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雨寒將陳志幫他的事情,在年夜飯上詳細告訴父母,使得兩位長輩迫不及待,吃完飯立即帶着新年禮物來拜訪陳志。袁雨寒和袁亞兩兄弟自然更沒理由不來,於是一家人滿懷感激地朝陳志家過來。
一路上各戶人家都已經關上門,多是在家裡享受閤家團圓的美妙時刻。
很快來到陳志家門口,袁雨寒敏銳地發現他們家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竟然是那麼的乾淨,簡直讓他都不認識這是陳志的家了。袁父袁母看了這一幕,都驚呆了,暗想陳志這孩子果真如大兒子所說,有時就是個不知疲倦的瘋子!
咚咚——
袁雨寒作爲陳志的朋友,一家人便由他作爲代表,上前敲門。而敲完門,以爲家裡只有陳志一個人的袁雨寒,卻是忽然聽到客廳中一個稍微年長的男人的聲音。
“小志,去看看是不是有朋友上門來了。”
接着便聽到陳志的聲音:“好的,爸。”完後,就聽到陳志的腳步聲,隨之沒幾步就來到門前。
接着袁雨寒便見到陳志把門打開,頓時,就看到整個大廳空空蕩蕩,只有他一個人影存在。
“咋的?難道是見鬼了不成?”袁雨寒發現屋裡就陳志一個人,頓時感到一陣驚訝,但是想到今天是大過年,卻也不能胡亂猜測,只帶着笑意連忙恭喜新年。
接着袁父袁母看到陳志正在家中吃飯,頓時有些尷尬,小輩們不知不要緊,但是作爲長輩的他們豈能不知,一般按規矩,在年三十晚上別人家還關着門的時候,不管是什麼親戚朋友這時候登門拜訪都是不禮貌的,至少要等人家把飯吃完,關了燈才能敲門。
不過只見陳志倒是並不在意,他畢竟是一個人,他見到雨寒一家人都過來了,連忙將幾人請進來。
不過袁父倒是老臉一紅,連忙推脫道:“小志那個,坐就算了,咱們一家子過來,就是來向你拜個年的!你看……我們放下東西,這就回了,等改日再來拜訪好了!”他說着指了指對方正在家裡吃飯的情形,暗暗表示他們的無力和尷尬。
而也就在袁父把話說完之下,他們就只見陳志好像發神經一樣跑了起來,跑到客廳正席的位置做下去,然後整個人面容一變,好像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立即又站起身,脫開座椅,從桌上拿起煙火走過來。
“原來是袁哥和嫂子啊,快來坐快來坐,乾脆你們就和我們家一起過個年算了,難道有這個機會!”其說着,頓時朝着一邊的空位咳嗽一聲道:“小志,還不快給你袁伯伯伯母上凳子,還冷着幹什麼?”
說着,陳志立即跑到他目光才注視的地方做下去,然後立刻站起來,笑着連忙到一邊端凳子,給桌子旁邊加凳子,邊道:“伯伯伯母,還有雨寒和小亞,請坐!”
說完,陳志又趕緊跑到和正席旁靠牆的一邊,學着母親的腔調,對袁伯母笑眯眯道:“來來來!嫂子,您就坐我旁邊吧!”說完,他忙附帶一句。
“寧襄,你和你哥做這邊來……”
這句話的聲音很細,聽起來像極了一個小姑娘。
看着這些,袁氏一家人,已經從準備轉身離開,到疑惑,到現在已經全部張大了嘴,呆住了。還是袁雨寒反應考慮到他爸媽可能會被嚇到,趕緊鼓足膽氣衝上前抓住陳志:“小志,你怎麼了?”還別說,他這一刻並不知道陳志怎麼回事,他暗暗有點害怕。
陳志原以爲打完電話之後,袁雨寒會有所猜想,然後他現在看完了他的表演之後會立刻明白他,沒想他有些高估對方了。感受到對方內心的絲絲恐懼的擔心,他不由得尷尬地笑起來:“我在表演一家人過年的現場感覺……”其實與其說是表演,不如說是“假裝”,只是他怕用這個詞會讓袁伯伯和伯母懷疑他有神經病。
還好,聽着陳志笑着說出真相,看他神色也不像不正常,袁父袁母這才鬆了口氣,但是再想到他剛纔的表演竟然是那麼的逼真,卻是仍不有有些後怕。兩人對視一眼,眼神分享了各自感受之驚訝和擔憂後,由袁父開口道:“小志,你若實在一個人悶得慌,不如還是到我們家去吧,說來伯伯家正餐還沒吃呢!”這話卻是說的有些牽強,實際上他們自然是已經吃過正餐了,但爲了陳志不這樣讓人看了心酸,他們寧願一家人再重新吃一回。
“不了伯伯,我……那個還是在家吃的!”陳志不免有些尷尬地道。
袁雨寒看出陳志的尷尬,連忙轉身使眼色道:“那既然這樣,那我們一家也回去吃年飯了,小志我那就祝你新年快吧!”他邊說着,邊拼命給其父母和弟弟使眼色。
三人這時候倒是很順從袁雨寒的意思,都連忙呵呵笑着說要走了,祝快樂。
陳志倒是很想留住雨寒一家,但是無奈這一刻實在有些尷尬,便只得任由雨寒帶着他們一家返回。
“算了,我就慶幸一下袁伯伯和伯母他們沒有把我當作神經病看待就夠了……”
默默自我安慰着,陳志的“一家人吃年夜飯”的美事,當即繼續。只是,爲了保證不引起外界注意,他稍微把“一家人”的聲音都壓低了一些。
“噓,”陳志對他爸、媽和妹妹寧襄做出小聲點的手勢:“爲了更安寧地享受咱們一家團聚,爸、媽,還有寧襄,咱們就小聲點好不好?”
“好……聽你的……嗯!”陳志分別轉換角色和位置開口回覆。
還好,有了“一家人”的配合,陳志家年夜飯倒是沒有引起鄰居的注意,於是這也是讓他美美地感受了一番一家人團聚過年的感覺。
因爲自己的飯量實在太好,陳志吃了一個多小時後,開始被另外三個人像看耍猴一樣盯着。因爲他們家的規矩,在所有人都吃完之前,誰都不能提前離桌。
因此,陳志一邊吃着,“只聽”邊上妹妹寧襄不停抱怨道:“哥,你是豬嗎?吃這麼多?”說完,撅起小嘴。
然後父親陳強也是有些看不下去,道:“小志啊,你要是還沒吃飽,你看家裡還有很多零食,要不然……”話沒說完,卻被母親
楊青給打斷了。
母親楊青頓時瞪了父親陳強一眼道:“志兒既然能吃咱們就看着他吃唄,一年難得也就這麼一回!”說着,更是連忙給陳志加了一隻雞腿,“來來,把最後一個雞腿也吃了吧!”
“唔好!謝謝媽!”陳志邊使勁吃着,邊笑着感謝媽媽給他夾菜。
但邊上的妹妹寧襄卻是鼓着嘴,很不樂意道:“媽!你還這麼縱容他,都不怕他以後找不到朋友!真是的……”
陳志嘴裡塞滿了東西,還含含糊糊地逗旁邊早想撤退的妹妹:“寧襄你也要吃飽啊,不然你這麼不夠豐滿,小心沒有男孩子喜歡你哦!”說着,還壞壞地掃了一眼妹妹胸前。
妹妹寧襄頓時羞紅了臉,頓時嗔怒求援:“媽!……”
此刻若是有人在這家的門口,肯定會認爲這家是一家四口在吃年夜飯,應該是絕對絕對不可能會想到這個客廳當中,一直只有一個人存在。
沒錯,隨着陳志投入的帶入角色性格的模仿,他越發的熟練,漸漸就不禁沉浸其中,幾乎快要忘記了自己真正的處境。這一時間,就使得這個屋內的氣氛在絲絲尷尬中,變得越發的溫馨起來。且相信接下來在陳志吃光所有飯桌上的飯菜之前,這裡還會有相當長一段精彩的演出。
只是,也就在這時候,這個家的大門外,此刻好像真的站了一個人。
這個人站在門外,就在聽着屋內“妹妹寧襄”向“母親”求援,怪哥哥陳志竟然說那樣的話來欺負她,要讓母親爲他做主,這時,這個人忽然站在門外發出警告的聲音:“小志!看你對妹妹在胡說些什麼?”
這個聲音陡然在屋外門前響起,使得屋內原本應該會聽到母親說話聲卻一下安靜下來,好像所有人都因受驚而沉默了。
“……媽?”屋內,沉默倒也沒多久,一個聲音隨之響起,只是,這聲音的腔調略顯突兀。
沒錯,聽到屋外人的聲音,陳志一下子驚得聲音都有些不受控地變了。他聽出來了,那她的聲音——媽媽,還是回來來陪他一起過年了。
但聽着陳志這樣詢問,屋外的人卻沒有出聲,靜悄悄的。
陳志趕緊起身,幾步來到門前把門打開來,只見門口站着的一個人,不是他母親楊青是誰?
“媽!你……”能夠在這個時候看到母親回家,陳志心裡如何能不高興,只是看到其臉上流着不該在今天這個日子出現的東西,讓他不禁一陣心酸。
感受對方的內心,順着對方的目光,陳志回頭掃了眼空蕩蕩再無他人的餐桌,入眼的酸楚感讓他有些難以承受,只得趕緊迴歸本體,用尷尬搞怪的笑臉掩飾這一刻的感觸:“媽,其實我是在……在幫你們回家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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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