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寒看着身下雙目緊閉的女人,假裝睡着,趁勾引自己?
女人們的伎倆,他見得多了,這招可算不上高明。
蘇唸的力氣不大,但卻足以將他的身體拉近。
夜慕寒很想看看,這個嘴上大呼對自己毫無感覺的女人,到底要上演什麼樣的戲碼?
蘇唸的眉心動了動,“嗯……留下!”
“要我留下做什麼?”
夜慕寒的脣角浮出一絲涼意,冷眼看着蘇念。
蘇念一把抓住他的手,“爸,你等我半年,我會拿到醫藥費,爸……”
夜幕寒的目光猛地凝住。
原來她在夢中擔心自己的父親,還想着用爲自己生孩子的那筆酬勞爲父親治病。
這個渾身是刺的小女人,表面上堅強樂觀,心裡卻承載了這麼多。
她的母親和姐姐對她並不好,陸北秦欺騙了她,唯一愛她的父親又得了重病。
她害怕失去父親,所以才用柔弱的肩膀,力挽狂瀾。
夜慕寒久久端詳着蘇唸的睡顏,內心不禁生出一絲心疼。
第二天是週日,不用上班,蘇念起得稍晚一些。
來到餐廳時,夜慕寒正在用早餐。
夜慕寒的吃相很優雅,看到蘇念,慢條斯理地放下杯子,“我馬上有個重要約見,你在家裡好好休息,按蘭嫂的提醒用餐。”
“等等!”蘇念叫住了他,“我想去醫院。”
夜慕寒緊張起來,“哪裡不舒服?”
“沒有。”蘇念用手按着胃部,“最近噁心得厲害,補充的食物大部分被吐掉了,我準備諮詢一下醫生,怎樣調配飲食才能緩解症狀,讓孩子多吸收一些營養。”
“給醫院打個電話不就行了?不必親自去的。”
“我還是覺得方便諮詢放心一些,電話裡溝通恐怕會有偏差,你要是怕花錢,那就算了。”
夜慕寒差點抓狂,堂堂夜氏集團的總裁,還會差這幾個錢,這女人是要把他往死裡黑。
不過她如此關心孩子,也是好事。
“我開完會,回來接你。”
蘇念搖頭,“只是一個簡單的諮詢,我自己就OK。”
夜慕寒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回身吩咐李管家,“你安排一下,讓醫院提前做好準備。”
蘇念望着夜慕寒的背影,心裡暗自歡呼雀躍。
“哼!跟我鬥,你還嫩着呢!”
夜慕寒走後不久,蘇念也匆匆出了門,李管家不敢怠慢,挑了十個機靈的保鏢,一起隨行。
剛進醫院的正門,裡面就慌里慌張地走出一個人,與蘇念碰個正着。
負責在前面開路的保鏢把人抓住,“你怎麼走路的?快讓開!”
那人的打扮很是奇怪,身上穿着白大褂,臉上戴着粉紅色的墨鏡和口罩,頭上還有一頂橙色的大檐帽。
看上去應該是個醫生,但也像個刺客,其實更像一隻火雞。
蘇念不喜歡自己的人太張揚,讓保鏢把人放了,那隻火雞一溜煙跑出了醫院大門。
李管家提前聯繫了瑞慈醫院的孕婦營養科,聽說夜氏少夫人要來,科主任親自上陣迎接。
蘇念象徵性地諮詢了幾個問題,就提出要見孫宇醫生,科主任自然熱情主動地幫她帶路。
李管家和保鏢們還以爲是醫生的安排,所以也沒多問,只是寸步不離地跟在後面。
到了手術室門口,李管家面帶疑惑,“少夫人您這是?”
“我去裡面見一下孫醫生,你們在這裡等我!”
李管家也不好阻攔,只得帶保鏢們等在門口。
剛一推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撲入蘇唸的鼻翼,熟悉的片段從記憶裡不斷地跳出來。
按理說,這地方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可她是夜慕寒的人,誰敢攔?
孫宇見有人進來,忙放下手裡的藥瓶,神色稍顯慌亂。
“少夫人,請問您有什麼事?”
蘇念開門見山,“孫醫生,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明白我的來意,說吧,你做了什麼?”
孫宇嚥了一下唾液,“我只是按正常程序操作,沒有任何異常。”
蘇念上前一步,將她和夜慕寒的親子鑑定報告拍在了桌上,“這個,你怎麼解釋?”
孫宇只是瞥了一眼,便了然於胸,顯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份報告。
但他仍然強調說,“少夫人,我以我的人格和職業操守保證,我沒有違反醫院的規定,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工作,對於這個結果,我不做任何評價。”
“一句不評價就想推脫責任?我問你,作爲一名職業醫生,故意欺騙患者,你的良心不會痛嗎?還是醫院授意你這麼做的?”
“我沒有這樣說!”孫宇堅決否定。
“簡直強詞奪理!”蘇念一拍桌子,“這裡是醫院,患者信任你們,而你卻爲了一己私利,出賣自己的道德和靈魂,你就是犯法!好,現在可以不說,但警察會撬開你的嘴!”
蘇念拿出手機,佯裝報警。
“不要!”孫宇連忙阻止,“少夫人千萬不要報警。”
“你肯承認了?”蘇念收起手機,等着孫宇交代。
孫宇儘量尋找着合適的措詞,“您可以認爲,這是醫院的一次失誤,可好在結果是意外驚喜不是嗎?夜少比陸公子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少夫人又何必追根溯源呢?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是好事。”
他還挺會開導人,可一碼歸一碼。
“少囉嗦,我只想知道真相!”
孫宇連連搖頭,“少夫人,我真的不能說!”
“是院長安排你這樣做的,我去找他!”
“少夫人!”孫宇攔住蘇念,“院長也是被逼無奈,如果你執意追究下去,我們這些人都會吃不了兜着走!”
又是這一套,一定是夜慕寒!
如果不是他強勢施壓,醫院沒有理由這麼做。
說不定自己早成了他的一枚棋子,被玩弄於鼓掌之中。
可氣的是,她問過多次,他卻拒不承認,陰險之極!
確定之後,蘇念背過身去,“出去!”
孫宇慌忙逃出,空蕩蕩的手術室只剩下她一個人。
三個多月前屈辱的一幕清晰地重現,冰冷的男音彷彿還在充滿消毒水的空氣裡迴響。
“把褲子脫了,躺好!”
有人將她按住,不容許她再有半分猶豫。
“把腿擡高,開大一點!”
她咬着牙照做。
“你是處 女?”
她無助地點頭,淚水從眼角流出,卻沒人在意。
“放鬆,不然沒法做!”
她痛得弓起身子,嘴脣被生生咬破,額頭上出了厚厚的一層汗。
進行了很久,直到頭上的汗水都已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