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禾笑得從容而自信：“我想把三殿下賣給你！”
“啊？”
“啊？”
四姨娘顧香禾異口同聲驚呼出聲，顯然是被顧青禾這話嚇得不輕。
顧青禾緩緩道來：“很顯然的，三殿下對我有興趣，可現在也僅僅是有興趣而已。不過這次從鹿山狩獵回來，或許就不是了。”
顧香禾聽着，幾分鄙夷道：“你就那麼自信能得到三殿下喜歡？”
“倘若不信，你們也可以冒險讓我試試。”顧青禾笑得狡黠，“不過，你們確定輸得起？”
四姨娘壓了壓顧香禾的手，對青禾道：“那你想要……怎麼賣？”
“很簡單。”顧青禾正了神色，“我幫助四姐接近三殿下，並幫助她獲得三殿下的喜愛。”
四姨娘冷笑一聲：“既然有機會獲得三殿下的喜歡，你爲何不抓住而要賣給我們？你可知道，三殿下的正妃，那是何等的殊榮，這天底下還沒幾個女子不心動的。”
顧青禾搖了搖食指：“三殿下的正妃，的確是讓人心動，可我不在其列。相對男人，我更喜歡的是銀子。”
“難道成爲了三殿下的正妃，還會少了你的銀子花？”顧香禾笑顧青禾的鼠目寸光。
“這當然只是其一。其二，恐怕你們也聽到風聲，這儲君之位恐怕隨時都能易主，花落誰家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兒。等到了那天，三殿下避免不了要娶更多的女子。我孃親的例子難道還不夠我吸取教訓麼？我還不至於那麼傻步我孃親的後塵。”
當年的蕭若蘭，便是在顧滿庭將一個個女子娶進家中而鬱鬱寡歡，加上經不住其他姨娘的折騰，最終抑鬱而亡。
四姨娘搖首：“就憑你今日所言，你斷不會走上你孃親那條路！”
“當然不會，所以我現在不正和你談生意麼。”顧青禾笑得自信，“如何，四娘，二十萬兩銀子，可願做這個交易？”
“二十萬？”四姨娘吃驚，“你可真是獅子大開口！”
“四娘，你可別忘了，三殿下可是未來的皇帝！若四姐嫁給他，她就是未來的皇后，一國之母！難道一國之母還不值二十萬兩？”
顧香禾垂眸：“我不過是庶女，三殿下即便是娶了我，也不會是正妃。”
“四姐難道忘了，前朝皇后，也就是當今皇帝的母后可還是宮女出身。”顧青禾一步步將這對母女往坑裡引，“何況，難道你認爲三殿下是那般世俗之人？”
顧香禾聽聞，卻冷靜問道：“若萬一三殿下承受不住外界的壓力呢？到時他作爲一國之君，必然會受到諸多壓制，恐怕難以將兒女私情放在首位。”
顧青禾微微挑眉，她這個四姐可不能小覷呢，假以時日絕對能成長爲一個厲害角色。
顧青禾敲了敲桌面：“四姐，我要糾正你三點錯誤。第一，你低估了三殿下。據我看來，三殿下可不是那種會由外力擺佈的人。這點可從那些擁護他的大臣們身上看來，那些大臣與其說是擁護，還不如說是誠服。你覺得一個受衆人誠服的人，還會反過來被這些人壓制嗎？”
顧青禾這話，說得是連蒙帶猜，她哪裡知道三殿下那些擁護者是怎樣的，可這話偏偏還就起了作用。
“這第二，你低估了我們的爹。爹既然能慧眼識珠地跟隨三殿下，能成爲三殿下的左膀右臂，你覺得他沒有能力保住自己女兒的正妃之位嗎？”
以上這兩點，顧香禾倒是找不到什麼錯處，青禾說的句句在理。等了片刻，見顧青禾沒有繼續說下去，她不由得追問：“第三呢？”
顧青禾意味深長地笑看着顧香禾：“這第三，你低估了你自己。四姐，你現在才十三歲，五官還未全然長開已然豔驚四座，再過兩年，你必定顏傾天下！才貌雙全的女子，你說這天底下哪個男兒不愛？”
顧青禾這話說得顧香禾漲紅了臉。
四姨娘聽得也是心潮澎湃，她不糊塗，相反她精明着。然而，顧青禾所說皆是事實，她相信，這事有七成能成！
四姨娘定了定神：“你要怎樣讓三殿下注意上香禾，並愛慕上她？”
顧青禾伸手輕輕勾起顧香禾的下巴，像是打量一件絕美的瓷器：“四姐有才情有容貌，缺的就是脫穎而出。”
四姨娘以爲她能有什麼高見呢，不過也就如此了：“脫穎而出，說得倒是容易。現在的大家女子，哪個不是才情出衆的，就說容貌也不會比香禾差到哪兒去。”
顧青禾輕笑一聲：“四娘，青禾這就表現出合作的誠意來。若是四娘滿意，還於明日送上五萬兩銀票作爲定金。餘下的錢麼，在四姐被三殿下看上後一起付給我。我想皇商世家出身的你，不會缺這點兒銀子吧？”
四姨娘沉默許久，又看看自家女兒那期待的模樣，終是咬牙應了：“好！”
顧青禾滿意地笑了，於是喚了屋門等着紅豆進來。
“紅豆，你吩咐兩個丫頭去花圃中摘一些茉莉花來，清洗乾淨而來再給我送進來。再吩咐兩個丫頭去端一個小火盆和一個鐵勺來。你就去給我拿一盒碧螺春來，再記得端上一壺白開水。”
紅豆乖巧地領命下去，不多時顧青禾要的所有東西都到齊了。
顧香禾看着桌上瓷盤中放着的盛開正濃的茉莉花，十分不解：“青禾，你這是要做什麼？”
顧青禾撿了幾朵茉莉花到茶杯中，然後往茶杯中倒入開水，不多時，一股清雅的茉莉香味就飄蕩在空氣中。
茉莉花花香淡雅，沁人心脾，着實讓人心情舒爽。
顧青禾泡上了兩杯，給四姨娘和顧香禾一人一杯：“嚐嚐。”
兩人依言淺飲兩口。
四姨娘道：“脣齒留香，別有一番味道。”
顧香禾忍不住多飲了兩口，不由問：“青禾，這是什麼？”
“茶。”顧青禾取了幾勺碧螺春放進鐵勺裡，手握着鐵勺在小火盆上加熱烘培，“四姐，我接下來的動作你可要看清楚了。”
“嗯。”顧香禾認真點頭。
“這也是茶？”四姨娘也詫異。
“當然。你們喝的茶，都是用煮的，味道苦澀難以入口，偏偏還依着個人口味加上了鹽，味道更是難耐。”顧青禾將碧螺春烘培到發燙就停止了，隨即將茶葉放進一小盒子中冷卻，“茶本就是飯後閒時的飲品，本該清淡，卻被你們弄得像是酸辣湯。”
“剛纔給你們喝的茶，只是爲了讓你們嚐嚐茉莉花的味道，但實際上喝鮮花茶並不好，不能常喝。”顧青禾指着盛裝着碧螺春的盒子道，“所以，我們要自制茉莉花茶。我現在教你們的，就是其中一種做法。”
“將碧螺春烘乾發燙，然後放置盒子中冷卻，冷卻之後將花開正濃茉莉花放入其中混勻。記得盒蓋一定要打開，讓茉莉花香和茶香自然混合在一起，這樣放置一天。取出茉莉花，再次烘乾茶葉即可。”
“但是！”顧青禾特意提醒顧香禾，“這茶可不能再像你們泡茶那般粗魯。”
顧青禾取了部分沒有烘培過的碧螺春按照現代的泡茶工藝給演示了一翻，她將泡出的碧螺春遞給四姨娘二人，問：“如何？”
四姨娘點頭道：“雖是不習慣，不過的確比以前喝的要好多了。”
“若是加上了茉莉花的香味，味道會更好。”顧青禾也給自己斟上了一杯，喝着這茶，她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四姐，你可記住了？”
顧香禾點頭，滿眼自信：“記住了。”
盒子中的碧螺春冷卻了，顧青禾將放了十來朵茉莉花進去，然後將盒子遞向顧香禾：“切記，這茉莉花茶製作方法和泡茶方法千萬不能告訴他人。”
“明白。”這點不用顧青禾提醒，她們也知道。
“四娘，青禾這誠意你可還滿意？”顧青禾笑看着四姨娘。
四姨娘的確很滿意，就憑這杯茶，脫穎而出絕不是問題：“明日我會命人送銀票過來。”
“收到銀票，我就向爹提議讓四姐同我一起去鹿山，到時我自然會幫助四姐接近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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