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原身體裡面的力量一點一點的被隱藏在千千萬萬經脈裡面的符文所吞噬,別說是進入明目之境,哪怕是突破蠻力之境的“力”也變得可望不可即。
面對這種困局,趙原束手無策,只好尋求天心和尚的幫助。
讓趙原痛苦的是,只從天心和尚遁入了靈臺世界的神祗之後,就了無音信。
趙原雖然不知道天心和尚與若琳大師的戰鬥過程,但是,從那山崩地裂的聲響就可以判斷,當時的戰鬥肯定極爲兇險,天心和尚的靈魂受到了強大的打擊。
正如趙原所猜測的一樣。
天心和尚和若琳大師的實力相距太大,如果不是有有陰陽船護體,天心和尚早就形神俱滅。
當然,哪怕是有陰陽船護體,天心和尚也無法承受武巫之王的打擊,不過,好在的是,若琳大師被趙原的烈性迷藥所迷,雖然沒有造成身體創傷,卻還是讓若琳大師實力受損,加上若琳大師壓根就沒有想到趙原還豢養有惡靈,猝不及防之下,讓趙原和天心和尚逃脫。
饒是趙原的運氣有些逆天,但是,天心和尚還是被若琳大師重傷。
怎麼辦?
怎麼辦?
趙原一陣思忖後,決定找一處環境好一點的隱秘山洞之類的地方好好修煉,恢復一些實力。
爬山涉水,花費了數個時辰,趙原終於找到了一處環境不錯的山洞,這山洞通風向陽非常乾燥,而且在絕壁之上數丈,不怕猛獸侵擾。
勉力爬上山洞之後,趙原準備把一些生活用品從須彌戒中喚出來。
當趙原喚東西的一瞬間,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了。
他那兩道靈氣實在是太微弱了,微弱到無法驅使須彌戒。
“奶奶的,還讓不讓人活啊!若琳,你個臭婆娘,你個僞君子……你個僞女人,他日若落在老子趙原手中,先奸後殺!”
看着空空如也的洞壁,趙原氣得跳腳破口大罵。
一陣痛罵發泄之後,趙原也無可奈何,唯有爬出山洞。
沒有了須彌戒中的物資,趙原根本沒法在這山洞之中長期生活,別說是修煉,每天三餐,就要把他折騰個死去活來。
看來,又得找個大戶人家棲身了。
趙原的心情可謂是糟透了,他原本可以說是家財萬貫,現在卻是身無分文,那些魔獸晶石帝國幣等財物,全部在須彌戒中。
現在,趙原身上就一柄綁在手臂上的黑心神木劍,就連那把萬靈兒所贈的墨色小劍也放進了須彌戒中。黑心神木劍還是當初偷襲那兩個修真者的時候就綁在手臂上,不然,可真就是身無長物。
下意識的,趙原摸了摸乾癟癟的口袋,又是一陣破口大罵,要知道,他原本是有些帝國幣的,卻是被若琳大師追殺到河水之中後失落。
文錢逼死英雄漢!
饒是趙原聰明絕頂,也是無計可施,畢竟,他現在重傷在身,可不能像以前那樣獨自流浪,不然,遲早會被人發現。
只從修煉了蠻力之境後,趙原更崇尚武力解決一切,只有在生死存亡之際,纔會想到用智慧來解決問題,譬如,在遇到無法戰勝的若琳大師時候,他就不厭其煩挖空心思的下迷藥。
現在,趙原不得不開始動腦了。
趙原很清楚,他可是殺了太監吳公公,吳公公可不是壺瓶山的柳家,柳家雖然厲害,也只是在修真界厲害,在俗世的影響力極爲有限,而吳公公在俗世可謂是權勢滔天,其勢力在朝堂上下盤根錯節,如果是以前自然不用擔心,而現在,稍有差池,就會惹上殺身之禍。
現在,趙原並不擔心修真者找麻煩,而是擔心吳公公勢力的報復。
目前,趙原可謂是弱不禁風,哪怕是幾個捕頭,也可以輕輕鬆鬆把他拿下。
一路上,趙原餐風露宿,晝伏夜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此時,已經到了秋寒之季節。
趙原的身體每況愈下,身體裡面那符文越來越兇猛,那兩道本是凝結強壯的爐鼎之氣越來越弱小了。
不僅僅是兩道爐鼎靈氣被若琳大師的符文所摧殘,就連趙原強橫的身體也變得羸弱無比。
一日,眼看快要天黑了,趙原早早的找了一處破廟落腳,免得晚上受那餐風露宿之苦。
原本,趙原是打算去洪荒爲彩霞仙子尋找紅心神木,這個計劃被若琳大師打破了,現在,他只能在人羣周圍活動,避免餓死在荒山野嶺,因爲,趙原已經失去了狩獵能力。
黃昏之下,夕陽從廟宇那破敗的屋頂射進千絲萬縷的霞光,讓本是灰塵矇蔽的不知名神祗多了一份神秘。
看着那燻黑的怒目神像,趙原一陣嘆息,他可以想象這神廟人潮涌動,香火鼎盛的風光。
滄海桑田,世事無常。
一陣寒風吹來,盤坐在角落的趙原拉了拉身上破舊的毛毯,想到在黑水城那一時無兩的風頭,只能苦笑,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黑水城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事實上,趙原的原點也要比現在強,至少,那時候的趙原還有強健的身體,吃個飽飯還不是問題。
趙原並沒有氣餒,他雖然沒有了強健的體魄,但是,他已經擁有的豐富的江湖經驗。
只要沒有外部的威脅,生存,對於趙原來說並不是難題。
趙原依然每天堅持着修煉那兩道微弱的爐鼎之火。
趙原經脈和身軀經過了蠻力之境的淬鍊之後,早就異於常人,雖然被無數所侵,卻依然堅韌無比,武巫之王若琳大師種下的神秘符文要想吞噬趙原的力量,絕非短時間能夠完成。
現在,趙原每天花費大量的時間修煉爐鼎之火,用身體爲爐鼎,淬鍊着身體裡面那成千上萬的經脈,與那神秘的遠古巫術對抗。
此時,趙原身體裡面就像在打仗一般,此消彼長。
在強行的淬鍊之下,趙原還是能夠感覺到經脈裡面的力量雖然被不停的吞噬,但是,兩道靈氣依然生生不息,如長江大河,源源不斷的注入力量。
看來,只要堅持淬鍊,或許,爐鼎之火能夠把那符文煉化。
現在,煉化符文是趙原唯一的希望。
目前,趙原沒有還談不上煉化符文,他能夠做的是不停的與那神秘符文對抗,避免兩道爐鼎之火被吞噬而滅。
“咳咳……”
就在趙原胡思亂想之際,突然,破廟的門外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音,隨着咳嗽的聲音越來越近,一個身被行囊,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步履蹣跚,跌跌碰碰的着走了進來。
趙原屏住呼吸,沒有出聲,默默的觀察着。
那書生比趙原年齡略大一些,一臉慘白,顯得異常的憔悴。
但從衣着的布料和做工看,這書生家境不錯,但是,從那髒兮兮的模樣看,應該是破落戶,不然,稍微條件好的書生,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地步。
書生似乎心力交瘁,根本沒有察覺到破廟的一角還有一個人,進了破廟之後,靠牆而坐,並不動彈,只是偶爾發出劇烈的咳嗽聲音。
從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中,趙原判斷,這書生已經重病纏身。
看着那奄奄一息的書生,趙原升起同病相憐的悲憫之心,起身尋了些乾柴,在書生身前升起一堆火。就在趙原忙碌的時候,那書生依然昏睡,毫無知覺,一直到篝火升起,有了一絲暖意,書生這才睜開眼睛。
“謝……謝……”書生嘴脣微微動彈,上氣不接下氣。
“你發燒了?”趙原摸了一下書生的額頭,嚇了一跳,書生的額頭滾燙無比,如同熔岩,彷彿隨時會燃燒起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