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華國市場是支撐更多青年畫家追逐夢想,不可或缺的一個組成部分,華國人口是歐洲兩倍還多,那裡能支撐起來的藝術家有多少?而且華國人,尤其是富人,歷來有收藏傳統。
有些人說自己是追逐藝術,對市場不屑一顧,可以麼?可以!但藝術家是要生存的,傑夫·昆斯這種人能大行其道,除了是荼毒藝術之外,也可以反映出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沒有人認可,你就只能在快速的信息流中——死去!化作塵埃。如梵高那樣,死了之後再翻紅,沒那麼容易了。”
華國市場是個殺手鐗。
爲什麼有人說華國會是老美之後的第二個超級大國,爲什麼有人會把印腚視作能跟華國相提並論的國家?沒有別的原因,就是人口!什麼概念呢,歐洲弄一體化弄得欲仙欲死的,今天這裡福利太好要破產了,明天那個因爲客人太多要離家出走,後天又有人說自己多出了錢要散夥,爲的也不過是把六億多人捏在一起而已,這還不到華國人口的一半。
這樣一個統一的的巨大市場,威力之大,在今天是怎麼想都不爲過的,所以國內一些媒體說林海文的成就有賴於國家的發展,林海文雖然不喜歡自己的努力被隱身了,卻不會完全否定這個說法。
本來就是如此,老美橫行霸道不也是靠國家麼?林海文要橫行霸道也得靠着國家。
他一點負擔都沒有。
而現場因爲林海文的格外坦誠,變得有些沉默了。
歐洲這幫沒落“貴族”挺要臉的,讓他們直白地說,會坐在這裡討論這個事情,就是因爲看上了華國市場——畢竟有前車之鑑的,比如拖尼特,因爲他跟林海文、常碩之間的關係,以及在林海文事業上的特殊角色,這兩年來就頗受華國藏家的青睞,收入漲了不少,雖然沒有拍出什麼紀錄價格來,畢竟華國藏家也是越來越理智的,可是打開了一個如此巨大的市場,面對堪與老美一比的無數富豪,拖尼特的畫變得更加好賣了,也是不爭的事實。
誰不會動心呢?
真當這些藝術家都是心如止水的柳下惠?面對人民幣,能讓自己的雞兒放假?
但林海文就不樂意伺候,他就得直白地說出來,要錢還是要臉吧?
拖尼特和常碩對視了一眼,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應該,林海文的戰鬥力果然不可小覷,而且他也確實太有代表性了——說起來,拖尼特也夠吃裡扒外的。
但他老人家確實是個國際主義戰士,一個全球主義者,他始終認爲要把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創作者放到一起來,不僅僅是華國,包括拉美,包括一些黑土地上的藝術家。
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
“藝術在交流中獲得進步,其實在歐洲之內,也是如此的,從威尼斯、馬德里、佛羅倫薩、巴黎、倫敦,藝術中心不斷地變化,纔會有今天歐洲人共同的藝術基礎價值。”常碩跟在高美課堂上講課一樣:“而二十世紀以來,美國的加入,促使這種交流從歐洲衍生到整個西方世界,抽象主義和現代藝術的激烈發展,就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上。
同樣的,二十一世紀了,華國經過二十年的全球化過程,在貿易經濟上已經融入全球體系,現在是藝術追上的時候了,它事實上不會因爲說我們去不去推動而改變,只是遲遲早早而已,當華國藏家滿世界購買藏品的時候,難道巴黎的拍賣行、紐約的拍賣行,會拒絕拍賣華國藝術家的作品麼?
絕不可能。
擁抱這種變化,改善這種變化,促使它對藝術產生更多的正面效果,應該是我們的使命。比如海文,他有那時間,完全可以在畫室多畫幾幅作品,爲世界多留下一些藝術經典,藝術寶藏,爲什麼要把時間耗費在這種,對他自己沒有什麼意義的事情上呢?不過是出於對藝術大變革時代的使命感和責任感而已。”
林海文煞有介事地點頭。
表示常碩說的很對,他就是這麼大公無私,甘於奉獻。
“常先生說的不錯,是有道理的。”不列顛皇家藝術學院的一位教授,比較中立偏向反對的,這會兒改變了看法,或者說覺得到了改變看法的時候:“不過,呵呵,林教授的畫,可還沒到藝術經典、藝術寶藏的程度吧?”
心裡還是有點不甘。
“那倒未必了。”拖尼特笑笑,說了一句就沒再繼續,讓很多人驚疑不定。
“哦?這是?”一直沒出聲兒的亨利院長,也頗有興趣地問了一句:“怎麼?林教授有新的成果?”
“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不足掛齒的,不值一哂的小小成果,下回有機會請您斧正。”林海文遜笑着說道。
太假了!
剛纔那個要吃人的死樣,現在居然謙虛起來了。
搞不好是真的有突破了!
大家摸透了林海文的德行,這麼想着。
亨利院長連着看了林海文好幾眼,他跟威尼斯雙年展的主席保羅·巴別塔關係不錯,在邀請林海文擔任首席特邀嘉賓之前,兩人也是交流過的。如果林海文在《瓷·八作》的基礎上,這麼快又有重要突破,那恐怕就真要屹立於現代藝術家中的巔峰了。
“林教授完成新作了麼?什麼時候有公開展出啊?或者等到威尼斯?”
亨利院長一問,包括拖尼特、海格爾,也都看過來,如果林海文有意在歐洲,甚至就在華國辦展,他們可能就不用去華國看了。
“呵呵,就是一點點的突破,不值得大驚小怪的。”林海文謙虛上癮了。
常碩都看不下去:“11月份吧,大都會博物館有一個專場,海文可能回去參加?”
“去美國?”
亨利院長的聲調一揚,林海文就笑了。
今天第二更,麼麼噠。大概下午六點左右繼續更新啊,嗯,稍後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