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是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反駁你的!”夏悠全面投降,在霞之丘詩羽的毒舌狂轟濫炸下,他根本無力反抗。
“呵呵,知道錯了就好。”霞之丘詩羽滿足地點了點頭道。
看來夏悠的認負讓她頗爲開心,沒有再繼續毒舌下去。
在他們說話的期間,霞之丘詩羽的手機持續震了一會後還是停了下來。
誰知片刻後,手機又傳出了鈴聲。
夏悠瞄了一眼,來訊號碼跟他剛纔瞥見的似乎還是同一個。
不知是不是因爲嫌鈴聲有些煩人,霞之丘詩羽毫無預兆地接通了來訊,並用一種毫無感情的腔調對着手機道:“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正當夏悠驚歎於這個女生的演技,並以爲她會就此掛掉電話時,誰知下一刻,她的動作就停滯了。
儘管還是面無表情,但卻有種動搖了的感覺。
“不......不是。”
霞之丘詩羽迴應的聲音也有氣無力的,跟剛纔毒舌時候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由於雙方保持了一定距離,所以夏悠聽不清電話裡說了什麼。
當然,他也沒興趣知道就是了,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哪路大神才能鎮住這種女生啊.......
“呃,沒有這種打算。這是誤解——我只是稍微開個玩笑而已。”
霞之丘詩羽說話磕磕絆絆地。
“欸,什麼?截稿日期——別別別,町田編輯,請等一下,這跟我們之前說好的不一樣。你知道的,我在尋找靈感——啊,住手,求你了,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好,我去我去,現在就過去.....這樣總行了吧。”
說完,她就掛掉了電話,彷彿看破紅塵般地閉上了眼睛。
“唉......”
霞之丘詩羽長長地嘆了口氣,表情略微無奈。
接着她站了起身,看向夏悠說道:“我還有點事,看來得提前走了呢。”
你早就可以走了!
夏悠幾乎想拍桌大喊。
但先前被噴得體無完膚的經歷,讓他不敢把實話說出來,只好裝出一副略微失望的表情。
“是這樣啊,真遺憾呢。嗯,那你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呵呵。”
霞之丘詩羽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夏悠心中所想,她撥了撥耳邊垂落下來的黑髮,“我叫霞之丘詩羽,你的名字是?”
夏悠本不想說,但見她一副「你到底說不說」的微笑神情,只好服軟,開口道:“夏悠。”
“夏悠?”霞之丘詩羽重述了一遍,彷彿要把它放進嘴裡好好品味似的,“你是華夏人?”
“嗯。”夏悠點了點頭。
由於這個世界上的日本和華夏關係十分密切,因此在日本境內看到華人並不稀奇。
“是嗎?”霞之丘詩羽俏眉微挑,“那你的日語說得還真好。”
“還行吧。”
夏悠聳了聳肩。
前身自出生以來就住在日本,雖說去過不少次華夏,但待在這邊的時間還是更久一些,自然能說出一口純正的日語。
而夏悠繼承了他的記憶,當然也差不到哪去。
霞之丘詩羽似乎還想聊些什麼,但她看了眼手錶,似乎時間確實有些緊,便沒再多說話,隨即一抹絕美笑容浮現在了她的臉上,“那就請多多指教了呢,夏悠君。”
說完,霞之丘詩羽就施施然地轉身離開,留下夏悠一人愣愣地坐在原位。
“呼。”
夏悠深呼吸了幾口,平復下有些加速的心跳。
不得不說,這個叫作霞之丘詩羽的女孩真的很漂亮,漂亮到讓他差點被萌得一臉血的程度。
即使自己剛剛纔被她噴得體無完膚,但一回想到臨走前霞之丘詩羽的笑容,夏悠心裡的不爽頓時就一掃而空,反倒變得有些高興?
啊啊啊!我難道是這麼膚淺的人嗎?只要長得好看就會原諒她?
可惡——
夏悠抓起桌上的飲料猛灌了一口後,長長地吁了口氣。
他略微苦笑。
好像,還真沒法反駁啊.......
在霞之丘詩羽離開以後,夏悠在那間家庭餐廳裡又寫了一個多小時的小說。
直到天都黑了,他才停下筆來,摸了摸肚子,“有點餓了呢。”
那就在這裡吃完晚餐再回去吧?
夏悠這麼想着,便喊來了服務生,然後隨便點了份口味比較清淡的套餐,以及一杯冰水。
“請您稍等一會。”服務生說完後,便拿着菜單離去了。
在等待的時間裡,夏悠有些無聊地翻着筆記本,看了看今天下午的成果。
他的目光雖留在上面,可心思卻不由自主地飄忽了起來。
那個女孩——
叫作霞之丘詩羽來着?
“還真是一個自說自話的人啊......”
回想起下午跟她的對話,夏悠不禁苦笑着搖頭。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孩,但感覺算還不賴吧,畢竟霞之丘詩羽長得很漂亮,甚至漂亮到讓夏悠想在「美少女」前面加上超級二字。
跟漂亮的女孩子說話,會覺得討厭的,不是基佬就是變態。
“不過,她到底是什麼人呢?”夏悠忽然想道。
一般人會突然坐在陌生人的旁邊,然後看他寫小說麼?
很明顯不會吧?
換作夏悠自己是絕對不會這樣的。
更別提在看完以後,還主動搭話交換名字什麼的......
“她果然,就是個怪人啊。”
...
吃完晚餐以後,夏悠就直接回了家。
今天幾乎一整天都呆在外面,讓他頗爲疲憊,回家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夏悠隨便挑了件睡衣,便進了浴室,然後放水洗了個澡。
半小時後,渾身冒着熱氣的夏悠,從浴室裡走了出來,他頭上搭着一條毛巾,胡亂地擦拭着溼淋淋的頭髮。
“呼——洗的真爽啊。”
把頭髮擦乾後,夏悠坐到了鋼琴面前。
“好,在寫作之前,彈會鋼琴放鬆一下吧。”
自重拾對鋼琴的喜愛以來,每天晚上洗完澡後,夏悠基本都會彈上半小時左右的鋼琴。
這是他雷打不動的一個習慣。
不過彈了還不到十分鐘,夏悠便聽見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傳來了震動聲。
“嗯?有電話?”
夏悠嘟囔着走了過去,才發現是幾封郵件,還有兩個未接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