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勃很會玩樂,每月都會包下杏香園宴請好友,不過那時候的杏香園,同將軍府恐怕沒什麼兩樣,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着。”
顧青禾輕笑道:“這哈勃,也真是夠貪生怕死的。”
火庭不置可否,道:“但是,那杏香園,除去園子裡的人,以及哈勃宴請的人,不准他人進入。所以團長,如果你要見到哈勃,恐怕得早日安排。”
“宴請名單能弄到麼?”顧青禾問。
“沒問題。”
“嗯,你把名單弄來,我自然有辦法。”顧青禾眼神微眯,哈勃將軍,到底該是個怎樣的人呢?
這段時間,顧青禾像當地人沒少打聽有關哈勃的事。
在百姓的眼裡,哈勃就是他們心中高不可攀的神。
哈勃帶領將士攻打東珠金兆,給他們帶回來糧食。哈勃帶領將士佔領領邊其他小國,讓他們年年上貢。
哈勃在,他們北涼就不會捱餓,他們相信哈勃能帶領他們走上繁榮的路。
這種相信幾乎成爲一種迷信。
顧青禾又問,哈勃的勢頭幾乎超過了北涼的皇帝,難道皇帝不擔心哈勃搶了他的位子麼?
結果她得到的答案是,哈勃若是想要皇位,那位子早就是他的了。哈勃想要的不是坐在皇宮之中處理公務,而是在戰場上廝殺。
所以,顧青禾不得不好奇,被百姓誇讚成這樣的哈勃,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第二天一早,顧青禾就拿到了哈勃的宴請名單。
名單上的人,大半是朝中官員以及軍中大將,少部分是北涼的有名望的人,餘下的則是一些擅長歌舞的女子。
顧青禾在名單上搜索着可以下手的人,最終還是挑中了一家歌舞坊。
當日下午,顧青禾去了這家名叫得月歌舞坊。
得月歌舞坊是大涼最有名的舞坊,她們時常到大家大戶中表演,這也是爲什麼他們在邀請之列的原因。
得月歌舞坊的人見一年輕貌美的女子來歌舞坊,都打量着她。
顧青禾問一旁看熱鬧似的女子:“你們坊主在麼?”
一女子站出來應道:“請問姑娘找我們坊主有何事?”
顧青禾從懷裡掏出蘇長卿給她的短笛來:“有要事。”
那女子臉色微變,但也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她欠身道:“姑娘,這邊請。”
得月歌舞坊,顧青禾之前來過,當時她就發現得月歌舞坊的招牌上有一隻大雁標識,於是這才選中了得月歌舞坊。
這次來北涼,顧青禾當真是受了蘇長卿不少好處。
顧青禾跟着女子上了樓,到了一扇門前,道:“姑娘,坊主就在這裡面,我先告退了。”
顧青禾道了聲些,敲響房門,片刻就聽到裡面有個好聽的男聲。
“進來吧。”
顧青禾推門而進,就見着一個青衣男子坐在輪椅上,手裡正一手拿着棋子,一手拿着棋譜,可見是在琢磨棋局。
這個男子看上去比蘇長卿大上幾歲,估摸着有二十七八的年紀。
他的氣質和蘇長卿很像,都是溫文儒雅,讓人賞心悅目。
男人朝門口看來,似乎知道進來的是陌生人,所以並沒有絲毫的驚訝之色,他放下棋譜,示意顧青禾道:“姑娘,進來坐吧,不用客氣。”
顧青禾倒是有些訝然了,但她也在男人對面坐下:“你知道我是誰?”
男人淺笑道:“你我第一次見面,怎麼會見過。不過既然是細細領上來的,自然不會是外人。”
他口中的細細,就是剛纔的那個女子無疑了。
男人雖是這麼說,她還是將短笛放在桌面,道:“實不相瞞,此次來,是有事相求。”
男人看着短笛,臉上才顯露出驚訝之色:“這是長卿的短笛,呵呵。”
男人笑了:“長卿竟是把短笛給了你。嗯,你,是顧青禾?”
“正是。”顧青禾點頭道。
“久仰大名!”男人似乎很興奮,他道,“我叫蘇長空,是長卿的哥哥,我經常聽長卿提及你。”
“是麼。”顧青禾道,“不過我倒是沒聽長卿提起過,他還有個哥哥。”
蘇長空搖頭笑道:“長卿就是那性子,自己的事向來不喜提及,不論感情多深都是這樣,你別放在心上。”
顧青禾倒是有些納悶了,她幹嘛要放在心上啊?
“聽長卿說,我們雁回樓這幾年的新產品,都是出自你手。”蘇長空似乎比蘇長卿要更開朗一些,他道,“說實話,我很佩服你,若是我別說想出那麼多好點子,就一星半點都想不到。”
“蘇坊主過獎了。”顧青禾道。
蘇長空這才問:“顧姑娘,你說有事需要我幫忙,你儘管說,我能幫的,會盡量幫你。”
顧青禾心想,這終於到了正題上了:“我聽說哈勃將軍在幾天後會宴請得月歌舞坊的姑娘們前去歌舞助興,所以我今日來就是想問問,坊主有沒有辦法帶我進杏香園。”
蘇長空毫不思索道:“這個沒問題。不過,顧姑娘,你是想以什麼身份進去?如果你是想要接近哈勃將軍,我建議你扮作舞者最好。”
見蘇長空答應,顧青禾面露喜色:“這個沒有問題。”
作爲僱傭兵的顧青禾,不僅會殺人,舞還是會跳的,熱舞,恰恰,華爾茲,芭蕾,等等,她都會跳些,因爲任務需要,她都學了些。
“不過,到時候,還請蘇坊主給我單獨安排一個節目,可能我的舞姿和你們的舞姿不是很合拍。”顧青禾道。
蘇長空眼睛一亮,心想顧青禾能發明出那麼多稀奇古怪又驚世駭俗的東西來,恐怕舞蹈也會很驚人才是。
蘇長空道:“這樣如何,待會兒你舞上一曲,我讓舞娘安排幾個姑娘給你伴舞,這樣一來,效果自然好些。”
顧青禾想想,能吸引住哈勃的目光最好,於是她也就點頭應了。
蘇長空推着輪椅帶着顧青禾,下了樓,他吩咐了細細去叫了樂師來,然後問顧青禾:“顧姑娘,你需要什麼曲風的曲子?”
顧青禾想了想,問:“哈勃喜歡哪種舞?”
蘇長空道,“他不喜歡金兆東珠那種中規中矩的舞蹈。”
“我明白了。”顧青禾對樂師道,“來一段歡快曲風的曲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