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這一覺睡得很香,裹着鴨絨被縮在寬大的真皮沙發裡,嘴角哈拉子流得老長,所以對大清早被尖叫聲驚醒感覺非常憤怒。
“你瘋了!”他橫眉立目地朝衝出房門的林茵吼道,彷彿忘記自己昨晚做過什麼了。
林茵的目光裡滿含殺氣,胡亂裹在身上的牀單下,半截秀美的小腿裸lu在外,小巧的雙腳踩着柔軟的地毯,更襯托出潔白無暇,楊豐用色眯眯的眼神從下往上打量着,還特意在她肩頭流連了一下,然後迅速換上義正言辭的表情:“你想幹什麼,我可是正人君子!”
“你昨晚對我做過什麼?”林茵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什麼做過什麼?莫名其妙!”楊豐一副吃幹抹淨不認賬的表情,心裡卻樂開了花。
林茵氣得眼淚都出來了,這也難怪任哪個未經人事的少女,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一絲不gua地躺在別人的牀上,然後自己的衣服被扔得滿地都是,這時候的第一個念頭肯定就是自己被那啥了,然後就再也無法保持理智,性格柔弱的自然是萬念俱灰,痛不欲生,如林茵這樣性格堅強的自然要找罪魁禍首算帳。
可現在罪魁禍首居然一臉無辜,這時候她心中那種委屈自是不言而喻。
“不是,我到底做過什麼了?”楊豐很惡意地又問了一句。
林茵悲憤地看了他一眼,四處尋找可供使用的武器準備和這個無恥之徒同歸於盡,恰好身邊有一個楊豐附庸風雅的古董花瓶,她一手抓牀單,一手輪起花瓶就要去砸楊豐。
楊豐一擡手抓住花瓶,林茵奪了一下沒奪回,下意識地伸出另一隻手,裹在身上的牀單立刻滑落。少女的tong體一覽無餘。
兩人同時愣了一下,緊接着林茵尖叫一聲,雙手瞬間撤回護住要害,就在這同時小慧推開了門。
“老闆你們?我什麼沒看見!”她立刻就要關門。
“別走,昨晚上你服侍林小姐休息的,你可得給我證明清白!”楊豐背對林茵。一邊朝小慧說着一邊露出討好的表情。
“昨晚你給我脫的衣服?”林茵立刻清醒過來,裹着牀單問小慧。
“是呀。林小姐您身上的衣服溼了很大一塊,我怕您着涼所以就全脫了。”小慧很聰明地解釋。
“那怎麼扔得滿地都是?”
小慧露出很歉意的表情說道:“實在對不起,林小姐,楊先生帶您回來時已經很晚了,我都已經睡下結果被叫醒,所以迷迷糊糊地就隨手扔在了地上。”
林茵咬着嘴脣臉色通紅,站在那裡有些手足無措。
“行了,誤會解除了吧!以後把事情先過過腦子,我要真把你怎麼了。難道你身上就沒有點異常,不分青紅皁白就出來衝我發火,害得我連覺都沒睡好。”楊豐一臉不爽地說。
林茵瞪了他一眼,臉色通紅地跑回房間穿衣服去了,楊豐悄悄朝小慧一伸大姆指。
穿好衣服的林茵臉上紅暈依舊,看上去頗有點面若桃花的意思。她都沒好意思跟楊豐打招呼,低着頭從他面前走過去,都已經出了門才低低的聲音說:“你什麼時候去美國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得先向學校請假。”
說完沒等楊豐回答就趕緊走了。
說實話什麼時候去美國楊豐自己都沒定下來,他得先讓美國那邊,把合適的發動機確定下來,實際上能夠供爲他提供發動機的公司並不少。現在正是航空發動機羣雄逐鹿的年代,雖然羅羅已經算是高高在上,但屁股後面普惠,寇蒂斯-萊特這些傢伙追得也挺緊,其他諸如霍尼韋爾,西屋也都有自己的航空發動機。
但真正能供他選擇的,實際上只有普惠和寇蒂斯萊特,羅羅的梅林發動機雖好,但畢竟是一家英國公司,這時候的美國和英國,關係真心算不上很好,用一款使用英國發動機的飛機去競爭美國市場,那肯定是要受壓制的。
他選擇的是普惠,因爲普惠只造發動機,寇蒂斯萊特可是既造發動機又造飛機,這也就意味着早晚會成爲自己的競爭對手,那麼用他們的發動機就明顯有點腦子進水了。
確定發動機供應商以後,他便向美國發去了電報,要求洛克希德公司立刻與普惠接洽,看他們能否提供滿足需要的發動機。
楊豐這邊同時也迎來了一件大事,德國人的重炮到了,三十六門105毫米榴彈炮,另外還附帶兩個基數的炮彈,這些大炮何應欽是撈不着的,光頭佬已經提前把作爲交換的藥材運到了北平,所以這些大炮將直接運往南京,那裡有一個新組建的重炮團正等待接收。
“忙活一圈我居然連過把隱都不行?”楊豐一臉不爽地對何應欽說。
“那是大炮又不是玩具!”何應欽又好氣又好笑地說。
“大不了下回我自己弄幾門玩!”楊豐說道。
“不行,你一個民團弄什麼重炮?”何應欽斷然拒絕。
說完他似乎覺得語氣有點重,再加上又沒有別人,便語重心長地說道:“楊老弟,人言可畏啊,現在南京就已經有不少人在盯着你了,給你一個旅的保安隊編制就已經是極限了,你手下全是自動步槍,美式榴彈炮,重迫擊炮,大口徑機槍,甚至還有高炮,這樣的火力一個旅超過一個師,你我都互相瞭解,自然沒什麼大不了,可是南京那些人就不這麼看了,如果你再弄上重炮,恐怕會更惹非議。”
“誰這麼討厭,居然背後嚼我的舌根。”楊豐怒衝衝地說道:“從去年到現在,我光交稅就交了幾百萬,捐給航空委員會一百萬美元,至於這批重炮我至少少要了五百萬大洋,您去問問那些嚼我舌根的傢伙,他們有誰給國家的貢獻能有我十分之一?
我不就是想增強點北平的防禦力量嗎?現在日本人離這兒總共一百多里路,說不定哪天就打過來,現在只要能夠加強平津地區的防禦。我們無論做什麼都不爲過!”
“話雖是這樣說,但畢竟人不會都和我們一樣想,別說是你了,就連我不一樣也要承受非議?”何應欽說道。
南京方面的確有說他在外擁兵自重的,所以他這倒也沒說假話,再加上這貨歷史實在不怎麼清白。本來就是在貴州造劉顯世的反,然後被人家打出來的。如果不是走了王柏齡的路子進黃埔當老師,估計這時候早蹲哪個犄角旮拉忍飢挨餓去了。
“重炮不讓我用,飛機我多添幾架應該可以吧?還有我說的民防高炮,下一次我還會帶一批高炮來,我除了保安隊以外,再以北平工商界救國聯合會的名義,弄一支專門的城市防空隊,免得日本人下次再飛來囂張。”楊豐陰沉着臉說道。
“這個可以!”何應欽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無論是楊豐多買飛機還是高炮。反正都是用來守衛北平,這一點誰也說不出什麼,反而還得稱讚這種愛國舉動。
“嘯劍兄!咱們是不是兄弟?”楊豐摟着蔣孝先的脖子問,一聽說楊豐手中有汽車送,這貨一從南京回來立刻找上門,兩人現在正在東交民巷的一座法國酒館內。
“有話你就直說。別老拿兄弟嚇唬我!”蔣孝先喝得舌頭有點大。
“那你告訴我,南京到底是誰在說我壞話?”楊豐問。
“你真不知道?”蔣孝先反問。
“我正事都忙不過來,哪有功夫關心那幫政客們。”
“你知不知道現在很多人都在指望中日和平?”
“和平個屁 ,中日還有和平的可能?別人佔了你四個省,你還惦記跟他和平,這得無恥到什麼地步。”
“可這樣的人還不少呢!而且一個個身居高位,哪一個都是身份顯赫!”
“說明白點!”
“行政院。”
“就那個不負少年頭的傢伙?現在也的確沒那少年頭了。他說我什麼?”
對於汪帥哥對自己不滿,這一點楊豐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對這些沒兵沒權,而且註定沒有好下場的傢伙,他從來不會浪費錢財,心情失落之下有點小怨恨也很正常。
“說你想當馮玉祥。”蔣孝先說道。
“馮大個有什麼值得當的?要錢沒錢,要女人沒女人,忙活半輩子最後搞了個衆叛親離,我楊豐的人生目標很簡單,賺無數的錢,娶一堆老婆,然後躺在女人堆裡,一邊數着錢一邊看別人打架當娛樂。”
“操,你這理想是男人都想!”
“你也想?我記得你就一個老婆,而且你老婆還挺厲害的,要不要兄弟幫你再找個小的?咱們瞞着你家裡那位,就養在北平城裡。”楊豐奸笑着說。
“可是不敢,校長可是最討厭黃埔軍人養小的。”蔣孝先趕緊擺了擺手。
他那是因爲沒法討小的,所以憋出來的心理不平衡,楊豐心中暗想,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兩人很快把話題轉移到女人身上。
知道背後陰自己的是汪帥哥,楊豐很快想到了一個噁心他的方法,他出去找了一個文筆不錯的槍手,寫了一篇長達五千字的評論文章,專門評論汪帥哥的那首絕命詩,然後用上各種各樣令人作嘔的阿諛之詞,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個作者拍馬屁都拍得喪心病狂了,然後最底下用和標題一樣巨大的黑體字,寫了一句話:“惜乎國家不幸,使公壯志未酬,若然,則無今日之媚日狗奴!”
當然這話是楊豐寫的。
然後他把這篇文稿,隨便起了個筆名,往全國所有他能夠查到的報紙,不管是中國人開的還是外國人開的,一家送了一份,同時附上說明,任何刊登這篇文章的報紙,只要把報紙回寄過來一份,都可以從他這裡得到一百大洋的謝儀。
而且他都不是通過北平郵政局寄的,這傢伙直接讓他的飛機飛到各個省會,然後從這裡向外郵寄,所以說幾乎就在同一天,大半個中國的省會報社全收到了。
這時候的新聞管制很鬆懈,除了明確規定違法的某黨思想以外,哪怕你就是公開罵光頭佬。轉罵的數量超過五百,也不會有警察來抓你,至於罵汪院長那就更是沒有任何危險了,更何況這裡面很多省會就是光頭佬也管不到。
既然是沒有危險,而且大家喜聞樂見,再加上還有錢賺。那些小報還不歡迎?短短兩天時間,這份別出心裁的評論便在全國蔓延開。甚至遙遠的新疆都出現了。
“這是誰寫的?”憩廬美齡一邊看着報紙一邊笑着說。
“還不是北平你那個小朋友!”坐在一旁的光頭佬哼了一聲說道。
“楊豐?汪兆銘怎麼得罪他了,這可有麻煩了,楊豐是個眥目必報的性子,而且錢多得足以砸死人,就算拿幾百萬來搞臭汪兆銘,這種事也不是幹不出來。”美齡笑着說,因爲楊豐的透風,她和宋子文在美元貶值的過程中沒有遭受任何損失,所以現在對楊豐可是充滿好感。
“上一次汪兆銘在行政院公開評價楊豐蓄意挑動中日衝突。在北平搞私人武裝,心懷叵測,要何敬之不能再放任他,看來楊豐已經聽說了。”光頭佬淡淡的說。
“這倒是很符合他的作風。”美齡笑着說。
“輕狂張揚,肆意侮辱國家元老,現在這些年輕人越來越不像話了。”光頭佬一本正經地說。當然他也就是說說而已,他巴不得有人替自己搞臭競爭對手呢。
楊豐纔沒興趣管後續發展呢!他只負責點火,火燒成什麼樣關他屁事,他的保安隊現在已經滿員,何應欽只給了他一個旅編制,兩個步兵團,楊豐又賴上了三個直屬營。加起來七千人,全都是他和劉海寧工廠裡工人的親屬。
因爲軍官缺乏,現在各級軍官依然是美國僱傭兵,不過他已經從中選了一批聰明且文化水平高的,送往美國去上軍校,儘管美國陸軍現在水平並不怎麼樣,但重火力平推的風格卻很適合他這樣的菜鳥,無非就是後勤供應問題,他就不信兩個時空的軍火供應,還不夠他玩的。
兩個步兵團,每團三個步兵營再加上一個火力支援營,包括一個迫擊炮連,全部使用150重迫擊炮,82迫擊炮那是步兵營的裝備,一個反坦克連,一個防空連,雖然名字不一樣,但裝備都是一樣的,全部使用m2機槍,未來楊豐準備把機槍都架在吉普車上。
旅直屬一個炮兵營,全部美製m1榴彈炮,一共36門,一個防空營,自然就是他的雙37毫米高炮,也混裝一部分m2機槍,然後還有一個特種偵查營,搞一批壯小夥子,然後他弄一份特種兵訓練材料丟給老林,命令他必須照這個標準折騰,把老林自己都看得頭皮發麻。
“缺軍官呀,這他瑪連個旅長都找不到。”楊豐的保安隊現在改叫保安旅了,旅長是他自己,反正屬於民團,也沒人給他軍銜,這貨就拿他那身黨衛軍皮衣當軍服。
至於士兵自然就是迷彩服,不過軍禮服也是黨衛軍樣式,看得他的參謀長,實際負責日常訓練工作的美軍退役上校霍華德直搖頭,不過沖着一個月1000美元的高薪他也只好忍了。
“將軍閣下,您現在需要一個專業的旅長,您絕大多數時間都不會過來,林副旅長實際上只適合當一個突擊隊長,他對正規作戰一無所知,您現在士兵的素質已經非常好,他們使用武器的水平並不比美軍差,但他們沒有合適的軍官,當然我是指中國軍官,我們作爲外國人很難獲得他們的認同,雖然他們對我們很尊敬,但我們依然可以感覺到無形的隔閡。”霍華德對視察軍營的楊豐說道。
我也想呀,可你讓我上哪兒找人去!楊豐心中暗想,黃埔系人家天子門生肯定不來,再說來了他也不敢用,其他閒着沒活的軍閥將領倒有的是,可他們也就是老林的水平,老林好歹也在西北軍當過營長。
不過這時候他倒真還想起一個合適的人來,就是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來。
“楊老弟,你想從我這兒挖牆角?”宋子文被楊豐給逗樂了,他沒想到這傢伙大老遠從北平飛到南京,居然就是想讓自己幫忙稅警總隊挖軍官。
“宋董事長,宋哥,您就拉兄弟一把吧,您要是幫我這個忙,以後我在上海的所有資金流動,全部通過中國銀行。”楊豐說道。
宋子文眼睛一亮,他剛接任中國銀行董事長,楊豐目前所有資金流動全是通過外資銀行,如果能拉進中國銀行,那可是一項鉅額的業務。
“行,說吧,你想要誰!”
“那個,稅警總團是不是有個叫孫立人的弗吉尼亞軍事學院畢業生?”
“他是第四團團長。”
“那就要他了!”
“幫是幫你,我可不敢保證成不成,畢竟現在我已經不是財政部長,而且稅警總團現在是黃傑指揮,他能不能放人也是個問題,另外孫立人願不願意去你那兒也是個問題,畢竟你那是一支民團,他如果去的話也就意味着必須辭去軍職。”宋子文說道。
“一個多如狗破上校而已,您告訴他只要願意去我那兒,我給他每個月兩千美元工資,還有你讓他可以先到我那兒去看看再做決定。
至於黃傑那裡,他還欠我的人情,在古北口我可是幫過他不少忙,有咱們兩人的面子,我想他還不至於不放人。”楊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