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看寧茜茜對自己深信不疑的樣子,心裡頓時有些愧疚:“沒……沒有什麼話要說。只是想問問姑娘,這銀耳羹的味道怎麼樣?”
寧茜茜笑彎了眼睛,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十分逗趣的說:“啊……味道好極了。”
“姑娘覺得好吃就好。”丁香臉上的樣子,就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寧茜茜見她不願說出口,也不想多問。不過這臉上的樣子,寧茜茜看了就煩,立即就趟下要睡了。
丁香見寧茜茜對自己這樣冷淡的樣子,便匆匆離開了寧茜茜的房裡。
次日一早,寧茜茜起牀後,想叫鶯兒進來幫自己梳頭,卻怎麼也叫不出聲兒來:“鶯……”
嘶啞的聲音,寧茜茜自己聽了都很難受。
鶯兒走了進來,向寧茜茜問道:“姑娘,今天穿這身衣裳好不好?”
寧茜茜輕輕點了點頭,那個‘好’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鶯兒是個機靈的丫頭,立即便發現了寧茜茜有些不對勁兒,拿着手裡的衣裳,走到了寧茜茜的身邊:“姑娘,你這是怎麼了?你的嗓子……”
寧茜茜立即就癟了癟嘴,抽泣着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啞了,怎麼也說不出話。”
“我這就去給姑娘請郎中來看看。”鶯兒說話就跑了出去。
寧茜茜一個人坐在房裡,反覆思索着,也沒有咳嗽感冒,怎麼會啞呢?會不會是有人給我下了什麼藥?
或許是寧茜茜古裝劇看多了,心裡多多少少有點陰謀論吧!
寧茜茜一個人坐在屋裡等着,心裡反應想着,自己這是得罪誰了,怎麼這嗓子好好的,啞得這麼莫名其妙呢?
房門虛掩着,寧茜茜百思不得其解,盯着外頭來來去去的姑娘發着呆。
一個小丫頭走了進來,十分客氣的說與寧茜茜說:“茜茜姑娘,蓮姑姑讓奴婢來問,姑娘什麼時候能登臺。”
寧茜茜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只能動嘴,出不了聲兒。這有話說不出的感覺,真是讓寧茜茜這個平時喜歡嘚吧嘚的二貨忍得好辛苦。
小丫頭看着寧茜茜異常的樣子,立即倒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了:“姑娘這嗓子是怎麼了?”
寧茜茜兩手一攤,你妹啊!你不是什麼都看到了嗎?一看就知道是嗓子啞了,還有什麼好問的。我要是能說話,就不在這兒跟你瞎逼逼了。
此時寧茜茜的心裡只有一句話‘都這樣了,姐還能說什麼?’
“這可怎麼辦纔好,蓮姑姑說了,前頭得趕緊登臺纔是。姑娘這會兒嗓子啞了,那前頭要讓誰去唱纔好?”小丫頭一時間也是急得不得,讓原本心裡就有火的寧茜茜更是來火了。
寧茜茜這嗓子啞得突然,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索性就拿出了自己的衣裳給她,連連朝她擺手,一副要趕她出去的樣子。
外頭愛誰唱誰唱,反正姐姐我是唱不了了。再大的事兒,也沒有本姑娘的身體重要。
小丫頭自個兒哪兒有主意,看着寧茜茜不耐煩的樣子,只能是拿着衣裳去找蓮姑姑去了。
蓮姑姑一聽這事兒,立馬便坐不住了:“你快去,把幾個能唱的姑娘就給叫來。”
“是,姑姑。”
這小丫頭辦事的效率還真是奇高,不一會兒,幾個原來春風明月樓裡的頭牌姑娘就來了蓮姑姑的房裡。
“蓮姑姑,這個有了新人在身邊出主意,還看得上我們這些舊人吶!”一個姑娘瞟了蓮姑姑一眼,話裡帶着刺兒。
蓮姑姑那可是個精明的人,這個時候,纔不是什麼鬥嘴皮子的時候。心裡就是有再多的火,也只能壓下,晚點兒再跟你這小妮子算賬。外頭的賓客,可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看你這話說的,我哪兒敢啊!我這春風明月樓能不能生意興隆,還不是都要看你們的。芍藥你這麼說,難不成茜茜那嗓子,是你給弄啞的?”
蓮姑姑說完,屋裡便頓時沒了聲音。丁香的手上,更是出了一手的冷汗,就怕蓮姑姑問到自己的頭上。
“茜茜姑娘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排練《白頭吟》,你們在邊兒上也沒少聽,有沒有誰能唱得出來的?”蓮姑姑看了一圈,實則心裡也是空得很。
寧茜茜那丫頭次次都是出奇招,誰也預料不來。她的位置,誰能頂得上那可就真是本事了。
芍藥看了身邊的丁香一眼,立即便說:“姑姑,我聽丁香在房裡也唱過《白頭吟》,比起茜茜姑娘,那可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姑姑不如,就讓丁香去試試?”
蓮姑姑輕輕點了頭,死馬當活馬醫吧!這個時候,能完整的唱完就行了,還有什麼可挑的?
丁香清了清嗓音,清唱了幾句。這屋裡的人,果然是讓丁香的唱功給震驚了,同在春風明月樓這麼久,還從來不知道,丁香唱歌居然如此厲害。
蓮姑姑更是二話不說,立即便給方纔那小丫頭使了眼色:“還不給丁香姑娘更衣,讓丁香姑娘趕緊上前頭去登臺。”
寧茜茜這頭,由郎中把過脈後,開了藥方:“姑娘這啞疾,並不是什麼大事,怕只是誤食了什麼東西所致。喝幾副藥,慢慢兒就好了。”
鶯兒知道寧茜茜此時說不出話來,立即便給了郎中些碎銀子,連連道謝:“多謝郎中,這是診金,請郎中收下。”
寧茜茜此時只感覺郎中這話無疑是晴天霹靂一般,你跟我說什麼,慢慢兒來?我可是個急性子的人,你叫我慢慢來,這我要不要說話了。
不說話,我會憋出內傷來的。寧茜茜這會兒可是一臉的苦大仇深的樣子,話也說不出來,能表達情緒的方式,也只有趴在桌上輕輕哼唧了。
她看向窗外的藍天,主啊!哦多咳。
好在,有蓮姑姑這麼一個在春風明月樓裡身經百站的人在,是出不了什麼大事兒的。前頭該唱的唱,該跳舞的還跳舞,與平時並沒有什麼兩樣。
蓮姑姑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看着大堂裡坐着的客人,這纔有些許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