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禾一動手,其他人也跟着從石頭後蹦了出來。
那些北涼人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一怔,可是反應也是極快的。
所有的北涼人都護着一人往後撤退,而被護着的那個士兵正掏出懷中的火摺子打算點信號彈。
可他們哪裡會讓北涼人得逞。
顧青禾和柏炎幾乎是同時出手。
柏炎一劍殺進人羣,將那人拿着火摺子的手從手腕出齊齊削斷了。
而顧青禾則飛出一匕首,插在了那人拿着信號彈的手背上。
十二個北涼士兵很快就被消滅殆盡,他們撥了九個人的衣裳給自己換上,並把髮型也都改了改。
緊接着,九人抓了些泥土把臉抹黑了,看上去跟北涼人倒真沒有多大區別。
九人將北涼士兵的屍體拖進了草叢裡掩蓋住,騎上搶來的馬繼續趕路。
他們裝作巡邏的士兵,繞過軍營朝着城鎮方向走,可是通往城鎮需要通過一處關卡。
顧青禾一行人遠遠地看着有近百士兵把守的關卡,腳步緩慢了下來。
“不要停,直接走過去。”走在前的柏炎道,“到時候看我的眼色行事。”
顧青禾乖乖的挪到後面的位置,她是女子身子本就嬌,在身高體壯的北涼士兵眼裡簡直就跟一個孩子一樣。
爲了不太惹人注意,她故意退到了幾乎最後的位置,將自己隱藏在人後。
“喂,站住!”關卡的人在柏炎等人還沒有走進就上前盤問了。
柏炎連忙擺手,他們一起停了下來,而他則翻身下馬迎了上去。
“你們是幹嘛的,來這兒幹什麼?”守衛問道。
“將軍讓我們幾個出城買酒的。”柏炎賠笑道。
“買酒?”守衛略有疑惑,北涼人好酒成性,打仗前甚至有個習慣就是灌上兩口酒壯膽。
“哪個將軍旗下?”
柏炎眼珠子一轉,忽地想起那天在山林裡聽着那些北涼人叫哪個領頭的叫哈倫將軍,於是道:“哈倫將軍!”
“哈倫將軍?”守衛眉頭微皺,“前兩任哈倫將軍才讓人從城裡搬了兩百斤好酒,怎地又要買酒?”
柏炎面色不該,也不驚慌:“哈倫將軍昨日不是去山裡了一趟麼,然後走之前好好犒勞了士兵們一番,這兩百斤酒早就喝得差不多了。”
守衛大概是知道哈倫出去的事,於是點點頭道:“走吧,不過在天黑之前要趕回來!”
“是,是!”柏炎轉回身對身後幾人大喝,“聽到沒有!天黑之前必須趕回來,你們都給我快點兒!”
後面的人都點頭應是,跟着柏炎就往關卡外走。
那守衛看見夾在人羣中的顧青禾,指着他道:“喂,你!個子最那個!我怎麼不記得軍中有這麼號人?”
柏炎見守衛一臉戒備色,手都搭在了刀柄上,他連忙湊過去,在守衛耳邊道:“他是女人。將軍覺得膩味了,要求換一個來。”
柏炎還不忘給守衛塞了一錠銀子。
守衛見柏炎一副齷蹉的你懂得的眼神,也跟着笑得猥瑣。
“走吧,走吧!”守衛揮揮手。
柏炎這才翻身上馬領着幾人順利過了關卡,過了關卡,幾人連忙快馬加鞭往城鎮趕去。
這邊,那拿了銀子的守衛,掂量了幾下手中的銀子,正樂呵呵地將銀子收進懷裡。就見遠處塵土飛揚,爲首的正是哈倫將軍。
守衛連忙迎上去:“哈倫將……”
守衛話還沒有完,哈倫直接將手中大刀放在了守衛的脖子上:“今日可有人出去?”
守衛嚇得是屁滾尿流,他顫巍着雙腿,臉都嚇白了。
哈倫將軍可是不講理的主了,但凡是不高興了,一刀就要削了你的腦袋。
他不敢怠慢,連忙:“有,有九個人出去了!”
“什麼時候出去的?”哈倫又問,握刀的手已經氣得發抖。
“剛,剛走沒多久。”守衛答道。
哈倫手一側,一揮,那守衛的腦袋就下來了。
可憐那守衛懷中的銀子都還沒有捂熱,就這樣命喪黃泉了。
“給我追!”哈倫於是領着人就浩浩蕩蕩地追了上去。
顧青禾一行人一路前行,絲毫都沒有停歇。
“前面就是鎮了!”柏炎看了看地圖,大聲道。
他們一路跑到城門口,柏炎舉起捲成一團的地圖,老遠就開喊:“居中急報,快開城門!”
那守城的士兵見一排北涼士兵舉着卷軸跑來,城門上的頭領大聲問:“城下何人?”
“吾乃哈倫將軍旗下,現有急報需要上呈,還不趕快開城門!”
“什麼急報?”
柏炎怒喝:“軍中機密,可是旁人能聽的!快開城門,誤了時機,你擔待得起?”
頭領被柏炎這一聲暴喝驚得一怔,眼見着柏炎等人就要到城門了,開口就吩咐道:“開城門!”
柏炎見城門漸漸打開,面上泛出喜色,將地圖往懷中一塞,率先衝了過去。
顧青禾哭笑不得,她實在沒想到柏炎還有這麼一面。
幾人眼看着就要衝進城門了,身後的哈倫則追了上來。
哈倫見柏炎幾人就要全部進城,連忙扯開嗓子大吼:“關城門,抓住那些奸細!”
守衛頭領還沒回神,旁邊的手下倒是提醒道:“那是哈倫將軍!”
“抓住哪幾個奸細!別讓他們跑了!”
頭領總算回神了,連忙大喝:“攔住他們!”
開城門的人連忙對柏炎幾人拔刀相向。
柏炎等人騎着快馬,哪兒是他們幾人能攔得下來的,他們橫衝直撞,徑直衝過了城門,一溜煙兒就進了城。
頭領趕忙命人追趕,等着他們騎上馬追出去,柏炎等人已經快沒了蹤跡。
哈倫一路追來,將手下分成幾路,分開去追。
這一追就是半個時辰,卻在城鎮各處搜到了幾匹被紮了屁股的馬,而人卻是不見了蹤跡。
哈倫氣急敗壞,連忙吩咐下去:“給我搜城!搜不出來,我那你們試問!”
“是!”手下們領命下去,開始了風風火火的搜城行動。
而此時,顧青禾一行人,正優哉遊哉地喝着酒吃着菜,欣賞着北涼女子的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