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棲墨壓低聲音說:“讓御醫去瞧瞧罷,朕去看看,何等鬼如何厲害。”
這不,這就是你家的鬼啊。
槿色關上門我將被子一揭下,咯咯笑着望着槿色。
折騰了一會才睡下,一覺醒來天快亮感覺身邊暖暖的。
轉頭一看李棲墨居然睡在我的身邊,嚇我一跳,什麼時候摸上我牀的我居然不知道。
去摸他的臉,把玩着他的長睫毛,刷得指尖兒癢癢的。
他拉下我的手,眼皮子沒擡地說:“天愛,你最近倒是閒過頭了。”
“哪有,我比你還忙呢,等着雲屏的婚事弄完,我還得去籌德我的事,你想着啊,你家太后可虎視耽耽地看,你說她是多老奸巨滑的一個人,居然不和我賭,但是暗裡看着我,想着如果我輸了,她就照着我說的來,如果我是羸了,她就不吭聲了。”
“你就多事。”他總結出一句。
我親親他的下巴,有些鬍渣子冒出來了,刺刺的。
“你娘是老狐狸,你是小狐狸,都是一脈相傳老奸巨滑得緊。”
“亂扯。”他抱緊我的腰,用下巴來刺我的臉:“最近太閒過頭了,朕看你欠收拾了。”
我咯咯笑:“那你來收拾我啊,你要我怎麼做,我都可以。要是劈腳,還是要猴子上樹,還是海底撈月,又還是觀音從蓮?”不介意將春光明媚的招式提供出來。
他眸色變深:“天愛,你這小妖精。”
“你要做之前,你先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我倒是無所謂,你做一半看你敢不敢罷休。”
“你怎麼變得這麼壞了。”他扎得我臉生疼。
“還不是跟你學的,墨,呵呵,那今兒個我早些回來,你要是沒事,你就過來吧,得把你榨光才行,不然你就溜上女人的牀了。”
他捏捏我的鼻子,滿眼滿眼都是溫柔無邊的愛意,卻是很不滿地說:“瞧瞧你在外面,學到了什麼,太不要臉了,這此話你居然說得出來。”
“嘿嘿,那我以後不說了。”
這可是官家夫人們聊天聊過的,無在乎怎麼把自家的男人榨乾,讓他們不能去找二房小妾什麼的。
唉,這年頭男人要找別的女人,並不是男人的錯,而是女人本事不夠大啊,可憐。
膩歪了一會,親都要親出火來了。
趕緊打住看着那滿牀的細碎柔光。
“晚上不得到處亂跑。”他說。
“我哪有跑啊,天天累得我要死要活的。”
“別和雲淨總混在一塊兒,雖然不以皇后的架子,可是你畢竟也是皇后的身份。”
不和他混在一塊,我想我還沒有到靈魂能飄走的地步,那怎麼商量着做事,現在就快是十一月,秋收之際了呢,忙得恨不得把自已一個人撕開分幾個用。
赤着腳踩在地上,踮着腳尖兒去給他更衣,梳髮。
看着一個草一般的男人,一下就在我的手裡變成了玉一般的男人,心裡一種愉悅和滿足,撲上去,咬他幾下。
他笑:“混帳東西佔朕的便宜,朕去上早朝了,乖些。”
“得,你去吧,我反正不招惹你老孃。”太后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做,我又不是。
帶了侍衛出宮,行走在浩蕩的人流之中,今兒個起來風開始大了,秋涼,不知不覺已經來到。
今天開始有些糧草麥子運進來,走的是水路。
這是江湖人士給暗購的,所以悄悄不聲張,從小河邊來。
我記得這條小河,這裡的草,很青很長,這裡到莫離那兒,很近很近。如果真的有心思找,還能找到那房子藏在何處。
天天出來,天天沒有勇氣去看。
糧草運到,雲淨指揮着請來的臨時百姓動上來,用馬車運到城外的一處空房放置,那是曾經的一處官府,挺大的,就向李棲墨借來放糧了。
從那街邊過我雙眼不受控制地看着那小巷,幽幽的巷裡面,那兒我閉着眼睛也很熟悉,也能走回去。
那是我曾經的家,莫離牽着我的手,帶我回家。
“在看什麼呢?心思恍惚的。”雲淨一敲我的頭。
我揉揉:“沒什麼。”
“快走吧,你看這鬼天氣,似乎又要下雨了。”
“好的。”
記好糧草,下午請了人吃飯,又是喝酒啊,現在我都幾乎要千杯不醉了。
雲淨這廝還是不能喝,一喝就醉得像什麼一樣。
叫侍衛送他回去,我坐在茶樓的上面,有些想打瞌睡,雨聲吵雜了心,街下面人人打着傘走來走去。
彷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那麼那麼的熟悉,那長袍,那身段,那發。
我激動得擦擦眼睛,那打傘的樣子,也如此的像他。
莫離,你是不是回來了。
匆匆地跑下樓去,另一個侍衛也趕緊跟着我跑。
我擠入人羣中,可是傘花朵朵,卻不知哪個是你了,我焦心地看着,盼着再一次能看到你。
無意一瞥能看到,爲什麼我有心下來找,你卻是消失不見了呢。
我只是想見你一面,莫離,想見見你。
回到宮裡有些晚了,一身的溼意讓李棲墨看得有些冒火。
我去沐浴的時候,他說:“明兒個別出去了。”
“好。”應了他就去洗身子。
再回來他還是板着臉,便笑:“你怎麼了?生氣了,沒事的,就是淋了點雨,以前也不是沒有淋過,你還不是把我推到雨裡去淋了個痛快。”
他輕輕地一嘆:“喝些薑湯睡吧。”
“好。”還真想睡來着呢。
一上牀,就呼呼地大睡着。
第二天不出去,也睡了老半天才頭昏昏起來,坐在牀上老久纔回過神來。
“槿色。”我軟儂地叫一聲。
槿色就進來了:“皇后娘娘醒了。”
“我渴呢。”
“奴婢倒杯水。”
身體不太好,一直就很少吃茶的。
打個呵欠再躺回去,真舒服啊,慵懶地伸個懶腰,多久沒有賴牀,這段時間的確是真的忙。
忙得我都沒有再去嚇沅妃了,槿色端了水進來,扶我起來喝。
“娘娘外面下着雨呢。”
“今兒個我不出去了,皇上不讓我出去。”
“皇上對娘娘,真的是十分之疼愛。心疼着娘娘這麼累啊。”
“呵呵,我再睡會,真困得要命,要把前些時間不夠的給睡回來。”
她也笑着說:“娘娘,這可不行,要是皇上知道你這麼晚起還不吃點東西,準會責怪下人的。”
隨意吃些,還真能睡着。
我想,我真的快變成豬了。
十一月有很多事兒,他的生辰,還有云屏正式出嫁的日子。
莫離,你是不是真的回來了,是不是因爲向少北的親事,於是你回來了。
沒關係,不管你是因爲以回來的,我只要遠遠地看你一眼就好了。
雨之後天氣越發的冷了,我穿的衣服多了起來,坐在茶樓裡吃着那蒸得香香的排骨。
雲淨看到小盤子笑道:“你可真是能吃啊,如果你不是嫁給那個人,我想就是誰娶了你,誰都得努力地賺錢。”
我笑笑:“我要是嫁給你,吃空你家裡。”
“你就是再能吃,你也吃不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我精神一震。
他大爺一樣坐着:“給爺倒杯茶就告訴你。”
“去你個小江湖的,得,我給你倒茶,你可是很了不起的人啊。”我可是皇后來着。
他笑,酒窩兒在動着,十分的明媚。
我忍不住說:“你這小子,可長得真像當年的我一樣。”
“噗。”茶噴了出來,幸得我扇子擋着,不然還不噴得我一臉。
“像你,我可不活了。”他叫着。
“你像我當年一樣俊啊。”我笑:“快說什麼好消息。”吃得真飽,摸摸肚子都有些圓圓的。
“你不是託我給你找一個人嗎?有消息了。”
我心一緊,跳得狂烈起來:“真的有消息了嗎?現在人在哪裡?”
他白我一眼:“你急什麼呢,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嗎?比你的糧草和銀子還要讓你來得緊張的。”
是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你不能理解,你也不知道的地步。
他一笑:“在京城,有人說他出現在京城。”
那麼那天我看到的,就不是假的了,就是莫離。
心裡有些苦澀澀,有些甜蜜蜜。
莫離,你終究是脫離了自我的桎梏,還是可以再回到京城來面對的。
莫離,你還會來見我不。
真想你啊,莫離,哪怕是一面,我也想見到你。
可是現在侍衛跟隨着,我哪裡敢去找你。這會他們二人也正在不遠處守着呢。
“那個雲淨,我還有件事想要麻煩你一下,幫我去看看在一個地方,他是否在,你可以告訴她,我想他。”
他賊兮兮地說:“不會吧,哦,你私會情人,你在宮外,有情我,我不開心了不開心了,你居然除了我,還有別人。”
“別鬧,我跟你說正經兒的,他是我哥哥。有些事你別問,總之他對我真的很重要,麻煩你了。”拍拍他的頭。
他不滿地說:“這像是拍小狗一樣。得,每次你有事你不找我,你也不知道找誰了,除了我,誰還能在宮外這樣幫你呢。”
“倒是的,小狗乖啊,快些去做,等以後我賜二個美豔的小妾給你。”
“要像你一樣好玩的。”他眼巴巴地說。
我好玩?折騰着他玩他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