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個人更喜歡小巧一點的。”
空氣驟然靜止。
啪嗒。
馬尾無力的摔倒在牀上,黑子抱着枕頭,笑容僵住。
她掙扎了一下,如同機器人般慢慢起身,扭頭,臉上的表情像是被捉姦在牀了一樣,“讀,讀,讀心術?”
“不,黑子你方纔相當愉快的說了出來。”
李賀看着牀上的黑子,電擊公主如此的在意自己的貧乳,結果使盡手段都不盡人意的秘密原來就在此?
果然,暗地裡的一刀永遠都是身邊人捅的。
不過,如此不警惕,這孩子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電着電着,抗性就增強了麼?你跟智爺傻東西是同款體質麼?
“剛纔的那是........玩笑!對對,肯定玩笑啊!!您看,黑子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嘛。”黑子眼神飄忽。
不妙,感覺自己遞上去了一個弱點,萬一哪天被姐姐大人知道了。
咕咚!
黑子白皙的脖頸很快便佈滿汗水。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湊到到領口,鼻翼動了動,嗅嗅,從方纔到現在一直都沒洗澡.......
李賀從牀邊走過去,隨手拉開凳子一坐,然後很自然的探頭湊到了黑子的脖頸處輕嗅了一下,“沒事。”他重新坐直,若無其事的說道:“沒有異味。”
他端起了一杯咖啡‘?’閉目品嚐了起來。
黑子眨了眨眼睛,連續眨了眨眼睛,渾身僵硬,保持着側臥的姿態一動不動。
“噫?!”
剛纔?
那是什麼啊?
男性可以隨意的把臉湊到少女的脖頸輕嗅吐息的嗎?!
脖頸處彷彿還留有剛纔的熱度,吐息觸碰肌膚的感覺讓她下意識的加緊了雙腿,腳趾不安的抓緊。
方纔,方纔,她是不是被若無其事的調戲了?!
黑子擡手摸了摸脖頸,感覺渾身的溫度迅速上升。
好熟練,熟練的可怕。
這時候她腦海中浮現出了「加藤惠」的話語——越是看似溫柔的男性,爪牙就越鋒利。
等等!
她突然面色一肅,右手擺成了八字型‘?’託在了下頜,像是位名偵探一樣分析了起來,說起來,像這種男人會缺女人的嗎?
驟然警醒的黑子陷入了深思,如果是姐姐大人的話,被這樣操作一套,恐怕會將頭悶在枕頭中,全身放電吧。
可怕……
這時,李賀用刀叉切了一塊牛排遞了過去。
“黑子,啊——”
黑子本能張嘴,一塊沾滿胡椒的牛排肉便進入到了嘴中。
李賀將叉子收回,“這裡的牛排味道不錯。”
他一邊切着牛排,然後隨意的遞到自己嘴邊。
黑子一邊細嚼慢嚥,一邊看着對方將牛排嚥下,原來如此,不經意間的間接親吻......很有一套的嗎!
不過,這種手段她早就對姐姐大人用過無數次,自己怎麼可能會中……
“來,張嘴……好吃麼?”
“啊唔……好吃。”
黑子不甘心的掩嘴吃着,這算什麼?這種感覺,黑子是要被飼養了嗎?
不行!
感覺這樣下去會很不妙啊!!
先是投食,自然而然的增進感情;
然後於不經意間間接親吻,將氛圍引向曖昧;
緊接着就是倒上混有媚藥的紅酒——爲了你的雙瞳,乾杯;
最後——牀!!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是X先生的目標嗎,黑子已經完全看透了的呢!!
已經被看透的計劃怎麼可能還會有效果.....
這時李賀突然叫了一聲,“黑子。”
“是?”黑子嚇了一跳,驀然擡起頭,直視着李賀。
“黑子......”李賀左手放下餐刀,食指摩挲了一下臉側,“剛纔黑子的表情,嗯,怎麼說,有點成熟,有點可愛,總而言之……”他像是遮掩什麼一樣微微扭頭,“非常漂亮哦。”
他極爲不自然的笑了一下,眼神上移一瞬,食指再次摩挲了一下臉側,緊接着目光又放在了黑子的瞳孔上,“感覺像是心動了一下,什麼的……別在意。”李賀說完又笑着切了一塊牛排,“還吃麼?”
“——!!”
黑子耳側的蝴蝶結慢慢滑落,‘啪嗒’一聲掉落在牀上。
“我,黑子,那個......”
她陡然呼吸一滯,立刻低頭,眼神遊移不定,從牀上蹦下去,“我我去一下洗手間。”她快速的跑出房門,隨着‘砰’的一聲,房門合上,她上半身緊貼着銀白色的艙門,表情暈乎‘(((φ(◎ロ◎;)φ)))’,慢慢滑落在地。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怎麼可能不在意啊!!
片刻後,黑子扶着機艙門,捂着胸口,深呼吸。
那是真話?
不不不,演技吧!!
不不不不,是演技也太.......
冷靜,冷靜,冷靜————
對對對!這時候就應該想姐姐大人!!
“姐姐大人那性感的短髮,謙遜又令人煩惱的兇器,躺在牀上舔着嘴脣的誘人模樣.......”
黑子正憧憬着,耳邊卻如同幻聽般又響起了兩句話——
黑子,一直都很看~
非常漂亮哦~~
“啊啊啊~X先生真是的,黑子纔沒有......”
黑子剛捂着臉一臉害羞‘(*/ω\*)’,緊接着便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立刻換成了一副驚恐的表情‘O(≧口≦)O’,“.......不對——!!!!”
呼————
呼——
呼—
黑子扶着牆‘..(__)ノ|壁’,“這樣胡亂想,把男性的話語當真,真是傻瓜呢。”
最終,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剛轉過身,臉上的表情迅速僵住,“啊.......”
“那個,那個,我聽到聲音,所以,託尼現在正在,不方面,所以,不是故意要,那個......”穿着職業裝的佩珀極爲尷尬的揮手解釋了半天,最後躬身道:“.......對不起。”
黑子再次嘆了口氣,“真是的,託尼先生一點休息時間都不給自己呢。”
佩珀職業化的笑了一下,“習慣了。”她兩隻手絞在一起,“我先回去了,差不多......”
該打掃‘衛生了’。
踏,踏,踏......隨着腳步聲,佩珀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拐角。
“託尼先生,佩珀女士這兩人爲什麼會演變成這樣呢?”黑子手指絞着捲髮,即使是她都能看出些苗頭,真是搞不清楚那兩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而此時,門後的李賀則扭頭看了一眼落地鏡抿了一口咖啡。
感情這東西太複雜了。
有時候即使你知道該說一句‘我愛你’亦或者直接抱住,但往往最後也只能佇立在旁邊默默無言。
就像是託尼能在最危險的時候能想到佩珀,或者說奮不顧身的衝上去,但真面對面的時候卻說不出一句‘我愛你’。
“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就別給他們倆搗亂了。”
李賀搖了搖頭,看向窗外,隱約的輝光逐漸閃爍而出,代表着飛機不久之後便會到達加州馬里布。
這時黑子推門走了進來,李賀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指了指牀上的蝴蝶緞帶,“黑子,教我怎麼綁馬尾吧。”
黑子褐色的瞳孔認真的看了李賀十幾秒後側開臉,微微點了點頭,“X先生,頭髮可是女人的生命呢,請小心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