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沈琛,他望着我。
“現在還說我不夠保護你?”他冷冷地反問道。
我沒有說話,完全被眼前的陣仗給嚇到了。
“李裘,滾進來收拾乾淨。”
沈琛對着門口的方向喊道。
沒多久,李裘走進來,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沈琛的手。
“沈琛,你手受傷了,血一直在流,先去醫院包紮吧!”我嗓音顫抖的說道。
他沒有說話,跟着我走出了包廂,本來我去求沈琛放過恬爸的,結果今晚的事峰迴路轉,我根本想象不到一個本來還在生我氣的男人,一下子轉變了態度。
這讓我始料未及。
我們打車去了醫院,我特地避開林語柔工作的那家醫院。
我掛了號,沈琛看的是夜間急診,醫生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手掌心裡全是玻璃碎屑,那一刻我竟哭了起來。
“我現在死了嗎?你出去,別在我面前礙手礙腳的,哭喪呢?”
他對着我冷冷地低吼道。
我紅着雙眼瞪着他,“就不走。”
我看到醫生用鑷子從他的手掌心裡一點一點的夾出碎玻璃,然後那些玻璃碎屑被丟到不鏽鋼醫用方盤裡會發出輕微的聲音,光是看着我就覺得好疼。
“你要真不想走,就乖乖地蹲在我面前。”
沈琛說道。
我覺得他至尊天府裡叫我蹲下就是要做那種事,可是現在是在醫院裡,沈琛不會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何況還有醫生在場,我在猶豫間最後還是選擇了蹲下來。
我剛蹲下,他用另外一隻手掌矇住我的雙眼。
“沈琛……”我喊了他一聲。
“閉嘴,給我乖乖蹲着。”
他冷冷地道。
我沒有再說話,聽話的繼續蹲在地上,只要不再惹沈琛不開心,他就不會對我發脾氣,而且恬爸的事兒也會有轉機。
我蹲的雙腿麻痹了,弱弱地反問道,“好了嗎?”
沈琛沒有說什麼,矇住我雙眼的手掌很快放下,我看到醫生已經在爲他包紮傷口。
從醫院出來後,沈琛一直安靜的走在我身邊。
這時,李裘開車過來接我們。
“你先送她回去,我打車回去就行。”
沈琛沒有要和我一起走的意思。
我第一次沒有摸透他的脾氣,通常在這種情況下,沈琛不是應該對我進行一番要挾,然後要我留下來照顧他嗎?
怎麼今晚的他頻頻不按照套路出牌呢?我心裡趕着嘀咕,他這是想和我玩更大的?
“不走還想留下來讓我睡你嗎?”
他磁性的嗓音冷厲的反問道。
我有點鬱悶,他真是什麼都敢說,好歹這會兒還有李裘在。
“再見。”我氣的用力摔上車門。
李裘把車子開了很遠,我纔想起來最重要的話還沒有說,“李特助把車子開回去。”
他送我到至尊天府。
“爲什麼送我來這裡?”我有點納悶。
不是應該去沈琛和林語柔住的那個家外面嗎?
“蘇小姐離開後,先生都是一個人住在這裡,對了,密碼是你的入職時間。”
他向我解釋。
我整個人猶如五雷轟頂。
沈琛用我的入職時間作爲密碼,難怪我怎麼也輸不對密碼。
我推門下車,李裘開着車很快消失在黑夜中,我朝着大堂走去,按下電梯按鈕,抵達後我站在公寓外面,伸出手我輸入了密碼。
門果然在“滴滴”兩聲後解鎖。
我剛進去,就看到沈琛正在脫襯衫,釦子全部解開了,皮帶扣也解開了,西裝褲還掛在腰間。
“我……”
我有點犯難了,舌頭打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明明應該有很多話想說的,哪怕是一句“對不起”,“謝謝”之類的都好。
“回來的正好,幫我洗澡,洗完你就回去。”
沈琛說道。
我真的有點懷疑他是不是鬼上身了,今晚整個人變得非常不對勁兒。
“哦,那我去放洗澡水。”
我低着頭背對着他匆匆地從他身旁走過。
沈琛身上的香菸味和古龍水的氣息非常的明顯,我有一點點驚慌,這就是傳說中的男性荷爾蒙?
我走進洗手間趕緊蹲下身放洗澡水。
沈琛走進來站在我身後,我背對着他說道,“水溫可以的,你可以來洗了。”
我話剛說完一轉頭髮現他脫的光溜溜的站在那裡。
“看什麼,你洗澡穿衣服洗嗎?”
他不悅的瞪着我,冷冷地反問道。
我以前又不是沒有看過沈琛的身體,只是通常那種情況是在我被他強迫的情況下,今天這麼放慢影像的一瞬間我還真有點兒腦子漿糊,無法轉彎。
沈琛當着我的面擡腳進了浴缸裡,我還在發呆中,他用另一隻手拍了一下洗澡水,結果溫熱的水濺到我的脖子和臉頰。
“發什麼呆,擦背。”
沈琛衝着我又是一聲低吼,嗓音冷厲。
我沒有遲疑,走上前跪在那裡幫他擦背。
“沈琛,恬爸的事你能高擡貴手嗎?”我顫抖着嗓音反問道,一邊暗中觀察他的情緒,“是我得罪你,又不是他們觸犯了你,何必把不痛快發泄在他們身上。”
“那個男人曾經玩死過很多女人,而且每一次非常狡猾,處理得非常乾淨,連警方都拿他沒辦法。”
沈琛說道。
“啊,你在說什麼?”我有點爲難。
我和他說的根本不是同一個話題。
他突然轉身面朝我,洗澡水又濺了我一身,他伸出手指戳着我的太陽穴,咬着牙冷冷地道,“你這驢腦子,我手機關機就是不想被你找到,你倒好去找李裘,憑他跟在我身邊這麼長時間不可能沒攔過你,可你爲什麼還要闖進來,我現在告訴你,今晚你差一點就要被那個變態男給弄死了。”
我靜靜地蹲在那裡沒有說話,手上還拿着給他擦背的毛巾。
過了很久,我才淡淡地擡着頭反問道,“那你會保護我的對嗎?”
沈琛沒有說話,我還想繼續問,他伸出精瘦的長臂,手臂扣住我的後頸,把我拉近他面前,下一秒他的脣用力吻過來,我的身子向前傾,胸口撞到了浴缸邊沿,痛的冷汗直冒。
這男人連接個吻都要這麼粗魯。
他的舌在我的口腔內壁掃蕩,好像要奪走我的呼吸。
“唔……”我有點反抗。
跪在地上,傾身向前的接吻姿勢不對,也太累,沈琛就喜歡玩這種高難度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