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龍是當初顧青禾收留的小乞丐之一,今年已經十八歲了。
周小龍有一手神偷的本事,身手敏捷,是打探消息和竊取信息的好手,同時負責和風百萬交換消息。
白越是後來加入兵團的,二十一歲,武功修爲頗高,性格開朗幽默,擅長打交道。
而暗處的十五個團員,則個個都是武功好手,一方面確保顧青禾幾人的安全,一方面隨時可以提供資源。
於是顧青禾將兵團交給顧亦唐和秦風眠二人打理,便安心地帶着三人快馬加鞭上路了。
路上紅豆打趣顧青禾道:“小姐,你這次親自去夷桑,是不是也想去看看柏炎公子呀?”
柏炎再四年前平定夷桑內亂之後,就被老皇帝逼着做了皇帝,然後他那對爹媽丟下一堆爛攤子就浪跡天涯去了。
柏炎這幾年就被政事纏住,再也脫不開兩個月的時間來給顧青禾過新年來,不過每一天的禮物都是有到的。
而那些禮物中,少不了的是煙火,其次還有很多新穎的東西。
只是柏炎不知道的是,這些新穎的東西中大部分是出自顧青禾的手,由雁回樓製作出來。
但是由此也可見,柏炎是對顧青禾上了心的。
紅豆的聲音不低,一旁跟着的兩人自然也聽到了。
白越笑道:“團長大人思春了?”
柏炎每次送來的煙火,顧青禾都在兵團年終大慶的時候拿出來燃放,他那些團員們雖然不知道送煙火的人是誰,但是也都知道送煙火的人是在追求自家團長的。
“是不是兵團的規矩太鬆了,你們一個二個的都這麼沒大沒小了!”顧青禾故作生氣,可是這三人根本不當回事兒。
他們相處了幾年,就同兄弟姐妹一樣,私下裡經常如此大鬧,絲毫沒有上下之分。
只是到了正事上,個個都嚴謹起來,絕不胡鬧。
兵團上下如此,也是赤影能這麼快就發展到如今的原因。
現在的赤影在全團成員的努力下,已經坐穩了金兆的第一把手,而且勢力也已經滲透到了東珠和北涼,所以兵團傲視天下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話說回來,顧青禾之所以在這次要親自出手,原因有二。
一是,這次任務的確棘手。顧青禾仔細看了有關於向平的卷宗。卷宗裡提供的消息少之又少,除去向平逃向夷桑,和向平的畫像,幾乎就沒有其他實用的信息。所以此次去夷桑,或許會找柏炎幫忙。
二是,兵團的發展已經穩定了下來,有沒有她在都沒有多大問題。所以她是該出門走走,發展發展更多人才的時候了。她此次是去夷桑,此後還回去北涼去東珠,去個個大大小小的國家看看。
一行四人快馬加鞭,準備先到夷桑再說。
既然向平要到夷桑做交接,那麼他們也不會打草驚蛇讓向平在中途換路線,否則找起來更加困難。
向平一路逃亡,必定不會比他們更快,所以他們準備先一步到夷桑守株待兔。
他們一路走了將近一個月,總算到了夷桑國國都桑都。
夷桑的建築和金兆頗爲不一樣,整個桑都幾乎看不到什麼高層建築,但是所有的房屋建築都頗具有特色。
牆壁色彩豔麗,一排排看去,煞是好看。
他們四人都是第一次來夷桑,都不由得被桑都的建築和服飾給吸引住了。
他們身穿金兆服飾,走在服裝豔麗的夷桑人中間特別扎眼,於是先去了裁縫店去換了一身當地的衣裳才繼續尋找客棧。
在當地人的指引下,他們找了一處名爲塔拉的客棧,只是此時客棧樓下擠滿人了人,像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四人走近一打聽,這才知道原來是有兩個人在門口打架。
白越擅長聊天,三兩下就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是兩個塔拉客棧的房客,在出門的時候相互撞了下,彼此都不認錯道歉,於是就當場打了起來,誰輸了誰道歉。
顧青禾聽着冷汗都下來了,她突然想起柏炎曾經說過,夷桑是一個隨處都可能看到比武擂臺的地方。
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顧青禾咋舌,這倒是像爲了打架而故生是非。
在白越和周小龍的努力下,顧青禾和紅豆穿過擁擠的人羣進入了客棧,四人定了四間上房,還沒有上樓就見門口的人散了。
那兩人的決鬥已經結束了,剛剛還廝殺的兩人此刻正相互攙扶着進了客棧,還一面讓小二端上好酒好菜來,說哥兒倆要好好聊聊。
“真是個奇怪的國家。”白越忍不住吐槽了句。
顧青禾突然能想明白爲什麼柏炎是那樣的性子了,出生成長在這樣的一個國家,實在不足爲奇。
四人稍作休息,就動身在桑都四處逛了逛。
桑都並不大,估計比不上香城的一半,可這裡的人卻給人很富足幸福的感覺,而金兆相對就壓抑了許多。
桑都是個讓人放鬆的地方,有什麼問題,拳頭來解決,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個人心的世外桃源。
出門時,顧青禾問了問客棧掌櫃的認不認識一個叫落痕的人,當初柏炎留下話,說顧青禾若是要到夷桑找他,就去找一個叫落痕的人,落痕自然會帶着她去找他。
只是柏炎並沒有告訴她該怎麼去找,於是顧青禾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問掌櫃,沒想到竟是一問就知。
“落痕呀,這人誰不知道。桑都出了名風流公子,你到妓院去就能找到他。”掌櫃的一臉的不屑和鄙夷,可見是厭惡了這個人。
顧青禾惡寒,柏炎連找個聯絡人都這麼有……有特色。
桑都的青樓妓院不少,他們首先去的就是最有名的幾家,果然在第三家找到了落痕。
到的時候,落痕還在某位女子屋中喝酒辦事,於是他們只好在廂房中等着。
可是古代的房間隔音效果可不怎樣,他們在房中喝酒,耳邊還能聽着女子的嬌笑聲以及呻吟聲。
紅豆聽得面紅耳赤,頭垂得不能再低。
周小龍也窘迫到了極點,坐得筆直,表情嚴肅。
顧青禾則面無表情優哉遊哉地喝着酒,好似跟在酒樓沒什麼區別。
白越倒是饒有趣味地聽着女子的呻吟聲當作是下飯菜,還時不時地打量顧青禾三人的表情,怎一個樂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