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出去大呼一口氣,外面的花色搖搖,光景甚好。
還是這外面來得舒服一些啊,有皇太子的地方,總是感覺氣壓比較低。
“這花好看麼?”軟軟的聲音,帶着笑意。
我一回首,臉色一變,居然又是歆上。
就偏要和我作對嗎?瞪他一眼:“你想幹嘛。”
他就笑,和我一塊兒倚在長欄之上,偏着頭看我:“真不知道你怕什麼?你以爲我真會看上你嗎?你也不看看你自已長什麼樣,我要是長你這樣,我就弄條繩子上吊,要是沒有繩子就去撞牆,生得醜不是你親孃的錯,可是出來逛,就是你的錯。”
喲,他令堂的,罵起來真是一口到底,而且還相當的厲害。
所以我說他就是僞裝出來的溫和和假相。
我朝他笑:“那你爲什麼要說我長得漂亮,爲什麼要對我表現出十分有興趣的樣子,你我皆都沒有興趣,閃得遠一點不好麼?”
“你相信命定之事?”他挑起眉頭。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想和你扯上關係,你這個僞君子。”站直了身子:“別跟着我,別人不知道還以爲你喜歡我來着呢,我可不想讓人誤會。”
他哼哼,還是跟了上來。
我忍不住了,回頭就瞪他:“你沒有聽到嗎?你不怕別人說什麼,我還怕呢。”你不要臉,我還要臉,我可真不想和你扯上半分的關係。
他也冷冷地說:“西泠,你兇什麼兇,別以爲有我父皇和我娘給你撐着腰,你就以爲自已是個東西,我告的你,你什麼也不是,你憑什麼呢?這是你家的路嗎?還敢跟我橫。”
得,人家的地方也不是我專橫的。
忍忍吧,別和他鬥氣鬥上。
居說鬥上了,很容易腦子犯暈,就會王八看烏龜,會看上眼的。
聳聳肩,我跳下了長廊,不與你爭還不行麼。
幸而姐姐的親事就是明天了,那個是當官的,十分的溫文有禮,看到還會臉紅來着,真真是一個很好欺負的人。
我只負責去送送親,別的什麼也不用管了。
結果姐姐抱着我大哭:“西泠,姐姐嫁了,就只有你一個人了,你也快些讓娘給你找一個親家,這樣姐姐就放心了。”
放心什麼啊,親家,我還小着呢,娘不主張早成親啊,我也不主張。
親事本來就是開心的,可是有時候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會在這一天哭得兇。
姐姐嫁了,我是挺開心的,有人以後照顧着她了。
娘像是嫁女兒一樣,百般的不捨,姐姐一哭,她剛開始還喝斥幾句,說這很不吉利,可是說着說着,也是眼眶一紅,倒在皇上的懷裡。
這般熱鬧,我眼裡紅紅的,可不想讓人看到我哭啊。
從柳林裡走,那風徐徐地吹着,可是沒有感受到舒服,我只想哭,打心底裡生出來的心酸。
“唔。”低低地呻吟聲又是從柳林深處傳來的。
拔開那濃濃的柳枝一看,又是皇太子和一個女人。
這好色的東西,還裝成什麼呢?
我撿了個石頭,朝他的腦袋狠狠地砸了過去拔腳就跑。
腳沒人家長,皇太子從後面揪住我的頭髮,往前一撲。
抓得那個痛啊,讓我差點淚水就出來了。
擡腳,狠狠地朝他踹過去,他地一手抓住了,眯起眼睛,十分的冷狠地說:“杜西泠 ,別怪本太子沒有警告過你,再多管我的閒事,一掌將你劈昏。”
“這是恐嚇我?”
“不是。”他說,一手揪起我的衣服,然後笑得十分的溫和:“我有一個好的計劃,你說如果我把你剝光了,再叫來御林軍觀看,你說你以後走路,還擡得起頭嗎?別說你不喜歡和本太子扯上關係,本太子看到你,就煩。 我娘怎麼什麼人不養,就養你這麼一個醜女人呢,還自大得不得了。”
“你敢。”這招,要是真恨啊。
“要不要試試。”他笑。
我急着大聲地叫:“我娘要是知道,會扒了你的皮的。”
“哈哈,真可笑,我纔是她親生的兒子,你還真是天真得緊。”他坐在我的腰上,不讓我掙扎半分,一隻手伸過來,狠狠地捏着我的臉。
“你,放開我,放開我。”
“不放不放。臉還真是滑得緊呢。”他笑呵呵的:“杜西泠,這樣的遊戲,好不好玩。”他低下頭來,居然一親我的臉。
我心跳得緊,死盯着他卻說不出話來。
他笑:“怎樣,想我再親你嗎?”
“你,你,你再不離開我,我就叫人了。”
“好啊,叫人啊,你不是怕和我扯上關係嗎?你最好叫大聲一點,這樣纔會有更多的人來,這樣纔會讓人發現你和我是在一塊兒,多樂呵,是不是?”
當真是太壞了,娘你生的哪是兒子,明明就是一頭狼啊。
他手滑下我的肩頭,修長的手指在那兒輕輕地挑逗着,手指很涼,挑得我肩一縮:“喂,歆上,你不要玩火。”
“好玩呢。”他笑得十分的無辜燦漫。
“歆上。”我軟軟地叫一聲。
不行,再這樣下去,要是讓宮女發現,我就完了。
他指尖,還在快樂地挑着我那肚兜兜的帶子:“怎麼了,喜歡這樣的滋味嗎?”
去你孃的,喜歡纔怪。
“歆上哥哥,你不要玩了,宮女來了。”好可怕的感覺啊,想縮起來,想顫抖。
他笑得十分的邪惡:“可是我不怕人發現啊。”
這。。。。。我真想殺了他。
怎麼可以這麼壞呢,壞到骨子裡去已經無可救藥了。
“求我啊。”他挑起眉頭。
“怎麼求。”坐在我的腰上,好沉,而且感覺十分的怪異,讓我周身都不舒服。
他好整以暇地想了想說:“叫一塊好哥哥。”
“哇,你看,後面是誰?”太噁心了,我還真叫不出來。
他冷哼,一手捏着我的雙頰,痛得我哇哇叫。
他說:“這些小把戲,打小就懂了,杜西泠,你最好乖乖的,不然有你苦頭吃。”
“放開我,你惡不噁心,你坐在我腰上,你要不要臉。”
“男人壓女人,可是天經地義來着呢。”
好的沒有傳到,就傳到他皇上爹爹的好色。
再也忍不下去了,他還在作威作福着,一手抓着我二手,一手捏着我的臉,把臉當泥團兒一樣。
指尖劃過那淡淡的傷疤:“這兒。”
“住手。”
“偏就不。”他挑起眉頭:“你耐我能如何呢?”
深吸一口氣,猛地頭擡起,就朝他的頭上撞了過去,撞得我眼前星星直搖着。
他吃痛地鬆開我的手,我將他推了下來,還踢了他二腳:“可惡的皇太子,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咱現在也不逃了,打架絕對不能吃虧。
呵呵一笑,撲了上去,抓他的頭髮,咬他。
二人扭着打,都年紀不小了,可是誰也不願意認輸。
這是最原始的打架了,一個是虛假至極,一個是怒火填胸。
他大聲地叫:“杜西泠,你別亂咬。”
“誰在那邊啊?”忽然有宮女的聲音了進來。
我們彼經一怔,沒敢出聲了。
看了看才知道我咬的是他的胸,一咬,有點硬硬的突起。
頭髮早就讓他給扯亂,他也是聽到了宮女的聲音,頓時那張狼狽的臉,閃出了笑意,手也不扯我的頭髮了,而是改着抱上我的腰。
“是在那邊嗎?剛纔的聲音,好像就是從那邊傳過來的。”宮女似乎走到柳林的外頭了。
他眼眸飛揚地看着我,十分的小人得志。
現在不敢叫人的是我,當我看到他紅脣微揚,聲音要溢出的時候,一個餓虎撲羊撲了過去,狠狠地封住了他的嘴巴。
是我的脣,咬着他的脣,不許他出聲。
他的脣,原來也是如此的柔軟,帶着一些麻麻的味道,從我的脣裡傳了進來,傳到我的指尖裡,讓指尖有些顫抖。
身體似乎變得敏感了起來,感覺到壓着的他,是如此的灼熱,如此的可怕。
彼此雙眼圓瞪着,就這樣驚剎萬分地看。
他的呼吸,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靜寂了,聽到外面的宮女說:“好像沒有聲音,快些,馬上就要送新娘子出宮了。”
腳步聲逐遠,我跳了起來,像是受驚的小狗一樣,跳得遠遠的,臉上像是火燙了一般撒腳就跑。
我親了他,我強親了他。
天啊,我真想一頭栽到荷花池裡去清醒清醒。
多管閒事什麼呢,人家愛親親我我關我屁事,強親了應該不會扯上什麼關係的,呸呸呸,口裡好像還有他的味道,淡淡的香帶着輕輕地甜。
刻意避開了皇太子,那晚宴吃得格外的不是滋味兒,總是感覺有人在看着我一樣。
吃到一半我想我還是早點離開好了。
拿了腰牌和一些衣服就走,沒事兒也別住在宮裡啊,宮外我還有個窩呢,娘身體不太好,皇上把她當成寶一樣,晚宴纔開始看着她睡覺的時間到了,就催促着她快些吃完,然後先行帶她回去休息。
皇上的妃子,真的是不多,而且個個心性淡泊得不得了。
我想不淡泊也不行吧,皇上不想讓娘不開心,甚少和那些女人多說什麼,更別談別的了。
娘不能再生孩子,皇上也不能,但是皇上真心呵護着娘,真是幸福啊。一生一世一雙人,莫過於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