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貼着他起伏的胸膛,溫暖,安靜。
有他在,彷彿寒冬也不冷了。
遠處,季果果駐步,轉身,離去。
“果果,你在電話裡找到奶奶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呢?”陳素珍開門,問道。
“姐他們在後面。”季果果情緒失落。
回到房間,正好看到剛纔季甜甜放在牀上的相冊,隨手翻開。
那是一張兒時發舊的一張合影,她,姐姐,唐羽川,喻雪,還有邊上的男生?
唐羽成,傅一揚?
那時她還很小,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唐羽成。
起身,抱着相冊衝出房間,“媽,你還記得這個人嗎?”
“羽成,羽川他弟,他不是跟她媽改嫁了嘛,怎麼,你還記得他?”陳素珍還記得。
“你覺得…他和傅一揚長得像嗎?”季果果質疑。
陳素珍拿着照片好好的看了一番,真有幾分相似,“這個…你別說還真有幾分相似。”
“我還記得,他那個媽人長得特別漂亮,當時羽川爸帶着她回來的時候,我們都覺得那個女人不會安心跟他,可後來不是也給他再生了一個兒子嘛。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又帶着他那小兒子說要進城嫁給有錢人。”
陳素珍努力的回憶着。
季果果再追問,她開始懷疑傅一揚的身份,不,是她越來越篤定,“那你知道,她媽嫁的那個城裡有錢人姓什麼?”
“這個我都不知道了,過了這麼多年,他們從來都沒有回來,就連他爸生病去世,他都沒有回來看一眼。”陳素珍搖頭,一邊收拾房間,奇怪女兒突然問這些,“你怎麼想起問他了?”
“哦,沒有,就是突然看到照片,順便問問。”季果果更加篤定,在她記憶裡,從小唐羽川就喜歡跟着她姐姐身後,這麼多年沒有出現,是因姐姐婚姻不幸,他假裝心理諮詢師接近姐姐嗎?
他這究竟是處心積慮,還是用心良苦。
“果果,我給你說,我就覺得小傅不錯,你好好把握。”陳素珍又再三叮囑交待。
“媽,我說過了,他喜歡的人不是我,你別瞎操心。”季果果害怕媽媽瞎操心,這樣讓她那個從小事事都讓着她的姐姐,增加心裡壓力。
“他不喜歡你,他喜歡誰,我女兒這麼漂亮。”
季果果沉默,不作回答。
“那你之前在電話裡說你喜歡一個男孩子,是你們一個公司的,是誰啊?”母親繼續追問,“怎麼這次沒讓他陪你一起?”
“媽……”
季果果不愛聽嘮叨,正在不耐煩時,響起敲門聲。
季甜甜,奶奶,還有傅一揚回來了。
“老太太啊,你說你亂跑什麼,你這跑出去要走不回來,我們該咋辦啊?”陳素珍見奶奶回來,又是一陣唸叨。
傅一揚站在門口。
“小傅,站在門口做什麼,快進屋坐啊。”陳素珍唸叨完奶奶,反應過來道。
“阿姨,我就不進屋了,我送奶奶回來,還有點事就走了。”傅一揚輕聲,看向季甜甜又看向樂樂,說着拿出一張銀行卡,“這是給奶奶的,請個人幫着一起照顧奶奶。”
“這……”陳素珍驚訝,看向女兒果果,拒絕道,“我怎麼好意思拿你錢啊!”
一個外人出錢照顧老太太?
“沒關係,算我借給……”傅一揚看向季甜甜,說着又轉向果果,“算我借過果果的,以後在工資上扣。”
他把話說的很輕。
爲啥在她工資上扣,季果果小聲嘀咕。
“果果……”陳素珍看向果果。
果果硬着頭髮,笑了笑,“是,媽,你就拿着吧。”
“真的?”
“真的,我這工作做好工資很高的,你就先拿着。”季果果說着接過傅一揚手裡的銀行卡,放在母親手裡。
季甜甜怔了怔,也輕鬆笑道,“是,媽,你先拿着,這錢我來還。”
她知道,他這麼做是爲讓她減輕壓力負擔。
送傅一揚下樓,季甜甜說道,“那個錢算我借的。”
傅一揚沒有說話,打開車門,又轉身,突然,靠近伸手把她摟入懷裡。
他的懷抱永遠都那麼溫暖,安靜。
而這一幕剛好被正在陽臺的陳素珍看到,她似乎一瞬間就明白了,生氣的坐在沙發上等着季甜甜回來。
客廳的氣氛有些重,季甜甜站在門口就警覺到了,“媽……”
“別叫我媽,我不配當你媽。”陳素珍冷聲。
季甜甜沒有說話,邁步想回房間,陳素珍卻叫住她,“你和小傅是怎麼回事?”
聞聲,季甜甜愣住。
“媽,他不是我同事嗎?”季果果替姐姐掩護。
“你別說話,剛纔他們在樓下我都看到了。”
“那有什麼啊,現在這年代告別都是這方式,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你們年輕人的什麼告別方式我也不懂,我年齡大了,你們怎麼生活我也不想管。媽真讓想告訴你們,即然有一家人了,就好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別學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讓人看了笑話。”
亂七八糟?
讓人看了笑話?
所以,這也是害怕邁步的原因。
“在外面你是姐姐,凡事多讓讓妹妹,多幫幫她。”
多讓讓妹妹。
讓嗎?
爲什麼就沒有人問問她,她和唐羽川還好嗎?
夜深,涼風陣陣。
季甜甜帶着樂樂站在江邊,望着江對岸星星點點霓虹閃爍的燈光,好美,一如既往的美,卻與她身處昏暗形成了鮮明對比。
“媽媽,你看那些燈好亮,像星星。”樂樂指着對岸的高樓的閃燈。
季甜甜始終微笑,“是啊全是星星。”
美極了。
這座城市的夜景是出了名的美,可她卻從來沒有認真欣賞。
季甜甜拿着手機,把樂樂拍進了照片,發了一條朋友圈,“……還好有你!”
一個孤單的小身影。
她轉身,“樂樂,不要亂跑!”
“一揚叔叔,你也來這裡看夜景了,媽媽說這是最漂亮的地方,你快看全是星星。”樂樂天真道。
傅一揚出現抱起樂樂,“五顏六色的星星,樂樂喜歡嗎?”
有人一轉身就是一輩子,而有些人一轉身就在你身後。
季甜甜愣在原地,看着那個下午離開,又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男子,心一暖,熱淚盈眶,忍了好久的淚水終於還是掉了出來。
溫溫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