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看向鶯兒,眼神之中寫滿了疑惑,從來沒有看見鶯兒如此強硬,而又彪悍的態度,一時之間,看得有些恍惚了。
寧茜茜對鶯兒有多重要,只有鶯兒自己心裡清楚,如果不是寧茜茜,恐怕現在已經成爲紅樓裡面賣身的小姐了吧。這些歷史,真是想想也就夠了,鶯兒轉過頭看向春桃,“春桃,往日裡,娘娘待我們兩個是什麼樣子你該不會都忘記了吧?難道,你還想把娘娘陷害的更慘麼?”
鶯兒這麼說着,其實是在提醒春桃,忘記自家娘娘曾經對我們說過什麼了麼?娘娘可是曾經千叮嚀,萬囑咐,怎麼現在就要拋之腦後,出賣娘娘了麼?
剛剛已經話到了嘴邊的春桃有些猶豫了,真的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皇后娘娘。擡頭看了一下寧冰清,小臉蛋上也是寫滿了糾結,滿滿的爲難。
“我是真心的想要救你們,你們好好想想吧。如果難爲情,就不要說了。”寧冰清其實是有一些失落的。沒想到曾經服侍過自己的丫鬟跟了寧茜茜以後,再見到自己,竟然成了這個樣子。好歹曾經也是多少年了,怎麼突然一下子,就好像是比陌生人還要防備呢。
說着話,寧冰清大概已經知道,今天肯定會失落而歸了。她們兩個明顯的樣子,就是把自己放做成了一個外人。說什麼也無濟於事了,既然問不出來也總不能強求。弄不好,反而會讓他們對自己越來越……
寧茜茜說罷之後,兩個小丫頭麼有說話,鶯兒不吭聲,然而春桃卻特別的爲難,依舊在深深地掙扎。
見此模樣,寧冰清是準備離開了,轉過身的那一刻,其實是失落的。然而卻被春桃叫了一聲。
“娘娘……”寧冰清回過頭,看看春桃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卻看到鶯兒一件驚訝的望着春桃,還有對自己那滿滿的意見。失落之餘,寧冰清還是挺佩服寧茜茜的,不管淪落成什麼樣子,居然還有人會維護她。
“娘娘,你不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麼?我告訴你。”春桃現在臉上十分的平淡,一點都也不像是說謊。
寧冰清很是驚訝,本來這個時候應該很高興,畢竟自己過來就是這個目的,然而此時,卻並沒有那種心頭的歡愉。只是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春桃,淡淡的囑咐道:“說吧。”
春桃無視了鶯兒的敵意,再來看到寧冰清轉頭讓自己說的時候,便就開口了,“娘娘,其實,今天晚上,你來過之後,娘娘就關門準備睡下了,然而這個時候卻有人敲門。開門一看,竟然是皇上,娘娘十分驚訝,準備將皇上拒之門外,然而奈何皇上力氣太大了。破門而入!”
“娘娘不從,沒有辦法了才大叫死人了,把別人都給叫出來,後來,也就是皇后娘娘的都知道了……”春桃說罷,羞愧的底下了頭。此時心裡猶如五味雜糧似得,本來以爲說出來了會好一些,然而卻沒想到更加的難受了。
或許自己這麼做,是真的對不起寧茜茜……然而現在,春桃只是心中滿腹憂傷,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哦,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出來你們的。”如果說前兩句話寧冰清只是爲了說一個好聽話,然而這個時候,卻是真真正正的肺腑之言。
這一刻,寧冰清好像突然明白了一點什麼,如果寧茜茜真的想要跟自己搶莫安國,恐怕今天晚上她們兩個會在牀上翻雲覆雨而不是被寧茜茜給鬧騰成這個樣子。
突然之間,寧冰清覺得自己好像錯了,而且,錯的還很是離譜,但凡自己平時多觀察一點,就不應該這樣獨斷專橫啊,寧冰清充滿了愧疚。回去的路上,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寧茜茜對自己,似乎只有忍讓,妥協,很少跟自己起什麼正面衝突。
然而自己卻是咄咄逼人,把寧茜茜逼得無路可退,最後,自己居然還把所有的過錯推在寧茜茜身上。想來也真是慚愧。雖然不知道寧茜茜做這個娘娘究竟有什麼用意,但是寧冰清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她絕對不是跟自己過來搶莫安國的,甚至可以說成對莫安國根本就沒有一點意思。
來的時候,還是雄赳赳,氣昂昂,然而回去的時候,就好像是泄了氣一般。蔫蔫的。
皇上跟着太后來到太后的寢宮,坐在牀邊上,不住地唉聲嘆氣,太后急忙開口問:“今天這究竟是大聲什麼事了?”
太后並不是責怪莫安國,而是有些着急罷了。然而莫安國擡頭看了一下太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卻又底下了頭。
“母后,其實也沒什麼事情,朕本來想要去……唉!不提也罷,就讓這些晦氣的事情都過去吧。”莫安國本想開口說,可是說到一半,覺得丟人,就在也說不下去了。現在身爲一國之君,怎麼能不要點面子呢。
太后看見莫安國這個模樣,還有剛剛那一場鬧劇,似乎已經猜出來了個七七八八了,只是莫安國不好意思說出來,那自己便就不提也罷。其實兩個人心裡都也清楚,寧茜茜深愛的,還是在牢獄裡的那個莫安邦。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每次莫安國想起來這事,就覺得憋屈了慌,到底是男人。
“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只是皇上打算如何處置莫安邦呢?”太后開口問道,其實也挺關心這事的,畢竟這中間的厲害關係,可是十分的重要,甚至能夠威脅到朝綱呢。
莫安國臉色終於稍微緩和了一些,沒有剛剛那麼難看了,“等我畫押之後,便就處死。把他放了,我的心裡總會是不安寧……”
其實莫安國的話對於太后來說,也是同感,兩個人只有把莫安邦除掉了,才能安安心心的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
太后知道了莫安國的想法,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