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孫秘書稍等會啊,我看看裡頭有沒有茶葉,我記得是有一點慶陽毛尖的,還有一點雀舌和銀針,都是好茶葉的,幾百塊一兩的,我找找,你坐會。”
孫秘書對林海文轉變的態度,有點驚喜,不過馬上又爲這點驚喜感到不開心——這不是林海文本來就該做的麼。
林海文拉着凌鳴,還特地喊了譚文宗:“譚老師,你懂茶葉,來幫我給孫秘書選個好點的。”
譚文宗就跟着去了,留下一個孫秘書,揹着手走走繞繞的,牆上這些畫,他一個都不認識,不管是國外的拖尼特,還是國內的常碩。國內的畫家,在世的,他就只認識個林海文了——這並不是說他喜歡林海文的風格什麼的,他對畫畫這碼事就不太懂,甚至也不知道林海文的畫有多牛,瞭解的信息也有點落後,還是《燕名園小街》號稱100萬估價的時候。所以他前面說了句“幾百萬”,其實是想諷刺來着。
這之前,他知道林海文的名字,完全是因爲他喜歡看點婆媳劇,也喜歡聽卞婉柔的歌。
他來之前還考慮呢,如果氣氛恰當,林海文擺正自己位置,好好奉承他,他就能順勢紆尊降貴地提個小要求,要張卞婉柔的簽名cd,如果林海文再上道一點,安排卞婉柔跟他一起吃個飯,喝個小酒……孫秘書有點盪漾了。
“畫的還不錯啊。”孫秘書看着這畫,想到林海文說起拍出1500萬的事情:“就吹吧,還1500萬,值點錢估計是值點錢的,但也吹太大了。”
裡頭,林海文把人帶進去,看着譚文宗:“譚老師,這個孫秘書,不是個騙子吧?”
“啊?怎麼可能。”
“那他是這裡有點問題?”林海文鄭重其事地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腦子。”
“沒有……聽說過啊。”
“那就奇了怪了,”林海文皺緊了眉頭:“你聽見沒,他說的那些話。我都不太明白了。”
譚文宗有點懂了,被林海文一串問的,搞得頭腦不太清楚:“協會有些意見也很正常的,領導嘛,可以談嘛,他不是說那個交易會也兩可之間麼,都可以談啊,你可以跟他說嘛。我跟岑何春副會長說的時候,已經講明白的,這個方案是你推出來的,而且也要依賴你來推動的,你可以發表意見啊,我是支持你的。”
感情這也是個缺心眼啊!!
孫秘書他一搭話,就知道那是個什麼人,身上有點職務,有點級別,又是領導秘書,在一畝三分地裡頭看不見外面的世界,坐井觀天,以爲自己非常了不得,手段很高。在外面人看來,那就是缺心眼。不過林海文沒想到,譚文宗也是這麼缺心眼——或者說是學究習氣。
林海文看看凌鳴,王鵬在一邊上,突然笑了出來,然後可能覺得不太好,就拿手捂着,一副死相。
“嗤,譚老師,你好像搞錯了呀,我什麼時候說過陶瓷工業協會可以改動我的方案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會參與你跟協會的事兒了?我什麼時候同意要去推動——哦,還要被允許去推動這個方案了?瞧瞧哎,那個孫秘書的派頭,”林海文捏着嗓子:“到時候我們探討一下,如果有必要可以讓你加入組織人員裡面嘛,要是沒有必要,你也可以繼續做工作,我們都不會排斥,只是需要做好溝通,得到我們認可~~,我的上帝啊,他這還不是腦子壞了?”
擡手攔住要說話的譚文宗:“譚老師,咱們這個凌瓷工作室啊,有賴於你幫忙,所以呢,你之前說做點事情,我也不反對,甚至也想了個方案,但是後來你也知道了呀,我跟白明正鬧翻了,你跟李牧宇先生覺得陶瓷工業協會更適合來組織,我也沒意見嘛,所以我的角色,都到那時候爲止了呀。您今天來找我,原本我是以爲您是有什麼需要來問問我的,我倒也不是不願意替您出謀劃策。但這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講句實在的,要是陶瓷工業協會的人來找我幫忙,他們會長不出面,我都不可能讓他進門的!更別說外頭那個副會長的秘書,我的天啊,這是個什麼小嘍嘍啊!”
譚文宗畢竟跟林海文認識不久,如果不是林海文對他有所圖謀,兩個人也就是一面之緣——老顧帶他來看看凌瓷的展覽,然後林海文招呼一下,後面也就沒了。現在是凌瓷工作室需要有一個對工藝,對藝術陶瓷,對行業各方面比較熟悉的資深人士來協助,林海文才又是兌換出了一隻泰窯瓷罐,又是起意做一個陶瓷公盤,纔有後面這麼一系列的事情。
這也導致譚文宗對林海文並不熟悉。
他就知道林海文是個天才作家、天才畫家,開了家娛樂公司,收藏了一幅鎮國之寶《帝王出行圖》,燒出一種牛叉的新瓷器,然後就沒有了。對他身上諸多頭銜,比如全國作協的委員,美協的理事等等都不清楚,對敦煌娛樂的身家體量,在影視音樂圈的地位更是一無所知。然後文聯、宣傳口,文化部,對外交流、中河省、海城、京城這些單位裡頭盤根錯節的關係,他也是一無所知。
在譚文宗的視野裡頭,文物口就是文物局,陶瓷口就是陶瓷工業協會,再往上一格的輕工會,既然他覺得公盤是個大事,自然得讓大人物來做——他不瞭解的林海文,當然是算不上大人物。
所以他纔會帶着一個小嘍嘍跑過來。
從茶葉櫃裡頭翻了翻,最裡面有個茶葉袋子他拿出來搖了搖,還有點動靜,就拿在了手上:“譚老師,我是以誠待你,話也說得再明白不過了,希望你也不要有芥蒂啊。工作室這邊,還是希望跟你精誠合作的。”
孫秘書在外頭等了十來分鐘,有點不耐煩都,心裡想着這幫藝術家這是艹蛋了,怎麼這麼不通人情世故的啊,都不知道留個人在外面陪客人的,沒規矩,不懂事。
好不容易等着林海文出來了,孫秘書就想要皺着眉頭說兩句,不過還是相當“忍辱負重”地沒說出口——他覺得自己真是非常的有城府有氣量,一看就是飛黃騰達平步青雲的料。
“欣賞了一下林先生的作品,我雖然不是很懂,但看着確實很不錯啊。”
“哦?是麼?”
“我一直有讓人給我畫幅肖像的打算,原來一直也沒看上合適的,今天倒是覺得林先生的作品很合我的口味啊。”孫秘書靈機一動了,要幅自己的肖像,也不會拿出去賣,就算真值點錢,應該也是沒問題啊:“看來咱們還是有緣分的,岑會長那裡,我倒是可以幫你說句話,加入公盤的組委會應該不是問題。”
“你,額,是說,讓我給你畫一幅肖像,然後你在岑何春面前給我說話?”林海文不敢置信地確認了一遍,然後又回頭看譚文宗,眼神裡的意思,凌鳴、王鵬,還有譚文宗,全都看懂了。
這人,真不是腦子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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