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零下三十多度的嚴寒冬夜,整個城市驀然被淒厲的防空警報聲驚醒,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的莫斯科市民們茫然了,但緊接着便清醒過來,一個個尖叫地紛紛不顧外面刺骨的寒風逃離自己的家園。
而在他們頭頂,分別從第比利斯,哥里,庫塔伊西三座軍用機場起飛的一百二十架解放者正在開始下降高度,這時候地面一道道探照燈的光柱射出,緊接着零星的火光閃爍,一枚枚時間引信的大口徑高炮炮彈在天空中炸開。
應該說俄軍的反應還是很快的,但問題是他們的武器太垃圾了,能夠到解放者的只有極少數幾門大口徑高炮,可這種東西的射每分鐘只有個位數,雖然有時間引信,但指望這樣的高炮擊中五千米高空的飛機仍然是一件很逆天的事情。這樣的距離它們的炮彈得飛行十幾秒才能到達,這段時間足夠解放者飛出一公里去了,想要讓兩者在天空中相遇,而且還得在同樣以秒計的時間裡完成計算,好吧,那得從現代弄一臺高計算機才行,反正要靠俄國士兵的大腦那還不如指望上帝保佑呢。
就在恍如禮花般炸開的炮彈火光中,兩架解放者迅向地面投下了火焰的十字,當火光照亮這座城市後,天空中其他轟炸機上投彈手開始尋找各自喜歡的目標完成瞄準,然後緊接着以最快度傾瀉了所有一百八十噸凝固qi誘彈,就在莫斯科瞬間變成一片火海後,解放者編隊毫不猶豫地掉頭返航,轟炸工作就是這樣枯燥乏味,當然對俄國人來說就不是這樣了,他們這趟枯燥乏味的航行帶給俄國人的是真正的災難。
一百八十噸凝固qi誘彈在這座城市引了一場大火,至少五分之一的城區遭遇火魔荼毒,僅這一次轟炸。就讓過三千俄國人葬身火海,而且在之後的嚴寒中那些缺乏保護的難民又有兩千多人凍死凍傷,實際上這時候對俄國城市的轟炸,最致命的殺傷不是來自炸彈或者凝固qi誘彈本身,而是俄國那零下三十度的嚴寒,沒有了房屋的保護,寒冷比任何武器更致命。
對於中國人的bao行,俄國政府進行了強烈的譴責,當然這也就是走個過程而已,倒是俄國皇室並沒有太過直接的表示。因爲楊皇帝已經聲明因爲他和亞歷山德拉皇后的友誼,他是不會轟炸聖彼得堡的。至於他和英國王室的友誼,這個,轟炸英國的命令與他沒什麼關係,那八十架解放者是由奧匈帝國指揮的,轟炸英國的命令是斐迪南大公下達的,這個就真跟他沒什麼關係,對羅馬的轟炸他可以因爲教皇的關係叫停,但總不至於爲了英國皇室他也去幹涉斐迪南大公的指揮吧?
而轟炸俄國的命令是中國6軍總參謀部下達的。這個他可以加以限制,當然事實上他也夠不到聖彼得堡,那裡出了從格魯吉亞起飛的轟炸機作戰半徑。
對莫斯科的轟炸僅僅是一個開始,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格魯吉亞境內的轟炸機便開始肆虐幾乎整個俄國,察裡津,喀山,梁贊。哈爾科夫,基輔,羅斯托夫。塞瓦斯托波爾…幾乎所有轟炸範圍內的俄國主要工業城市都無一例外遭到了轟炸,在安卡拉的軍用機場啓用後,甚至連明斯克都沒有逃過解放者的魔爪,整個俄國一片恐慌。
而就在這時候,北上的中國主力艦也在一天天接近歐洲,在莫斯科遭到轟炸後的第二天,這支龐大的艦隊就已經收復了原德國喀麥隆殖民地府杜阿拉,並且開始停下來等待後續的登6艦隊,因爲再向前還有一個英國人主要控制的據點拉各斯需要奪取,在那裡有整整一個師的英軍,另外還有大批武裝起來的油田工人,反正尼日利亞油田也不可能向英國運回石油了,但那些石油工人卻都是合格的士兵,他們甚至比正規軍作戰經驗還豐富,這樣的人自然需要好好利用起來抵抗侵略者。
這一點需要歸功於尼日利亞的游擊隊員們,是他們的不停襲擊鍛鍊了英國人。
除了拉各斯之外,其他洛美,阿比讓,科托努這些幾內亞灣沿岸主要港口也都有一定數量的英法軍隊,這些都不是海上戰艦能夠接決的,不但清理掉,而且還要駐軍佔領,這個任務就必須得等到大批6軍趕到才能解決,當然實際上也用不了多少,有兩個軍就足夠控制整個幾內亞灣沿岸了。
在等待6軍部隊趕到的時間裡,林永升艦隊可不能閒着,反正杜阿拉港水深不夠,無論航母還是級戰列艦都無法駛入,所以乾脆把航母編隊開到加納南部海面上,然後派出艦載機到處去轟炸全當給飛行員們實彈訓練了。
就在他這邊拿英法殖民者和黑鬼們的生命訓練飛行員的時候,回到波多黎各完成補給的定鎮編隊已及其他僕從艦隊也重新返回歐洲,這一次還帶了一個師的6軍,然後直接佔領了亞爾羣島,在這裡稍微休整一下緊接着駛往西班牙,在西班牙北部港口畢爾巴鄂停靠,隨着這支艦隊的到達,堅守比利牛斯山區的法國人倒了黴。
法軍在法西邊境線上總共有三個集團軍,雖然都屬於嚴重不滿員的,但總兵力也達到了四十萬,其中二十萬在巴約訥南部形成五十公里寬的綿延防線,堵住西班牙人北上的這個最大缺口,另外十五萬人在佩皮尼昂堵住比利牛斯山區東部出口,中路以五萬人防守山區的幾條通道,這樣也算打造得如鐵桶一般。西班牙人集中了一百萬大軍,到現在也沒能突破法軍防線,反而自己損失了過三十萬,之前因爲西班牙人的主要目標是直布羅陀和葡萄牙,所以這條戰線一直僵持着,直到現在爲了配合楊皇帝的戰略,才又開始起大規模進攻。
而定鎮編隊的到達,給了西班牙人最強有力的支援,海岸邊一艘艘戰列艦,戰列巡洋艦炮口噴射火焰,一枚枚三百公斤中的炮彈呼嘯墜落,在法國人的防線上炸開一個個恐怖的火團,天空中一架架鷹式戰鬥轟炸機像覓食的金雕般盤旋,隨時將炸彈或者凝固qi誘彈砸在法國人頭頂,甚至一些完成投彈的轟炸機直接對地面進行掃射。
那些可憐的法國士兵們,一個個頂着頭頂落下的大口徑炮彈和重型炸彈趴在戰壕裡艱難地支撐着,用自己的生命保衛着自己的家園。
這時候的法國真得已經很可憐了,持續五年的戰爭讓這個原本只有三千多萬人口的國家還剩下了不到三千萬,這裡面還包括那些缺胳膊斷腿的殘廢,他們到現在爲止的總傷亡已經達到了八百萬,其中有近三百萬是平民,整個北部已經徹底被打爛,包括都巴黎在內,甚至連收復巴黎後法國政府都沒遷回這座真正的都,而且從戰爭形勢看,估計戰後他們是很難再擁有這座城市了,目前法國政府依然在波爾多。
可是隨着西班牙人的進攻,估計波爾多也很難保住,畢竟這座城市距離前線只有不到兩百公里,現在中國人的艦載機就已經對波爾多進行過轟炸了,據說法國政府正準備再次遷都,這次要直接遷到里昂去,五年換了三個都,法國人的恥辱感都快麻木了。
“回想戰前,當我們信心滿滿地想着奪回阿爾薩斯和洛林的時候,有誰會想到我們居然還有這樣一天呢?三十年前德國人沒有拿走我們的巴黎,這一次恐怕他們不會那麼好心了。”福煦元帥看着天空中的轟炸機痛苦地說道。
“元帥閣下,我們無論如何都必須守住這裡,否則就連我們南部的國土都會遭到戰火肉躪,法國已經被毀了半個,剩下這半個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被毀了。”他的參謀長魏剛滿臉悲愴地說道。
“我們拿什麼來守?我們右邊是五艘戰列艦和六艘戰列巡洋艦加上百艘巡洋艦,驅逐艦,它們最遠的火炮可以覆蓋我們整個防線的一半,我們頭頂是幾百架轟炸機,它們的母艦就在幾十公里外的港口裡,而我們的正面是過六十萬大軍,你說我們怎麼守?”福煦痛苦地說道,實際上在他看來這條防線被突破只是早晚的事情。
“勸說總參謀部從北線撤回我們的軍隊,我們在那裡還有六十萬大軍,有他們的增援,我們就完全可以守住這條戰線。我們現在已經不需要再管德國人,哪怕我們把所有軍隊全撤走,德國人也不會踏出他們的防線,既然這樣我們就沒有必要非得和英國人繼續捆綁在一起,這場戰爭我們已經輸定了,現在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不是什麼虛無縹緲的勝利,而是保住我們最後一塊還沒被戰火燒焦的土地。”魏剛咬着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