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搞這些東西,不可避免地引起了英國人的疑惑,畢竟一支總噸位超過兩萬的龐大艦隊停在自己家港口,無論誰都會不舒服的,不過他在羅斯切爾德銀行和巴林銀行的近千萬英鎊存款,足以打消英國人的任何疑慮,所以英國的所有港口,都任由他的艦隊打着商船的旗號停靠,並且大規模招收海軍退役軍官。
四艘驅逐艦和六艘登陸艦,至少需要一千名船員,金源在香港的分部,又給他送來五百名華人,這樣他也還需要五百名歐洲僱員,不過在這兒招人並不困難,即便是告訴他們,跟着楊大老闆就必須做好打仗的準備,那些充滿冒險精神的鬼佬們,也對此趨之若鶩,原因很簡單,高薪,另外還有養老保險,對於戰死的更是有高額撫卹金。
要知道這時候的英國普通老百姓,一年的收入也就幾十英鎊而已,剛夠在他那裡買瓶洗髮水,而他給僱傭軍和船員開出的最低工資是每年一百英鎊,軍官和高級船員工資更高,而且還有其他福利,這樣好的條件別說那些退役水兵了,就是現役都蠢蠢欲動。
除了船員,他還需要一個指揮官,一個真正的海軍指揮官,指揮一艘裝甲巡洋艦,他那個私掠船長出身的鮑爾默艦長勉強還能稱職,但如果指揮一支十幾艘戰艦組成的艦隊,這恐怕就有點難爲他了。
“琅威理將軍,鄙人這次邀請您來,原因很簡單,相信您應該知道,在泰晤士河上現在正停着我的一支船隊,當然您把它稱爲艦隊也可以,我需要一位艦隊司令,不知道您有沒有這個興趣呢?”在自己的莊園裡,楊豐一臉高傲地對被他請來的英國後備艦隊司令琅威理說道。
“尊敬的帕夏,作爲皇家海軍的現役軍官,我很難答應您的這個要求。”琅威理很爲難地說道,在楊豐面前他可不敢擺架子,這個中國人無論在海軍還是在國會,都有着巨大的影響力,就是想把他踢回老家種地也不過一句話的事。
“將軍,這個問題很好解決,我會讓海軍大臣閣下給您放假的,至於放多久到時候再說,您的軍銜會得到保留,等您爲我工作到想回來的時候,我想會有一個新軍銜在等着您。”楊豐說道。
琅威理這個人無論後世對他評價如何,但必須得承認,他管理艦隊還是很有點本事的,再說他在東亞待了那麼多年,對這片海域肯定非常熟悉,這對自己可是很重要的。
楊豐都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了,琅威理自然不好再拒絕,至於他的薪水問題,這個很簡單,現在錢對於楊大老闆來說不過是道具而已,隨隨便便一揮手,每月三百英鎊,這個數字立刻堅定了琅威理跟他混的決心,要知道北洋水師給他的月薪也不過七百兩白銀,摺合英鎊一百多點,現在楊豐不但給他三倍工資,而且還會讓他的軍銜升一級,那爲什麼不幹呢?
說到底他現在這個後備艦隊司令,也無非就是一個領工資的冷板凳,再混十年能升一級軍銜就不錯了,現在不但有高薪,伺候好了還可以升職,那何樂而不爲?
就這樣楊豐的艦隊終於完成,在一個陰雲密佈,濁浪翻騰的日子,在倫敦富豪們的冒雨歡送下,尊敬的楊豐帕夏,帶着他的艦隊回他的領地視察去了,當然像他這樣的大人物,肯定不會去熱死人的科威特度假的,據說楊帕夏的最終目的地是西澳,他在那兒還有一片廣袤的牧場,相信他會在那裡渡過一個美好的夏天,這一點從他身後那四位千嬌百媚的小美女可以看出。
這次爲了好好盯着自己的未婚夫,就連林珞可都跟着一起,順便去探望一下在中國當了十幾年傳教士的老埃裡克森,據說他現在都傳教傳到江西去了,要不然楊豐上一次去中國時,就可以見到自己這位準老丈人了。
一艘武裝遊艇,五艘戰艦,六艘登陸艦,排成一列縱隊以十八節航速駛出泰晤士河口轉向西南,駛出英吉利海峽再轉正南,然後向東通過直布羅陀進入地中海,穿過蘇伊士運河出紅海再折向北,最後進入波斯灣到達楊帕夏的領地科威特。
時隔一年多再過來,這座小城已經煥然一新,原本被他拿大炮轟毀的城牆都已經修復,包括裡面殘破的民居也修好,甚至看上去比以前還繁榮了許多,這並不奇怪,一座自由港想不繁榮都難,這裡本來就是波斯灣重要商業港口,以前受水源制約,在楊大老闆接管以後,弄一艘三千噸的商船專門從巴士拉運水,這個問題也不復存在。
尊敬的海德市長,甚至非常奢侈地修建了公共浴池,而且還分成男女兩部分,當然不是免費的,不過收費很低,也就是維持正常運作而已,此舉讓他和偉大的主人立刻獲得了那些年輕男女的無限擁戴,至於其中原因這個就不需要說了,所以當楊帕夏下船的時候,受到的是萬民擁戴。
“你一個異族人,靠血腥手段逐走了他們統治幾百年的君主,而且在戰爭中殺了他們上千人,甚至還縱容手下洗城,現在僅僅過了一年多時間,他們就能如此擁戴你,莫非你有什麼妖術不成?”薛福成愕然地說道,他當然可以看出,兩旁這些用聽不懂的語言朝楊豐歡呼的居民,臉上那份尊敬是發自內心的。
“因爲我給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像個站在天安門城樓上的領袖一樣,志滿意得地向着夾道歡迎的人羣揮手致意的楊豐聳聳肩說道:“看見那艘船嗎?那是專門運水的,而這座城市比咱們的西北戈壁還乾旱,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以收買,關鍵是你出的東西是不是合適。”
當然這貨可沒準備在科威特停留,在這種熱死人的地方生活,對他來說那簡直就是折磨,第二天他便留下五百名駐軍,然後其他兩千僱傭軍人全部上了登陸艦,緊接着前往西澳。
到達西澳以後,艦隊停在弗里曼圖港,隨行的僱傭軍們下船休整,通知正在卡爾古利訓練的第二批僱傭軍趕來,楊豐則帶着隨行的林珞可四女和薛福成,張權二人,一起前往珀斯,進城之後這貨就發現這裡好像比上次來更蕭條了。
“總理閣下,我怎麼感覺珀斯的人好像少了許多。”跟西澳總理見面後,他一臉疑惑地問道。
“楊先生,以前很多來這兒淘金的,現在金子沒淘到,他們自然不會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事實上這裡原本就是這個樣子。”西澳總理苦笑着說。
他們當然淘不到金子了,真正的金礦正在楊豐的莊園裡呢!金色一英里早就變成了楊豐的度假別墅,這貨光樹就在上面栽了幾萬顆,都快變成卡爾古利森林了,要知道在那地方栽樹可不容易,爲了維護楊大老闆的愛好,他在那兒的工人,還得用汽車運水專門澆灌。
“這樣可不好,我不能眼睜睜看着這座城市衰敗下去,這樣吧,以後我會盡可能多在這裡進行投資,不過有一點,本地人的工資太高了,這樣企業很難有競爭力,我必須還得從中國僱傭一批華工,不過我會把本地僱員和華工數量保持在一比一的比例上,但西澳zhengfu必須給華工和白人相同的zhengzhi地位。”楊豐說道,這可是乘虛而入的好機會。
“楊先生,我們必須知道您的投資額度,要不然西澳議會,很難同意這一點。”西澳總理說道,這裡雖然排華不算嚴重,但對華工也不是很歡迎的,楊豐的僱傭軍是一回事,但大規模華人移民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個我現在也不好說,實際上在這裡最好的選擇是發展鋼鐵工業,整個澳大利亞至今還沒有鋼鐵廠,而且東澳至今也沒有發現有價值的鐵礦,楊氏礦業會在西澳進行大規模勘探,如果能找到鐵礦,那麼就可以在珀斯建鋼鐵廠了,有了鋼鐵廠一切都有了,鐵路,機械廠,兵工廠…想建什麼就建什麼。”楊豐很有魄力地一揮手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等他找到鋼鐵再說吧,不過西澳總理很懷疑這一點,這些年在這裡找礦的英國公司也不只一家,結果都兩手空空地回去了。
“但即便是找礦,也是需要大量投資的,所以我必須得到某一片區域的獨家勘探和開採權,否則我是不會投資的。”楊豐看着他淡淡的說道。
這一點可以理解,誰也不可能讓自己辛辛苦苦找到的礦,最後落到別的開發商手中。
“這一點沒問題,那麼您需要到哪兒去探礦呢?”西澳總理問道。
楊豐拿過一副西澳地圖,先是趴在上面看了一會兒,做聚精會神思索狀,然後拿筆隨手在上面畫了一個圈,把筆一丟說道:“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