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姐姐,讓槿色幫你吧,槿色可厲害了,要熬夜,好累的。”
姐姐卻是搖頭:“別了,這些事還是不要讓外人插手爲好,最好也不要知道是姐姐做的,姐姐也不能呆鳳儀宮裡太久,免得別人說三道四的,帶回去處理,明兒個一早送過來,再到太后那兒去。”
“好,那得辛苦姐姐了,讓人送些燕窩過去給姐姐好好補身體。”
她笑,點點我的額:“終於知道心疼姐姐了,真好。”
“呵呵,姐姐,以前的事,很對不起,天愛真的很任性。”
“算了,以前的事,我們誰也別提,過去了就永遠過去了再也不會有重來的機會,以後,纔是我們必須面對的。”
她收拾着東西,我送她出了鳳儀宮。
瞧着那踩着夕陽而來的人,冷冷一哼,面帶寒霜地進了去。
“天愛,你和你姐姐感情倒是好,朕就知道你是很在乎親情的。”
他仍然還能笑得起來,我淡淡地說:“我能有幾個親近的人呢。”
“怎麼,還在生氣。”
“你是皇上,我敢生你的氣嗎?”
他從後背抱着:“真的是在生氣,朕不也是不知道,太后讓人叫朕到慈恩宮裡去,還以爲你這惹禍精又惹出什麼禍來了,安知卻是說她肚子不舒服,讓朕陪着她走走。”
“你是皇上還是奴才啊,人家叫陪,你就是讓陪啊。”
他似乎有些生氣了:“天愛,說話要有一個度量。”
“什麼度量,我沒有,你找有的人去,李棲墨,你說我現在後悔,是不是遲得沒有退路了,做了皇后,感覺失去了好多,你要我學會成長,學會忍耐,我都在學,可是我很不開心啊,我知道人不能這麼自私,不能光顧着自已的不開心,但是很多事真的很煩,我討厭你的虛心假意,我討厭太后的刁難惡逼,爲什麼你要讓我去面對這些呢,我天天去太后的宮裡是怎麼過的,你一概不問,你只是想讓我學着宮規,宮規,不差多少年,玉妃的下場就是我的樣子。”我會被逼得要死的。
他只是從後面輕輕地抱着我,擁着我:“天愛,都會過去的。”
我知道再難,再苦,再歡樂的日子,都會過去的。
而問題是我還在煎熬着,一步也難行了。
“做你的皇后,我以爲幾乎可以什麼事都和你在一起,呵呵,現在我發現了,做皇后幾乎就是一個奴才一樣,連奴才還不如呢,連發脾氣的作任性也是不給的。”
“你說,朕讓你發發小脾氣。”
“我對着,發不起來。”
“怎麼,心疼朕了。”
“心疼你個頭啊,我是討厭你,看着你,發不起火來。”我氣惱地一踩他的腳板。
他笑嘻嘻地一親我的臉:“這就受不了了,你才做皇后多久啊,就想着不做,你這混蛋丫頭,以後別說這些,朕天天處理的事,比你還多着。”
“是,又要照着你來是不是,可是我不是你啊。”
“越來越會說話了,找個人幫你做不就好了。”
“李棲墨,我決定,我不會再讓太后欺負我,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你別指望着我和她能攜手什麼的。”那是做夢。
他卻不當一回事,親着我的臉:“生氣了,朕給你消消氣兒,這不,一天一天過來了,你有天長地久,母后可是老了,你是她媳婦兒,依着她點。”
“如果不是因爲你,我早就和她打起來了。”
“瞧瞧這性子,就是半點沒改,朕真的不是去看君小喬的,你別吃醋了,還有件事,朕跟你說說,沅妃肚子裡的孩子查得快清楚了,與你無關。”
敢情你一直以爲,還真的和我有關係,這個多疑的皇上。
一塊兒吃晚膳,不過夜裡卻有人急急地過來,十萬火急地說:“皇上,沅妃宮裡出事兒了。”
我也披上衣和他一塊兒去沅妃宮裡看。
一個宮女死了,吊死在房裡的。
沅妃嚇得像是小白兔兒一樣顫抖着,軟在地上動也不敢動,雙眼含淚,血紅着雙眼嗚哭,怎一個梨花帶雨,怎一個讓嬌弱動人啊。
瞧着李棲墨一過來,咬着脣直流着淚,燈火下那容顏,令人心痛幾分。
“皇上。”她委屈地叫。
“啓稟皇上,這個宮女是自縊而亡,已經無力迴天。”
“張公公。”他淡淡地一叫。
一個公公就趕緊說:“回皇上的話,這個宮女叫信兒,是沅妃娘娘身邊的宮女,自打沅妃懷上龍胎,便調到宮裡侍候着,早些的時候是一直在胡昭儀跟前聽候使喚的,沅妃娘娘落水之後,在沅妃娘娘的藥裡做了手腳,才讓皇子開始夭折。證物俱全,請皇上過目。”
“皇上。”沅妃開始大哭了起來,拉着他的衣服看:“皇上請爲臣妾作主,臣妾一直以爲孩子與臣妾沒有緣份,小心呵護着這麼久,可是終究沒有逃過……,皇上,請一定要爲臣妾做主啊。”
哭着哭着,激動過頭,於是氣喘不過來就昏厥了過去。
對於這些,我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之心了,李棲墨扶起她,我淡淡地說:“槿色,你送沅妃入房去休息。”
“天愛,你先回去吧,朕陪陪她。”事情告了一些段落,清理了後事,三更快到,他卻不想和我一塊兒回去。
我拉他的手:“回去吧,你不好好休息,明兒個怎麼上朝,沅妃我叫宮女陪着了,你何必擔心,再說你也不是御醫,陪着,有用麼?”
“得,醋勁這麼大,朕不回去還不行了。”他頗是無奈。
回頭還望了這沅妃宮裡一眼, 我淡笑:“你放心吧,這事交給我來處理。”
“給你?”他微微地驚訝。
“對,我就不信了,真有人害她,倒是要查清查細,好讓她慚愧不如,活得羞恥。”她說謊,她無恥,我可是領教過的。
只因爲胡昭儀和我走得近了,便拿這宮女開刀,我就不信天下有不透風的牆。
快到鳳儀宮他忽然說:“天愛,你很討厭沅妃,是不是因爲向莫離。”
“因爲他什麼,我討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必是得有理由的。”他輕聲地說:“沅妃不是你想的那麼壞,你別鬧騰得過了。”
倒是心疼起來了,李棲墨你大爺的,你心裡的女人,倒是挺多的。
早上迷糊地醒來,他已要比我還先起來,輕輕在我眉心裡親吻着。
“天愛不要變可好。”
我聽到他的軟語,心裡想笑,一直要我長大,又要我不要變。
李棲墨,你把我搓成泥人吧。
他抱着我親親:“沅妃這事,朕讓人處理,你不要插手,朕不想你去管。”
奶奶個熊的,還是我沒事鬥着她玩。
“心疼你的沅妃了。”我呢喃地問一句。
“你別冷嘲熱諷的,朕不喜歡,這還像是個皇后嗎?乖,起身,給朕穿衣梳洗。”
“不起,我還想再睡一會。”
“小東西最近有些愛睡啊。”他捏捏我的鼻子:“告訴朕,是不是懷上了孩子。”
“天色雖然有些白,還是可以做夢的,李棲墨大爺,別像是沒孩子的爹一樣,去看看小喬的肚子,不消多時,就鼓起來了呢,真是恭喜啊,早些做個破猴兒的父皇。”
他拍拍我的屁股:“朕其實不願意看到她的,快給朕生個孩子,有了孩子朕才安心,那麼你纔是完完全全一心一意屬於朕的。”
咕噥着賴在牀上不願意起來,他說我沒有半點皇后的樣子,睡覺還要裝皇后………還讓人活不。
起來然後梳洗,後宮的妃嬪,也早早就來請安了。
留了姐姐下來,看着她的黑眼圈兒,有些心疼:“可把你累着了。”
她笑笑:“不累呢,不過總算是做好了。”
“謝謝姐姐。”我甜甜地叫一聲。
“嘴巴可真甜呢,天愛,姐姐跟你說一件事,宮女告訴我昨天晚上胡昭儀被軟禁起來了,說去了好多侍衛在胡昭儀的宮裡鬧了好些時候。是因爲沅妃宮裡死了個奴婢,懷疑是胡昭儀指使那宮女下藥而害死了皇子。”
我點點頭:“正是呢,昨夜我也過去了,皇上還想陪着她,卻讓我拉走了。”
“沅妃的確是夠無恥的,害了你還不算,就因爲昭儀還是貴人的時候跟你走得近了,就把這髒水潑到她的身上去,想想就惱火。”姐姐一副氣憤不已的樣子。
“唉。”我輕嘆:“本來我也想去查個清楚的,可是皇上不讓我查,說我討厭沅妃,怕我傷害着他的沅妃來着。”
“那讓別人查,能怎麼查,皇上是有意護着沅妃了,到時豈不是要殺了胡昭儀。天愛,姐姐看這樣可不好啊,胡昭儀跟你走得近,可是宮裡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兒,如果這個時候你不爲她出頭,局時宮裡人會怎麼看你,以後你在宮裡,說你涼薄無情,往後少不了拿出來笑話你呢。”
“笑話我倒是不怕的,我胡昭儀雖然不算是朋友,她有目的,我也有目的,但是畢竟她可是明着對着我好,就衝這麼一點,我也不會束手不管的,姐姐你別爲我擔心,我知道怎麼做呢,我最恨就是沅妃這小賤人了,若不然的話……。”心裡如此的苦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