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離開,因爲顧慮二樓的大胖子,我老感覺他不懷好意。
看看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點鐘了,這邊的街道完全沒有聲音,一個人影都沒有。
附近的居民大多睡覺了,遠遠近近都只有路燈的光。
我在沙發上躺着也有點困了,後來要睡着的時候手機忽地震了一下。
我拿起一看,許夢夢竟然給“我”發來了消息:你在嗎?
十點了她竟然還沒睡覺,明天不用上學啊?我奇怪地迴應說在啊,怎麼了?
她問了我一個問題:你們男生大晚上出去一般都是幹什麼啊?會不會一晚不回來?
我摸不着頭腦,說晚上出去的話無非就是吃宵夜咯,或者去網吧,有朋友一起的話就可能通宵打遊戲。
許夢夢又道:吃宵夜要幾個小時嗎?而且家裡有電腦還去網吧幹嘛。
我心中一動,難道她在關心現實中的我?畢竟我七點鐘就出門了,過了幾個小時都沒回去。
心裡難免一樂,正要詢問一下,許夢夢卻發了個犯困的表情過來:算了,我睡了,你也早睡吧。
擦,別放棄啊!
一定是關心哥哥吧!
我強忍住繼續多嘴的慾望,悶悶地跟她道了晚安。然後我尋思了一下,給許夢夢發了條短信:我找朋友玩了,今晚不回家。
發短信的話她就知道是我了,可惜她沒有迴應我,我等了很久她都沒理我。
我不由鬱悶,會不會是我想多了啊,媽了個蛋的。
繼續躺沙發,後來迷糊中睡去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聽到了油鍋翻滾的聲音,還聞到煎雞蛋的香氣。
我就醒了,房子裡燈還開着,我側頭看了一下陽臺,外面天空有點魚肚白,這會兒可能才五點多吧。
廚房裡傳出了香氣,惹得我肚子一陣咕咕叫。我坐了起來,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貝小羽給我蓋了毯子。
這毯子上面還有一股好聞的香氣,不知道是沐浴露的香氣還是少女的體香,總之特別好聞。
我放好毯子去廚房,一眼看到貝小羽在煎雞蛋,高壓鍋裡也在冒氣,估計在熬粥。
而且她精神好了許多,哪裡有半分傷心的樣子。
這丫頭睡了一覺就恢復了?我相當驚訝,信步走進去,她扭頭看見我,露出一絲羞笑:“恩人你醒啦。”
她臉上的紅腫已經消了許多,俊俏柔美的臉蛋十分漂亮。頭髮也綁了起來,還綁成了雙馬尾。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尼瑪又穿了奇裝異服。
和服一樣的粉紅袍子,腰間還繫着藍色絲帶,頭上戴着貓耳,腳腕上掛着紅繩鈴鐺。
我抽抽嘴,貝小羽含羞帶怯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只好……”
只好穿成這樣讓我大飽眼福嗎?
我真是無奈,老子又不是溫良那個禽獸,我對這種打扮絲毫提不起興趣啊。
但她一番心意我也不好批評了,說你沒事了吧?貝小羽朝我一笑:“沒事啦……我媽媽七點回來,我給你做早餐吃了再走吧。”
她媽媽目前上夜班,倒也方便了我。
我肚子也很餓了,說行,她就很歡喜,咬着小嘴脣繼續煎雞蛋。
我就去洗漱,才進衛生間貝小羽就跑過來:“恩人,我家裡只有兩個牙刷,你用我的吧,我前天才新買的,只用過幾次……”
女孩子還真是講究,像我這種大男人,遇到特殊情況隨便漱漱口不就得了,還用什麼牙刷。
我說不必啊,我沒那麼講究的。
她怔了一下,然後強顏歡笑:“這樣啊……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什麼鬼?我完全懵了,看她一臉失落的樣子……難不成她以爲我嫌棄她的牙刷?
我尼瑪怎麼可能嫌棄一個極品美少女的牙刷?況且還是前天新買的,我是怕她嫌棄我髒啊。
我趕緊挽救:“哈哈,開玩笑的,不刷牙我渾身難受,哪個牙刷是你的?”
她一聽立刻不失落,擠進衛生間指着一個小口杯:“這個,牙膏也是我的。”
這裡兩個口杯,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小的上面還印着一隻兔子,牙刷和牙膏也挺精緻的。
我這個“深淵巨口”還從來沒用過這麼小的牙刷,貝小羽的櫻桃小嘴真是跟個小蘿莉的一樣。
我心裡挺尷尬的,但只能硬着頭皮用她的牙刷了,那感覺……有個蛋的感覺,就是渾身不自在。
貝小羽很羞澀,然後忽地驚叫:“啊,雞蛋!”
她趕緊跑出去了,估計雞蛋糊了。我鬆了口氣,捅了幾下口腔趕緊漱口,刷個毛啊刷。
等我出去貝小羽也把雞蛋和粥擺好了,雖然雞蛋有點糊了,不過聞着很香,讓人食指大動。
我也不客氣,過去就吃,貝小羽在旁邊看着我,臉上總是帶着笑意。
我說你也吃啊,她輕輕吹着粥,勺子慢悠悠地攪動着,目光還是偷偷看我。
此時天上的魚肚白更加盛了,有些光透了進來,黑暗和光明交錯在一起的光影勾勒出了幾絲曖昧的氣氛。
我暗想難不成貝小羽要以身相許了?老這麼看我幹啥。
我就咳了咳,說你看什麼。貝小羽忙不看了,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
接着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貓耳朵,語氣軟萌萌道:“恩人,你多少歲啦?”
我說快二十了,咋了。她嘻嘻一笑:“溫良也二十,但是我覺得他好幼稚,一點都不穩重,除了長得帥一無是處。”
這話我可就不服了,我利索從手機裡找出溫良的照片給貝小羽看,告訴她都是假的。
貝小羽似乎受到了驚嚇,半響才道:“那他完全一無是處,還是你好,又成熟又帥氣。”
這話我可就服了,被她一誇我心裡也浪了起來,果斷又給她看我的cos照片,結果她看呆了,翻來翻去看,最後滿眼小星星:“恩人,如果你是溫良就好了,我真不該認他當爸爸的。”
這話怎麼有點怪怪的,貝小羽的思想似乎都有點怪怪的。
我轉移了話題:“不扯這些了,昨晚是誰打了你?”
她臉色變了一下,然後低下頭扒拉勺子,一言不發。
我伸手摸摸她的頭髮:“說吧,乖一點啊。”
她一聽竟然還真的乖乖說了:“是一些女同學叫人欺負我的,她們看我不順眼……我在班上沒有朋友,也從來不會招惹別人的,但總是有一些女生不喜歡我……”
不必多說,那些女生妒忌貝小羽唄。貝小羽這種軟弱甜美的女生絕對很受男生歡迎,加上她不善交談,女生們可能以爲她清高冷傲吧,久而久之她就成了被欺負的對象了,典型的校園欺凌事件。
我說這種小事我一隻手就能解決,她們那些臭婆娘我能打十個。
貝小羽一聽忙搖頭:“不是她們欺負我,是她們找了別人欺負我。我們學校很嚴格的,她們不敢明目張膽打我的,昨晚是三個女流氓欺負我,那些女生遠遠看戲,這樣我告訴老師她們也可以說不是自己乾的。”
女流氓?
我說你確定嗎?貝小羽點頭:“以前我也被欺負過,不是我們學校的人乾的。”
這情況有點複雜啊,高中女學生竟然找了打手來欺負別人?腦子還挺靈活的,讓我不由想起了浩海學院的蘇澤那幫人。
我沉思了一會兒,說最近我會去學校接你的,不要怕。
貝小羽一聽驚呆了:“接……接我放學嗎?”我說是啊,我很閒的,幫人幫到底嘛。
她又低下頭去了,我以爲她不樂意,結果她嚶嚶地哭了起來。
要不要這樣啊,我又好笑又可憐她,忙安慰道:“不要哭了啊,這樣不乖哦。”
她趕緊止住眼淚,我讓她吃早餐,她也聽話地吃了起來,吃飽了還給我看空碗:“我吃完啦。”
這有點像小孩子邀功啊,她好像把我當爸爸了?
哎呀,爲毛是當爸爸啊,當哥哥不好嗎?我有點不舒暢,多想一下竟然覺得自己像個哄騙小蘿莉做女兒的禽獸,跟溫良一個性質。
我就先告辭,說中午我去學校接你。她嗯嗯點頭又搖頭:“啊,我忘了,最近兩個月我媽媽上夜班,我白天不能回家免得打擾她睡覺,中午我在校外買飯吃,你下午再來接我回家吧。”
這樣也好,我跟她揮揮手走了,她一直送我到了樓下,在晨光中朝我展露嬌羞笑顏:“恩人,一定要來接我啊。”
她幾乎不會對別人提出要求的,現在卻說了這種話,看來很希望我接她回家,不知道她內心渴望什麼呢。
我笑着點頭,然後走了。天亮了,她媽媽要回家了,我可不想被逮到。
我直接搭早班車回家,回家一開門,許夢夢正揹着書包出來。
我們就碰面了,她愣了愣,扭頭一哼,繼續往門外走。
我迷糊了一下,你哼什麼哼?我什麼時候又惹你了?
看她趾高氣揚要出門了,我突然也想哼,我就對着她背影哼了哼。
結果她頭都不回繼續走:“神經病!”
去你妹的!
繼續哼着回房,隨手掏出手機看看,許夢夢竟然給“我”發了qq消息,今早發的。
“如果男生一夜不回,又不是去網吧通宵,又沒有朋友,會不會是去開房了?有些男生真是噁心,讓人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