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你醒了!”
季甜甜再次醒來已經在醫院的病牀上,那痛心無能爲力的一幕像一場夢,心口的痛卻真實。
“一揚,萌兒呢?”她希望是夢一場。
傅一揚扶起季甜甜,嘴脣蠕動,“她……”
“她真的沒了嗎?”
“真的。”傅一揚應聲。
不想騙她。
季甜甜再次癱坐,眼裡裝滿了無盡的悲傷與痛苦,看向窗外自言自語,“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在我眼前沒了。”
“我明明可以救她的!”
她自責!
突又失控道,“爲什麼?爲什麼你們要出現?”
“爲什麼?”
季甜甜失控的朝面前的傅一揚怒聲,她的雙眸紅透了,衝滿了紅血絲。
“對不起!”傅一揚道歉。
“是我的錯,我是罪人,如果我沒有讓萌兒認識白浩,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季甜甜突又陷入可怕的冷靜與自責中。
“對不起!”傅一揚再道歉。
他也有罪。
他沒有及時阻止這場悲劇。
季甜甜整個人悲傷痛苦,眼裡卻沒有淚,更沒有光了。
“不,怪我,都怪我,怪我介紹你們認識。
怪我沒有早一點知道你們之間出了問題,怪我沒有早一點發現她的精神狀態。
都怪我。”季甜甜自責極了。
白浩也低頭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人沒了你說多少句對不起都沒有用的,人沒了就是沒了,你道歉 悔她都活不過來了。”季甜甜笑,她居然笑了,笑着又哭了,“你要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
“你還來做什麼?我不想再見到你。”太痛了,太痛了,一個個的人就這麼從她眼前消失。
死亡太可怕了。
季甜甜就這麼在冷靜與失控中來回……
“我想…萌兒希望你能送她最後一程。”白浩來醫院,是希望季甜甜能去送送江萌兒,說着他流淚了。
最後一程。
季甜甜眼眶一直強忍的淚也奪眶而出,下一秒,她抱頭大哭出聲。
家裡
傅一揚和季甜甜連續兩天沒有回來了。
樂樂有些不安的問道,“阿姨,爸爸和媽媽怎麼還不回來?”
“樂樂,爸爸和媽媽有些事,他們有打電話回來,讓我明天一早送你去學校。”洪姨正在做晚餐。
陳汐蕊也隨口問道,“他們有說什麼事嗎?”
洪姨搖頭,“他們沒有說什麼事,只是叫我照顧好樂樂,明天準時送樂樂去學校。”
樂樂是個沒有安全的孩子,從小,她也經歷了太多,更怕媽媽會突然離開她。
晚餐,樂樂也沒有吃多少就去了畫室,陳汐蕊看見眼裡,又也跟進來,探過頭俏皮道,“樂樂,明天姐姐正好上午沒課,我送你去學校隨便再會會你的同學。”
“好啊姐姐!”樂樂一聽又笑開了。
孩子的開心與不開心都很簡單。
她想告訴同學們,她不僅有爸爸媽媽愛,還有一個很漂亮歷害的姐姐愛。
其實,這兩天陳汐蕊一直陪着樂樂,她也給季甜甜發了信息詢問發生了什麼?
季甜甜都沒有回她。
她也有些擔心。
次日
校門外
陳汐蕊叫住郝詩允,彎腰微笑禮貌,“你就是詩允小朋友?”
“你是哪位?”郝詩允問着,又看向一旁揹着書名的唐樂與,“是你姐?”
“嗯,對了,很聰明嘛,我就是唐樂與的姐姐。”陳汐蕊眨眼。
“你有什麼事嗎?”郝詩允驕傲反問,“沒事我就進學校了。”
“誒,當然有事。”陳汐蕊叫住。
“什麼事?”
“我妹妹想跟你交朋友,可以嗎?”
“可我媽媽說了,不要和爸媽離婚的孩子玩耍,這樣對學習不好!”
嗷……
是吧,很好!
她陳汐蕊已經很高傲,沒有禮貌了,沒想到天底下還有比她沒禮貌的孩子。
沒關係,都是拜她那媽教的,那她做爲大姐姐就要好好給小妹妹講講道理。
“小妹妹,這話可不能亂說,這學習好不好可跟父母離婚,和誰玩沒關係!”陳汐蕊一本正勁。
“那跟什麼有關係?”
“跟你的媽媽有關係。”
“什麼意思?”
“你回去問你媽,還有,隨便告訴你媽,讓她正確引導教育孩子,別把孩子教壞了。”
“你……”
“哦,對了,姐姐還提醒你,你還小好好學習和同學好好相處,別整天八卦,等你長大了還有很多時間八卦的,像你的媽媽一樣沒事只會亂講話。”
陳汐蕊全程微笑禮貌驕傲的郝詩允卻被唬住了。
“去吧。”陳汐蕊拍拍郝詩允的肩膀,“以後和我妹妹好好相處哈!”
郝詩允點頭走進學校,樂樂看到秦慕凡,上前道,“慕凡,你來了。”
秦慕凡很好高冷,沒有理會樂樂。
“誒誒,你,就是你,等一下。”陳汐蕊又道。
秦慕凡站住,“你誰啊?”
“小樂與的姐姐。”
“什麼事?”
“沒事,就是姐姐過來人提醒你,小小年紀別這麼高冷,把誰都不放在眼裡,小心長大了交不到女朋友,一輩子做只單身狗。”
“還有,女孩子送你禮物,你就收着。”
就完又笑道,“快進去吧,別遲到了,下次有機會來我們家玩啊!”
“汐蕊姐姐,你好歷害。”樂樂一臉佩服,放着她,她是不敢說這麼多話的。
“當然。”陳汐蕊一臉自豪,又蹲下對樂樂道,“樂樂,你聽姐姐的,在學校膽大自信一點,你很棒,你的爸爸媽媽也很棒,他們都很愛你。”
“可一揚叔叔確實不是我的爸爸。”她都知道的。
“可他現在就是和你媽媽一起,他們是結過婚的,是有法律保護的,你們是一家人。
還是說,你覺得他對你,和你媽媽不好。”
樂樂搖頭。
“那就對了,既然,他傅一揚當了唐樂與的爸爸,那他就是你的爸爸,想跑都跑不掉。”
陳汐蕊纏人的語氣,樂樂笑開,“快進去,認真上課,下午媽媽就來接你了。”
“汐蕊姐姐,下週見!”樂樂走進學校,回頭朝陳汐蕊揮揮手。
而陳汐蕊離開學校,並沒有馬上去學校,她向老師請了假。
她總覺得季甜甜那邊出了什麼事。
這月的天,說下雨就下雨了,天也漸漸變涼。
傅一揚撐着一把黑傘,季甜甜就那麼站在大雨裡,看着江萌兒的父母把江萌兒接回家去。
江萌兒的父母哭成了淚人,母親更是幾次暈倒。
“還我女兒,還我女兒,你這個混蛋,我要告你,告你……”母親拽着白浩的衣服,一遍又一遍的打着他。
白浩木訥的任由母親敲打,無動於忠。
“你夠了,這事能怪白浩嗎?”這時一個女子再也看不下去,衝過來推開江萌兒母親,把白浩護在身後,“是你女兒自己跳下去的。
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差不多就行了。”
母親被推倒在地,悲傷絕望捶地,“造孽啊,造孽啊……”
“阿姨!”季甜甜上前扶起江萌兒母親,衝那麼不知名又不可一世的女子道,“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
“我是誰?”那名女子冷笑看了一眼白浩,朝季甜甜邁了一步,直逼季甜甜,“你就是季甜甜吧,久仰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白浩的女人。”
“你……”
所以,她就是那個私下找過江萌兒的女人。
萌兒的死也有一半她的助力。
季甜甜怔住,雙眸嗜紅,大雨衝溼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