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凝視着栩栩如生的金色薔薇花，其花蕊正中心，一顆幽藍色的菱形寶石閃動着幽光，其哪怕持續性的被抽取着源力，也依然顯得遂然幽深。
法度與源力之間究竟是無盡的源力衍生出了法度，還是法度照見現實所以源力自生，這一點他無從辨明。
但空間寶石的確不愧爲無限寶石，深諳難測。
李賀深深的看着空間寶石，他瞥了一眼存放於宇宙魔方的軀殼，此刻在金色石臺之上能夠明顯看到軀殼之中有一種幽藍色的輝光自生。
這代表着他的軀殼早就在不知不覺間被空間寶石的力量侵蝕浸染，逐漸非人。
而他的靈體則依舊纏繞着一縷縷金光，宛若荊棘般穿梭不休。
顯然，如果不是有金色石臺，像他這樣深入利用空間寶石，現在早就被無限之石侵蝕浸染，難以說是好是壞。
而現在，被侵蝕的不過是一具軀殼，隨時可以捨棄，不足爲慮。
但，這種現象和古一的選擇也讓李賀察覺到了持有無限寶石的弊端。
要知道無限寶石中可還有一枚寶石，靈魂寶石，號稱是擁有意志的存在。
力量，時間，空間，靈魂，現實，心靈。
李賀眼神深邃了起來，記憶中，託尼和班納兩人曾經研究過心靈寶石。
甚至於快銀和緋紅女巫以及幻視，奧創都與其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而託尼跟班納更是覺得心靈寶石的內部構造簡直就如同一個大腦，可以思索的大腦。
這些種種讓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漫威宇宙流傳，無限寶石是宇宙大爆炸精粹凝聚而成。
但李賀怎麼感覺這像是一位神明或者高位存在隕落亦或者崩解後的遺留物。
力量，現實，時間，空間，即爲權柄。
靈魂爲根本，心靈爲睿智。
再加上《阿爾伯特的方程式》中關於‘現世之神’，‘理學之主’的猜想。
他越發的覺得無限寶石涉及太多，複雜詭秘。
如果說真的是一位高位格存在的隕落遺留物，很可能在其中就有對方佈設的暗手或者陷阱。
按照李賀的推斷，有的可能性極大，即使沒有，恐怕接觸到也不是什麼好事。
否則這麼多年，難道就只有紅骷髏想到利用空間寶石？
整個漫威世界就他一位聰明人不成。
李賀可不認爲世界是自己的背景板，其餘人不過是人肉旁白。
所以無限寶石有問題的可能性極大。
記憶中那位手持無限寶石毀滅了一個文明的強大存在的結局是什麼？爲什麼那枚無限寶石重新恢復了無主的狀態？
爲什麼神王波爾，奧丁會選擇將空間寶石封存，而不是充分利用起來作爲震懾九界的又一重物。
九界之一的黑暗精靈領袖瑪勒基斯都能通過以太發揮現實寶石的力量。
同樣還有滅霸利用權杖發揮心靈寶石的力量，克里人·指控者·羅南同樣通過克里帝國的神級單兵武器，可以操縱宇宙能量、物質領域的戰錘‘萬能武器’駕馭過力量寶石。
甚至於駕馭了力量寶石的羅南都敢於正面反駁王座之上的滅霸。
六大無限寶石中除了靈魂寶石很少有人利用甚至於駕馭外，其他寶石都或多或少被人執掌過。
所以說，現在看來，北歐天父爲什麼不讓矮人族打造能夠完全發揮空間寶石的武器，甚至於將收集的現實寶石同樣利用起來——這其中要是沒有貓膩，李賀絕對不相信。
“當時沒有貿然使用空間寶石果然是正確的。”
隨着他內心越發的警戒，道道金色輝光幾乎將薔薇花中的空間寶石牢牢封鎖住，只留了幾個縫隙。
李賀默默思量片刻，自己現在根本沒有解析空間法度的實力。
同樣的，短時間內，無論是靈體還是軀殼都根本達不到發揮空間寶石力量的程度。
換句話說，他現在依然還是一個紙片強者或者說鍵盤高位。
但即便如此，他也能看出古一超脫時間所面臨的危險。
不是來源於外界，而是自我的認知。
就像是法師逐漸以‘靈性’爲主時會面臨軀殼與靈性的矛盾，從而難以辨別何爲真實，何爲虛妄。
自己所愛是否爲真的所愛，自己所想是否爲真的所想……種種都是心障。
也許這看似很可笑。
但實際上卻真實存在。
例如法師如果原軀殼毀掉奪舍新軀殼後，其所生孩子算是誰的？
究竟是他自己綠了自己，還是被一羣呆滯的細胞羣體綠了自己？
甚至於還有更根本的，當超脫了表面的形體之後，你曾經‘愛’的事物究竟還有意義麼？
‘靈體’所感受的美和真實肯定跟軀殼會有所區別。
如何將這些一一縷清便是正式法師通往黑袍的心之關。
同樣的，如果古一要超脫於時間，那麼其又如何看待平行時空的自己，平行時空的友人，亦或者平行時空的執着之物。
這些種種同樣是對方必須要跨越的難關。
位格的轉變勢必會帶來視角的變化，而視角的變化又何嘗不會改變自身的認知。
但這種變化又會反過來牽扯到時間。
那麼，究竟你是超乎出了時間還是說——其實你一直都是‘自我時間’的囚徒。
對於普通人而言，無論是過去的自己還是未來的自己都肯定是自己。
因爲其依託於時間而活，生命相當於是一條線。
但對於即將超脫出時間的古一，如果他在超脫出時間的剎那，認知發生突變，那麼他還是他麼？
這些所有都是他的心障。
與此相對，多瑪姆則並沒有這麼麻煩，其的選擇便是將所有的一切都歸爲一體，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甚至於所有的一切都吞噬一空。
某種意義上來看，多瑪姆的選擇便是成爲‘時間’！
許久後，李賀緩緩睜開雙眸，他似乎沒必要只選擇一條路。
在不能確定空間寶石有無問題的情況下，他若是參照多瑪姆選擇成爲‘空間’，如果沒有問題還好。
若是真有問題。
那就相當於一個菜鳥辛辛苦苦的升到了頂級，結果眼前出現的卻是一名掛逼或者GM。
但不可否認，成爲‘空間’的確有利於他的馬甲裝逼事業。
最終，李賀便下定決心，他既要成爲‘空間’，也要超脫‘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