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還完了錢,生活因父親造成的苦難隨着日月過去後,我,也淡忘了父親對我們母女的傷害,那些逃亡的日子變得微不足道。所以,現在的你,隨我一起出去享受只屬於我們的情義,放肆的去舒展自己,當他帶給你的缺失被別的東西填了,這份痛也會淡了。我們都需要一個過程。時間,對於任何東西都是最好的良藥。”
茜朗的視線有些茫然和惶惑,更多的,是充滿了希冀。“真的可以嗎?”
“試試吧。”冰雁露出鼓勵的燦爛笑容。
其實,有愛才有恨,第一次,她知道原來茜朗也是想原諒父親的,只可惜找不到原諒的理由。所以,他糾結於心,不停的折磨自己。她需要做他的領路人。
茜朗收回了視線,保持着沉默,沉默也就是默認。
冰雁心頭一喜,願意讓你治療的心理病人才能找到治療的出口。“那好,我們呢,不能私奔,不然以你阿爸的權勢,怕是我們跑不出這座山就被捉回來了。所以,這件事,我回去安排一下,讓他們給你一點時間。他們終究是你的親人,會給你機會的。”
茜朗下意識的抓緊了她的手,“他不會同意的,說不定會爲難你。”
“別傻,也許阿爸曾經是做過不近人情的事,但,那時候年輕氣盛,與現在的心境不同,我看他現在很慈祥,他對你們兄弟三人的愛一點也不比其他父親的少。”
“不,我不要他的幫助,不需要他的理解,我只想離他遠遠的,我過我的日子,他不能再幹涉我。”
冰雁沉下心,瞭解茜朗擔心什麼,如果他們離開了這裡,還受土司王“監視”的話,那麼他的心就跟沒離開這裡一樣,所以,前功盡棄。他之所以曾想過與她遠走高飛,一是尋求自由,二來,就是懲罰。以這種方式表達不滿,折磨父親,就像對做錯事的人施於了懲罰,讓他付出了代價後,這份怨,自然,也就平衡了。之所謂死罪可免,活罪也得讓之受受,才能平心中之痛!
這,也就是現在能讓自己原諒他的理由。
“那,我回去稍微收拾一下,留字條,行嗎?這樣他們應該既知道我們走了,也找不到我們。”
茜朗猶豫了一會兒,遲疑的點了點頭。
“那你乖,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冰雁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臉,轉身就要走,茜朗再次拉住她,一臉的倉惶矛盾。
“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冰雁投給他一個充滿自信的眼神,拉開了他的走,轉走一邊走,一邊回頭叮囑,“一定在這裡等我!別亂走知道嗎?”
茜朗迷濛着眼神,靜靜的看着她漸漸消失在樹叢中,單薄的身體,山風中,搖搖欲墜。
冰雁尋着迴路,還是很快的回到了府內。
但是她並不是剛纔對茜朗所說的想法,她不能留書而走,因爲在這裡的事情,除了茜朗自己的,還有她與美朗的,她不是個不負責任的女子,不可能不管不顧的走人,而且如果真留書走,保不齊王還是會找他們,弄到茜朗不痛快。
所以,她一回到大院,走進自己院子,就忙不迭的吩咐小麥:“去,將大少主找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