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感覺到趙原那鋼鐵一般的意志力,如果強行出頭,必定會和趙原發生衝突。
對於軍人來說,關禁閉不僅僅是軍旅生涯的污點,更重要的那種無法忍受的寂寞。
沒有人願意爲了一個廚師冒被關禁閉的風險。
在軍隊裡面,犯下了錯誤,寧願受一些體罰,或者是體力勞動之類的,也不願意被關禁閉。
在無數的目光之下,胖子流着屈辱的淚水,把那被吐的濃痰的飯一口一口的往嘴裡塞,一邊塞着一邊嘔吐……
突然,胖子眼睛一亮,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在食堂門口,出現了教官的身影,此時,一臉黝黑,表情嚴肅的教官成了胖子的救星。胖子雖然看着教官,但是,卻是不敢有所表示,依然是一臉畏懼之色,生怕趙原突然把他的腦袋按在飯盆裡面。
教官大步走向趙原,很快,就走到了趙原的身邊。
“你可以不吃,不過,我保證,你會後悔!”趙原無視身邊的教官,淡淡的對胖子道。
胖子依然沒吃,眼睛求救的看着教官。
“趙原!”教官猛然一聲暴喝。
“到!”趙原立正,面無表情。
“好啊,不錯啊,今天第一天報道就鬧事,是不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看看?”教官冷笑道。
“教官大人,我是大秦帝國的士兵,我肩負着保衛國家的重任,作爲一個軍人,我有着極強的榮譽感和使命感,但是,今天,剛纔,有一個廚師,居然當着所有人的面,往一個帝國軍人的飯菜裡面吐痰,是可忍孰不可忍!”趙原目視着教官,大聲道。
“……此事當真?”教官顯然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趙原擡出帝國軍人的榮耀,他不得不追究。
“教官大人,趙原以帝國軍人的身份發誓,如有半點虛言,必遭天打雷劈!當然,如果教官大人還是不信,可以問問其他的軍人,讓他們以軍人的榮譽發誓,自然就知道事情真相。”
趙原這一招,可是把所有的軍人逼得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
教官並非愚鈍之人,只是看了一眼周圍軍人臉上的神色,自然知道趙原所言非虛。
“嗯,就算你有理由,你可知道鐵嶺軍營規矩?”
“不知道。”趙原很是光棍。
“鐵嶺嚴禁私人打架鬥毆,違令者,最低限度也是禁閉,你可知罪?”
“趙原違反軍紀,願意接受懲罰。”
“好好,衛兵……”
“教官大人,趙原願意接受懲罰,但是,這廚師冒犯軍人的威嚴,要嚴懲不貸……”眼見兩個如狼似虎的衛兵朝自己走過來,趙原急忙道。
“此時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教我。”教官冷笑一聲。
“教官大人,男人做事,當須頂天立地,剛纔那死胖子,答應吃了那一碗飯,不然,我早就殺了他,現在,他如果不吃,就是食言而肥,趙原不服!”
“哼!”教官冷哼一聲,示意衛兵帶走趙原。
“死胖子,老子就和你扛上了,我會回來的!”趙原也不掙扎,被兩個衛兵架走的時候,只是惡狠狠的朝那胖廚師喊了一聲。
“一羣廢物!”
教官一臉鐵青,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廚師,又朝一干集訓的軍人狠狠的瞪了一眼,拋下一句話,拂袖而去。
教官拋下的一句話,讓所有集訓的軍人都是聞之色變。
趙原被帶到了禁閉室,在進入禁閉室的時候,他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搜走。
須彌戒並沒有被搜走,因爲,在搜索的時候,趙原把須彌戒藏在了舌頭下面,趙原全部的家當都在須彌戒中,是絕不會容許須彌戒被奪走,哪怕是殺出鐵嶺,也是在所不惜。
“進去!”兩個衛兵一腳就把趙原踹進了髒兮兮的禁閉室。
“呯”
在一聲沉重的聲音中,禁閉室那鏽蝕的厚重鐵門關上,猛烈的衝擊力把鐵門上的鏽蝕的鐵沫震落,空氣中,粉塵瀰漫。
趙原腳還沒有站穩,一陣惡臭撲面而至。
藉着頭頂不到拳頭大的兩個通風空洞射進來的依稀光芒,趙原開始打量這間傳說中的禁閉室。
這是一個不到五個平方米的小房間,房間裡面有一張牀,牀上有被單棉絮之類的,裹成一團,看起來就像一堆發黴的豆渣,遠遠就聞到刺鼻的黴味。牆壁乃是青磚,上面刻着一些亂七八糟的符號,其中,除了一些形象的春-宮圖,就是一些爲了表達情緒而極爲誇張的圖案和符號,巨大的“殺”字,和極富衝擊力的打鬥畫面,乍看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看來,這監牢裡面,曾經關了不少的“藝術家”。
在牆角,有一個沒有蓋的馬桶,馬桶裡面的黃白之物幾乎快溢出來了,那令人窒息作嘔的惡臭正是從那馬桶裡面傳出來。
看着這環境,趙原只能苦笑。
他雖然想到了各種各樣的可能,但是,絕沒有想到進入訓練營的第一天就被關了禁閉。
“和尚,這地方,不是人呆的地方啊!”趙原把天心和尚拉出來訴苦,最近,天心和尚吞噬了路那羅的死亡之靈,正在瘋狂的修煉,根本無暇顧及趙原。
“和尚很忙,閃了。”
“喂喂,和尚,等等……”
“死和尚!”
天心和尚只是說了一句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任憑趙原破口大罵也不出來。
趙原把天心和尚的祖宗十八代都痛罵了一遍之後這才平衡了一些,坐在了溼漉漉的牀上,尋思着怎麼樣度過這難熬的十五天時間。
原本,趙原可以練功來消磨時間,但是,趙原並不想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練功上面,再說,他對《萬人敵》的修煉方式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那種傳統的閉關修煉,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想讓老子難過,老子偏要過得好好的!”
看着那快溢出來的馬桶,趙原暗自發狠,腦袋裡面高速的運轉。咦,有錢能使鬼推磨!老子身上有的是錢,想要幹什麼還不是輕輕鬆鬆。
“蓬蓬蓬……”趙原從須彌戒中弄出十幾萬帝國幣揣在身上後,立刻狂踢鐵門,鐵門發出驚天動地的撞擊聲音,在甬道里面久久迴盪。
“你他媽的想死啊!”
“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傢伙是誰?”
“……”
……
聽着周圍罵人的聲音此起彼伏,趙原頓時目瞪口呆,他一直以爲這裡就他一人,壓根就沒有用“靜”搜索環境,想不到這安靜得令人窒息的地方,居然還有很多人。
“咳咳……你們都是在關禁閉嗎?”趙原很快就回過神來,問道。
“你傻了,誰沒事住這裡,你當這裡是度假村啊!”
“奶奶的,鐵嶺這地兒的傻逼越來越多了……”
趙原的聲音又惹起衆人一陣破口大罵,人們似乎難得找到發泄的地方,罵聲此起彼伏,經久不息,把趙原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
“難道這就是報應?”趙原想到剛纔罵天心和尚。
足足罵了一個時辰,人們似乎罵累了,一個個又安靜了,沒有絲毫聲音。趙原感覺,這禁閉室好像又只剩下他一人了。
下意識的,趙原用“靜”搜索了一下,他想看看這地方到底關了多少人。
不搜則已,一搜,趙原嚇了一跳,他的“靜”居然感覺不到絲毫生命的跡象,那些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