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季空簡直被嚇得魂飛魄散。
當霞之丘詩羽說出真白一個人在家時,他心中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沒想到預感居然成真了。
雖然現在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家裡發生了爆炸,但真白還一個人在家裡!
季空扯着霞之丘詩羽的手就往公路邊上跑,這次他倒沒有忘記加藤惠,一左一右各牽着一個美少女。
一邊跑,霞之丘詩羽還一邊喊,“季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我花十三萬日元抽來的紙巾還沒拿呢!”
“先上車,上了車再和你們解釋。”
季空牽着兩名美少女的手來到路邊,顧不得昂貴的車費,直接叫了一輛出租車。
“所以說剛纔那個電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在出租車上坐好以後,霞之丘詩羽略微有些抱怨的說道:“那可是我花十三萬日元抽來的紙巾呢,夠我們用好幾個月了。”
“還不是因爲你。”
季空瞪了她一眼,心煩意亂的根本沒有心思去解釋,先給椎名真白那邊打了個電話,結果竟然沒有人接聽。
難道真的出事了?
季空心裡一緊,趕緊又給加藤惠的父親撥了個電話,電話剛一接通,他便焦急的問道:“伯父,我們家裡到底被炸成什麼樣子了?現在火勢大不大?椎名真白她逃出來了嗎?”
季空之所以這麼緊張是有道理的。
畢竟他不清楚家裡到底被炸成了什麼樣子,更不清楚是椎名真白不小心造成的爆炸,還是季家的仇敵特意造成的恐怖·襲擊。
如果是前者倒還好,至少後果不會太嚴重,但如果是後者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火災?”
聽到季空的話,加藤惠的父親愣了愣,“我什麼時候說發生火災了?”
“可你之前說,我們家裡爆炸了?”
“是啊,是爆炸了啊,剛纔我們在家裡看電視的時候,突然就聽見你們家裡傳來‘boom’的一聲響,應該是什麼電器爆炸了。”
加藤惠的父親說道:“但也就只是電器爆炸了而已,沒有引發火災的。”
這種事情能用‘而已’這種詞語來形容嗎?
季空在心裡吐了句槽,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如果只是電器爆炸的話,那肯定不會是恐怖·襲擊。
但現在也遠遠還不是安心的時候,畢竟家裡的爆炸的確發生了,而且椎名真白現在也聯繫不上,於是他又說道:“那麼能麻煩伯父去一下我的家裡,確認一下真白的安全嗎?我家的圍牆用工具應該能翻過去的。”
“圍牆是能翻過去,但你們家內部的防盜措施做得很好啊,我是不可能進入你們家內部的。”
“這樣啊……那好吧,麻煩伯父繼續幫忙關注一下,我馬上回來。”
雖然有些奇怪加藤惠的父親爲什麼知道他們家內部防盜措施很強,但季空也沒有深究,掛了電話後,就連聲催促着司機開快點。
而這時候,通過剛纔的對話,霞之丘詩羽也隱約猜出來大概發生了什麼,低着頭內疚道:“季君,這次是我錯了……”
氪金、抽獎這種事情是真的很容易上癮的。
尤其是在你有着足夠的金錢與理由去這麼做的時候。
比如霞之丘詩羽。
按照她原本的計劃,應該是自己最多花一兩個小時,就抽到想要的東西,到時候回到家中,椎名真白大概纔剛午睡醒來。
可惜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換了好幾個不同的地方都沒抽到想要的東西不說,自己還因爲輸太多而紅了眼,把一些正事都拋到腦後,直接從上午抽獎抽到下午。
“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你又不是真白的保姆,更沒有義務時時刻刻都守在她身邊……其實我早該想到這一點的。”
季空雙手抱着腦袋,神色間充滿了懊惱。
雖然嘴上總是說着要教會真白如何獨立生活,但其實他在這方面並沒有做太多的事情,除了沒有太多時間這個理由外,還有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敢正視的原因——如果教會了真白如何獨立生活,她會不會離開自己?
因爲這份難言的恐懼,教導真白獨立生活這件事,就一直拖了下來,終於釀成了如今這種後果。
“放心吧季空先生,椎名小姐她一定會沒事的。”
加藤惠輕輕撫摸着季空的頭髮,柔聲安慰道。
“嗯,但願吧。”
季空點了點頭。
……
……
十五分鐘後,在季空的連聲催促下,出租車終於抵達了季空的家門口。
付錢、下車、打開鐵門、衝進院子、打開大門……這一系列動作,季空總共只用了不到一分鐘就完成。
包括加藤惠父母在內的其他人也趕緊跟了上來。
然而他們纔剛進入院子,大門就“砰”的一聲被季空給關上了。
霞之丘詩羽用鑰匙去開,結果門居然從裡面被反鎖了。
衆人面面相覷,霞之丘詩羽忍不住上前拍門道:“季君,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把門給反鎖上了?”
發生什麼事了?
季空也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此時客廳裡就如同被颶風席捲過一樣,桌子椅子到處亂擺着,這也就算了,那已經從衛生間裡流到客廳裡的水是怎麼回事?廚房裡隱約傳來的焦糊味是怎麼回事?客廳裡地板上摔成一堆碎片的碗和盤子是怎麼回事?那個站在自己面前渾身幾乎赤裸的椎名真白又是怎麼回事?
季空覺得自己的眉頭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
“空,你們放在臉盆裡的衣服我全都洗乾淨了。”
就在這時,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走光的椎名真白歪了歪腦袋,用酒紅色的眼眸注視着季空說道。
“嗯?”季空微微一愣。
“還有晚飯。”
椎名真白從背後拿出一個瓷盤,“空最愛吃的青椒肉絲!”
青椒肉絲炒的很難看……不,應該說是相當難看,如果不是椎名真白說出來,季空都不敢相信這黑乎乎的一盤會是青椒肉絲。
然而當椎名真白拿出這樣一盤炒的非常難看的青椒肉絲,仰着沾了點油煙、顯得有些黑乎乎的小臉,一副求表揚的可愛樣子注視着自己時,季空只覺得內心突然就變得無比柔軟,什麼焦慮、生氣都被拋到了一邊。
“做的不錯,我的真白醬懂事了呢。”
季空摸着椎名真白的小腦袋,輕聲讚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