉並不要將莫安邦給推開,她只是記得,霍夫人教過自己一招。
對待男人,得懂得欲擒故縱,要知道半推半就的道理。要讓他看得見,摸不着,摸得着,抓不住。這樣,你在他眼裡,纔會有吸引力。
霍靈玉要的,絕不是莫安邦對自己片刻的溫柔,而是真心的相信她這個太子妃。
莫安邦看過信了,這個時候,他的心裡應該全是寧茜茜的事兒。
“也是,我先去青允侯府看看。既然太子妃如此大方,待將來茜茜姑娘過了門以後,還得太子妃多照顧她了。”莫安邦這還是頭一次,如此認真的看霍靈玉,這樣用心去看霍靈玉這個人。
霍靈玉看着莫安邦離開了,就這樣去找他心愛的人去了。
“其實一切都很公平,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維持着這樣的關係,只是爲了臉面而已。”霍靈玉的臉上,透着一絲苦笑。
青允侯府裡,寧冰清坐在房裡,哪兒也不敢去。春桃也不知道已經去了廚房多少回了,就爲了給寧茜茜拿些吃的東西來。
寧冰清無心的坐在書桌前練字,平日裡清秀的字跡,這會兒,已經變得她自己都不相信是自己寫的了。
“這太子殿下,怎麼還不來?”寧冰清的嘴裡,有意無意的開始念着。
春桃伺候好了寧茜茜的五臟廟後,才走到寧冰清的身邊,沒有什麼底氣的勸了寧冰清一句:“小姐,一切都聽天意吧!這事兒已經騎虎難下了,太子殿下早晚都是會找上門來的。”
春桃心裡想着,青允侯府派人去找寧茜茜,這麼大的動靜,就算是霍靈玉沒有告訴莫安邦那封信的事兒,莫安邦應該也是會知道的吧!
只是,如此一來,就得苦了寧茜茜,要在寧冰清的牀下多呆上幾天了。
春桃伺候寧冰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寧冰清怎麼看怎麼覺得,春桃去了太子府以後,怎麼就越看越怪了呢?
是不在太子府裡,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
“春桃,我寫的信,你是真的送到太子殿下的手上了嗎?”寧冰清看着春桃的眼睛,不肯放過每一個細節。
就在春桃正準備在說些什麼的時候,寧冰清還不忘提醒春桃一句:“春桃,我這個時候問你,只想聽你一句實話。”
春桃一看寧冰清的眼神兒,就知道她有多認真了。
“小姐,奴婢……奴婢去了太子府以後,並沒有看到太子殿下,倒是碰上了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