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無效。
呼救，無效。
不從，無效。
蘇念感覺，自己就像差一點就要從狼的嘴邊溜走，卻時運不濟被逮個正着，抓回狼窩後被變本加厲地懲罰。
直到東方漸亮，夜慕寒才停止了折騰，雙臂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生怕她趁他睡覺時跑了似的。
唉，蘇念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現在就算他讓她跑，她也跑不成了。
渾身的骨頭就像被拆了之後，又重新擺放在一起，根本不受大腦的支配。
既然這男人喜歡抱着，那就隨他好了，以蘇念現在的體力，根本管不了那麼多了。
況且，窩在他懷裡的感覺很好，似乎比以前更好。
以往，一夜瘋狂之後，蘇念醒時身邊都是空的，夜慕寒不是先起牀鍛鍊，就是照常出去上班。
所以，蘇念並沒有指望睜開眼睛後會看見他。
可今天例外，蘇念醒來時，發現夜慕寒的胳膊依然環繞在她的身上。
並且，她的耳邊傳來他均勻細碎的呼吸聲。
他還沒有醒。
蘇念擡眸端詳着他的睡顏，看樣子睡得很香，讓人不忍心叫醒。
反而巴黎是去不成了，起牀也沒什麼要緊事，蘇念又閉上了眼睛。
直到臨近中午，兩個人才緩緩睜開眼睛。
“念念！”夜慕寒一個翻身，將蘇念壓在下面，漆黑的雙目對着她。
蘇念四肢無力，一臉哀求，“你行行好吧，我真不行！”
夜慕寒直接無視她的話，一把掀開被子，又伸手解開她的內衣，眼神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身體上游走。
看着她皮膚上遍佈的痕跡，他開始於心不忍，他昨晚有些過分了。
蘇念用盡全身力氣，擡起一隻腿，準備將這個沒人性的男人踢下牀，可腳卻準確無誤的抓住。
夜慕寒沉聲開口，“我沒想做什麼，有話對你說。”
蘇念怔了一下，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什麼話？”
夜慕寒將她的身體拉開一小段距離，直視着她的眼睛，啓脣，“最開始知道你是雲叔叔的女兒時，我有些懵，心情很複雜。
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應該早於我幾天知道了，而你也沒有說出來，我便了解你的心意了。
我正在想着，如果這件事誰也不再重提，就會成爲永遠的秘密，我猜，你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
蘇念詫異地看着他，然後又用力地點頭，“那幾天我特別割據，擔心你知道以後，忌諱我是仇人的女兒，不肯要我了！所以辛苦地瞞着你，心裡又自責。”
“我也一樣！”夜慕寒輕咬了下蘇唸的耳垂，接着說，“可奶奶突然知道了，這讓我措手不及，後來查明，那是方薇故意寫信透露給奶奶的。
目的就是挑起我們之間的矛盾，這樣她才能夠在夜家和溫瓊玉之間的衝突中有利可圖。
於是我順水推舟，利用她威脅溫瓊玉的籌碼，拿到了翻案的直接物證，你這個豬頭，還懷疑我和方薇，簡直沒智商！”
蘇唸的臉蛋被掐變了形，但也沒什麼好說的，索性也不反抗。
夜慕寒笑了幾聲後，放開了她，“當時，奶奶的身體岌岌可危，而她的態度又如此堅決，並且句句有理，不容反駁。
爲了減少你和她之間的直接衝突，我不得不同意你搬離慕雪山莊。
那時，我已經下決心對雲澤川的案子重啓調查，等案情水落石出之後，再把你接回來。
其實，自從你搬出之後，我也很少回這裡，到處都是你的影子，又見不到你的人，我只想砸東西。”
“真的嗎？”蘇念心裡挺感動，偏偏嘴上又不肯承認，“那要是調查結果沒什麼起色，或者比原來更糟怎麼辦？”
“不會的。”夜慕寒平躺在牀上，將蘇唸的頭放在自己的胸前，不斷地摸索着她頭頂的碎髮，“我一直相信，父親不可能去害雲叔叔。”
“唉！”蘇念悶悶地嘆息了一聲，“這段時間，你都快成007了，乾脆以後改行吧！”
“還不是因爲不甘心，我夜慕寒想要一個女人，怎麼就不行？”他緩緩閉上眼睛。
蘇念擡起頭，看了他半晌，“你不會是爲了這個，才重啓調查的吧？”
夜慕寒猛地張開雙眸，看了她幾秒鐘，扳起她的下巴，“你不會真是個豬頭吧？”
蘇念做了個鬼臉，躲開。
“真相更讓人心痛。”夜慕寒回想起最近發生的事，萬分感慨。
蘇念明白，他指的是夜景明和劉安，可這話題太沉重，她並不想延伸下去，於是伏在他的胸口默默點頭。
隔了一會兒，夜慕寒又捧起她的臉，“念念，我知道你的顧慮，不過你放心，奶奶那邊我想辦法，乖乖待在我身邊，別再亂跑了！”
蘇念咬着下脣，“你能想什麼辦法？我本來就是一個私生女，你會把我變成和姐姐那樣的大家閨秀嗎？”
“姐姐？”夜慕寒意外地看着她。
“對啊，雲雪落，她的確是我的姐姐。”
提到這個名字，夜慕寒忽然沉默下來。
蘇念顯然察覺到了他的異常，悄悄瞥了他一眼，“奶奶……是不是打算，打算讓你們重修舊好？”
夜慕寒按了一個蘇念小巧的鼻尖，“奶奶曾經那麼強烈地反對過我和雲雪落的事，現在怎麼好意思再提這件事？再說，我和雲雪落都是三十歲的人了，會做這麼不靠譜的事嗎？”
或許，真的是她想多了，不過夜老夫人對她的不滿，全寫在臉上。
“幾點了，你不上班的嗎？”蘇念岔開了話題。
“不去！”夜慕寒回答得很乾脆。
“爲什麼？這不像你！”蘇念扭過頭看他。
“陪老婆！”夜慕寒說着，將蘇念緊緊地箍在懷裡。
“哎喲！我快透不氣來了，放手！”蘇唸的臉緊貼在他寬大的胸前，動彈不得。
夜慕寒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除非你保證，再也不跑掉！”
“我保證！”保命要緊，節操先放一放。
“怎麼證明？”夜慕寒窮追不捨。
“這要怎麼證明？要不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
“心先留着吧，護照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