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章 巫女,又如何?(求粉紅)
如果只是一頭猛獸,沒人會大驚小怪,更可能會興致勃勃的去逞一翻英雄,當個衆人眼光追隨的勇者。
如果是幾頭,應該會招朋引伴的來一起狩獵。
如果是十頭,幾十頭,定然會驚動城中軍隊,將之圍起來想辦法全部拿下。
可當數量多達幾百頭,甚至上千頭時,恐怕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躲避。
至少眼前是如此。
而坐在銀狼背上悠哉悠哉的莊書晴落在一衆人眼裡就是名符其實的巫‘女’。
不是巫‘女’,誰有本事能驅使如此之多的猛獸?
莊書晴坐資筆‘挺’,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
這麼做的後果在來的路上她就已經想到了,反正她的生活圈子不在京都,她不怕別人懼她如虎,她也不會巴巴的上趕着去和那樣的人來往。
她是真的不怕。
她是大夫,生死之間,有的是人需要她。
握住她手的力道突然大了許多,緊得她都覺得有點疼了。
轉過頭去看止顧,“怎麼了?”
白瞻看了她一會,搖頭。
莊書晴也沒有多想,她的小身板已經快繃不住了,腦細胞也得省着點用,免得要用的時候不夠。
這時,裡面的動靜突然大了起來,三子縱身躍到前面,很快帶了個人過來。
是溫德,一身悍勇之氣的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半百閹奴。
看到白瞻‘腿’一軟拜了下去,聲音哽咽。“公子,找不到皇上了。”
白瞻散漫的眼神凝聚,“周知德呢?”
“被褚家人護着跑了,老奴追過去確定皇上並不在其中才轉回了霞飛殿,沒看到皇上。”
“找過了?”
“是,找遍了,沒有。”
白瞻正要說話,莊書晴先開了口,“麻煩溫公公找一樣皇上常用的東西過來,衣服或者什麼都可以。這些小傢伙說不定可以幫忙。”
“恩?”很快溫德就明白過來。立刻應了飛奔離開。
“別急,沒被人帶走就還在這宮中。”莊書晴拍了拍狼的頭,“走快點,去前面看看。”
大概是知道了正主已經跑了。之前還在對抗的人都失了鬥志。被撲倒了就躺着。也不動,逆謀是個什麼後果,在一開始他們就有心理準備。只是存了僥倖之心。
差點他們都以爲要成了,可到底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他們將白公子算進去了,卻沒料到莊書晴竟然真是巫‘女’,並且真能驅萬獸。
錯了一步,就全輸了。
不甘自然有,可成王敗寇,古來如此,其他說得再多都無用。
很快,溫德就返回來了,拿着的,是皇上的龍袍。
溫德生怕皇上其他東西上殘存的氣息不夠重,連這龍袍都是拿的今天早朝時還穿過的。
莊書晴接過來團了團,招呼道:“都過來聞一聞,記住這個味道,在皇宮中找出這個人來,只要找到人,不要傷人。”
各種聲音傳來,皆是應允的意思。
看到白瞻,溫德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便是到這時,他都不打算透‘露’皇上早就寫了一份詔書給他收着,寫的時候他就在一邊磨墨,將內容看得分明,皇上,是打定主意讓公子接位了,就算皇上這回真沒能撐過去,其他人也是白折騰。
“溫公公,有後妃參與進來了?”
溫德回神,點頭道:“五皇子的母妃良貴妃脫不了干係。”
“也跑了?”
“是。”
莊書晴想了想,“其他妃嬪皇子公主呢?是隔岸觀火了還是保命去了?”
溫德沉默,皇宮中的爭鬥他跟了皇上多少年就見了多少年,可從沒有哪一刻有這回讓他心寒。
莊書晴也不再說話,她會多這幾句嘴說到底也是心中不忿,因自己,也因皇帝。
止顧因她之故來京都,又因爲皇帝有危險而上心,和其他皇子公主不同,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心思,與權勢富貴無關,單純出於爲人子的擔憂,兩兩相加,病情纔會越加嚴重,她真擔心再這麼下去,止顧的頭髮會全白了。
就算真白了她也不嫌棄,可她心疼,更擔心會帶來什麼不可預知的後果。
此時已經來到了良貴妃的霞飛殿,莊書晴招呼念念和金虎過來,“你們去找找,細心些。”
終於被攤派了事做,兩隻都高興得不行,跑得飛快。
可縫隙裡兩隻都鑽進去找過了,確實不在這。
“吼!”
“過去。”
循着虎嘯聲,一衆人來到一處宮殿,比一路走來看到的都要小,看着甚至覺得有些荒涼的意味。
溫德身爲宮中大總管,立刻就從腦子裡找出了住在這裡的是哪位主子。
“老奴求見六皇子。”
‘門’早就被老虎衝開了,裡面走出來兩人,年紀看着都不大,穿得不算寒酸,乾淨整齊,卻也不是皇子該有的作派。
走在前面的人右手始終背在身後,腰卻‘挺’着,“溫公公,父皇在我這裡,只是我想盡了辦法都沒讓父皇醒來,還請溫公公立刻傳御醫。”
不卑不吭的話談不上有皇子威風,只是也沒弱了皇子的名頭,溫德對這位甚少見到的六皇子生出好感來,正要去請御醫,就想到身邊就有一位不比任何御醫弱的,忙轉了個方向躬身,“莊大夫,還請一觀。”
莊書晴微微點頭,看向白瞻,“抱我進去,我站不住。”
白瞻二話不說就將人從狼背上抱下來,動作裡帶出來的疼惜不容錯辯。
看六皇子看着兩人,溫德給他介紹道:“這是白公子和莊大夫。”
“我知道。”雖然他不常出‘門’。可身邊有個包打聽,他被迫知道了不少。
皇上安置在六皇子的‘牀’上,神情安祥,無絲毫痛苦之‘色’,一眼看着就像睡過去了一般。
越是如此,莊書晴還沒有號脈心裡就已生出不安來。
一‘摸’着脈象,眉頭就皺起來,她在這一道上不算‘精’通,這一年多雖說學了不少,可學醫沒有捷徑可走。她還差得遠。
以她半吊子的水平。只覺得這脈象有點像徐功茂和那個兀堤的,只是比兩人都還要來得嚴重。
“皇上和我之前見過的中毒症狀有點像,溫公公,你也知道我擅長的是什麼。快點再請個在這方面擅長的御醫過來。向左。青陽子沒有跟來嗎?”
向左搖頭,“他應該會跟着陳元一起過來。”
莊書晴皺眉,想了想。道:“止顧,你派個人去路上堵他們,讓青陽子以最快的速度過來,我擔心皇上撐不了多久。”
白瞻瞟了向左一眼,向左會意,立刻出去安排。
御醫是被人揹過來的,確是和莊書晴在南臺府共事過一段時間的朱歸。
認識就好辦了,莊書晴忙讓開位置,“朱御醫,你來看看。”
朱歸匆匆向她一揖,什麼都顧不得說趕緊去號脈。
“怎麼樣?”
“是中毒,莊大夫你看着可是如此?”
“我也覺得是,朱御醫可能解?”
“得先知其根源,知道是什麼毒才能言是不是能解。”
莊書晴一怔,“不是取血既可知是什麼毒嗎?”
朱歸苦笑,“我沒有那個本事。”
所以她還是輕看青陽子了嗎?
“青陽子的師傅是得望真人。”
“得望真人?”朱歸失態的驚呼出聲,莊書晴不知道其人是誰,可杏林中人少有人不知用‘藥’神乎其神的道士得望真人,“多少人想拜入其‘門’下,可他終其一生卻只收了一個弟子,所以青陽子就是……
“要是得望真人的弟子,真有可能取血就能知道是什麼毒。”
這邊兩人像是忘了危矣的人是一國之君,溫德卻忘不了,連忙‘插’入兩人的話之間,“那現在要如何做?庫房有不少珍貴的‘藥’材,要不要拿來給皇上用?”
“現在什麼都不要用,要是衝着了反而不好。”莊書晴轉過視線,無意中看到了六皇子背在身後的手,大概是太過擔心皇帝,手這會藏得不夠嚴實,“朱御醫,你仔細看着脈,有變化告訴我。”
“是。”朱歸對莊書晴很是信服,不止他,曾經因爲皮膚病共事過的幾個御醫對她都服氣,便是回了太醫院也常會說起她。
莊書晴小心的挪動自己的‘腿’,對六皇子招了招手,“過來。”
六皇子有些愣神,從來沒有人這麼自然的對過他,就好像他不是皇子,不管他是否受寵,只是將他當成一個平常人對待。
身體比腦子反應還快的走了過去。
莊書晴溫柔但堅定的去拉他的右手。
他反應過來,臉‘色’頓時變了,犟着用勁,不願意將自己的殘缺現於人前。
剛纔對莊書晴的好感也立刻沒了,只覺得這人怎的這般可惡。
“我能治。”對上他不可置信的眼神,莊書晴笑着點頭,“多出來一指罷了,割掉就是,連身體裡面壞掉的東西我都能剖開肚子取掉,你這點事不算大事。”
不自覺的,六皇子就鬆了力道,朱歸立刻轉開視線,皇宮裡的保命之道,便是不要知道那些不該他知道的事。
不過從莊大夫的話裡,他也知道了爲何六皇子明明是最小的皇子,在宮中卻如隱形人一般。
溫德卻是知道的,皇上一開始是失望,後來卻是忘了這個失去母妃庇護,自己也很會藏,讓人記不起來的皇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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