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你說……太子殿下是不是隻是爲了試探我,有沒有容人之量?”比起霍夫人,霍靈玉還是個單純的人,更是不瞭解男人。
霍夫人立即便搖了搖頭,她隱隱覺得,這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莫安邦不是什麼風流的人,莫不是在成婚之前,就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
“試探?難不成太子殿下要納妾,你不點頭,他就不納妾了嗎?此事哪兒有那麼簡單?太子殿下看上去忠厚老實,可卻是個睿智的人,他必定是有什麼企圖,又不忍傷了你的心,才早早兒的把話說了,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霍夫人越想越後怕,立即看向了霍靈玉,拉過她的手問道:“太子妃與太子,可有行周公之禮?”
霍靈玉到底是個女兒家,才嫁作人婦,對於這樣的閨房之事,自然是有些羞澀的。
“孃親問這個做什麼?”
“跟孃親你還害羞做什麼?說實話,你們有沒有?”霍夫人不怕莫安邦納妾,怕的只是莫安邦不與霍靈玉同房。
霍靈玉輕輕點了點頭:“同房如何?不同房又如何?”
霍夫人不得不懷疑,霍靈玉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無論如何,得讓自己這女兒知道這事情的重要性才行:“若是你們同房還好,至少你還有機會,先爲太子殿下生下長子,日後的地位,就固若金湯了。如若不然,將來可就不好說了。”
霍靈玉聽了霍夫人的話,才鬆了口氣。好在,莫安邦沒有對自己太絕情。
“若是太子殿下真的要納妾,我要怎麼辦?”霍靈玉雖然不見得有多愛莫安邦,可怎麼說兩人也是表兄妹,從小到大的情誼,還是不淺的。
霍靈玉不怕他離開自己,而是怕他爲了經納妾,不給自己留着顏面。
“你怕什麼,只要你先生下嫡子,太子殿下就是有再多的妾室,那也都是庶出,到底你纔是正妻。將來太子殿下繼位,執掌鳳印的人,只有你一個。”霍夫人倒是很看得開,其他的都不重要,只有母憑子母,纔是重中之重。
看着霍靈玉心煩意亂的樣子,霍夫人雖然心疼她,可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她已經是太子妃了,將來的路,還得她自己去走纔是。
霍夫人拉過了霍靈玉纖細的手,還如同從前一樣,柔聲安慰着霍靈玉:“你的重中之重,只是如何爲太子殿下生更多的子嗣。其他的,你只要處理得宜,不出什麼大的錯處,太子殿下是不會疏遠你的。在太子府裡,你得做好一個賢妻,對於太子喜歡的人,你千萬不可嫉妒人家。所有的妒婦,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女兒知道了。”
‘納妾’二字,從一開始,就成了霍靈玉心裡的一根刺。在莫安邦的身邊,霍靈玉總是會想,有朝一日,她帶回一個絕色女子,說要納妾的場面。
這頭的蓮姑姑也同樣的不省心,對付完寧茜茜,還得想着要如何對付丁香那個小妖孽。
蓮姑姑的房門被推開,丁香被帶了進來。她跪在地上,一直向蓮姑姑求饒:“蓮姑姑,丁香知道錯了,我不該跟着茜茜姑娘胡鬧。”
“你做了什麼,我都知道了。你不就是因爲嫉妒茜茜的才華,纔要趕她走嗎?你打的什麼主意,我還能不知道嗎?你是罪臣之後,一身的才藝傲立羣芳,現在讓人給比下去了,心裡不好受吧!”
蓮姑姑向來就看不慣丁香的僞善,原本想治她的時候,因爲她是花魁,也就不與她計較了。這下她不吃香了,還不是想怎麼處置都可。
“蓮姑姑,我是嫉妒茜茜姑娘不假,只是我從來沒有教唆她逃跑。今晚逃跑的事兒,都是她自己計劃的。丁香從十二歲開始就在春風明月樓裡,蓮姑姑也是知道丁香的,我哪兒有那個本事,想得出這麼好的計劃。”任丁香怎麼辯解,蓮姑姑也再不會相信她了。
春風明月樓裡有寧茜茜,蓮姑姑哪裡纔會哄着丁香。
“夠了,丁香,我告訴你,女人的一生就像是花兒一樣。嬌豔欲滴的光景,不過也就是那麼幾年,靠着才藝和臉蛋兒吃飯的,都不會長久。丁香你現在已經是開敗的花兒,沒有人會多看你了。”
蓮姑姑上下打量了丁香一番,挑起了丁香的下巴:“我看着,你還有幾分韻味兒。明日起,你便掛牌伺候那些個賓客吧!”
丁香想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蓮姑姑這話的意思,是要自己賣身去伺候那些風流鬼。
“蓮姑姑,只要不賣身,讓我做奴婢,做粗活兒都可以。我求你了,求求你不要讓我賣身。”丁香的眼眶裡掛着淚水,不停的乞求着蓮姑姑。
因爲寧茜茜逃跑的事,蓮姑姑正是氣憤的時候。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蓮姑姑纔不會在意她的死活。
“讓你賣身是看得起你,你練舞練出來的身段兒這麼好,不去掛牌豈不是可惜了。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此事就這麼定了。我可告訴你,從前這春風明月樓裡因爲不願賣身而自盡的姑娘可有的是,多你一個,少你一個,都無大礙。”
蓮姑姑可是見慣了世面的,人命是什麼,她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丁香抽泣着跪在地上,自己抹着眼淚。心裡的委屈越發的泛濫了,對寧茜茜的恨,也越來越深。
路過寧茜茜的房門時,丁香看到寧茜茜正趴在窗邊哼着小曲兒,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爲什麼寧茜茜逃跑的事兒,只有我受了責罰,而你寧茜茜,就能什麼事兒都沒有,連個皮肉之苦都沒受着?
寧茜茜也在琢磨着,蓮姑姑是怎麼知道自己逃跑的事兒,還能準確的知道自己走的哪個門?
這事兒也太奇怪了,不符合邏輯啊!既然下了藥,爲什麼沒對蓮姑姑起作用?
一想到這些,寧茜茜就一個頭兩個大,雖然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神一般變化的,但寧茜茜知道一點,老孃被人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